第9頁 文 / 鈺儒
「我大後天就動身。」水靈微笑著,想到能見爹娘和弟弟妹妹,她就覺得高興。
「真好。」想到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回家,她有點難過,著實羨慕起水靈有家能回。
去而復返的莫洪飛細心的察覺到徐采頤臉上的落寞表情,「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家。」這件事,莫洪飛是幫不上忙的。
「咱們去散散心吧!」他還是比較喜歡看她的笑顏,為了討她的歡心,他決定今天要好好陪她。
「太好了。」徐采頤笑逐顏開,剛剛的些微感傷馬上就被拋開。
無論他要帶她去什麼地方,都比悶在水樓好多了。
看著眼前飛掠過的景色,被莫洪飛攔腰抱住的徐采頤安靜的不發一語。
此刻的她心頭瀰漫著不安,經過了昨晚,此刻的她只想知道莫洪飛將她擺在心中的哪個地方。她想問他,卻欲言又止,因為她怕得到的答案會令自己傷心。徐采頤思索著,不知是否所有戀愛中的女人,心情都會像水中的小船般飄搖不定,充滿了不安。
「別發呆了,看看你的眼前。」
「哇!」眼前的瀑布讓她一時失了神,她記得在大陸之旅中,自己曾見過這個瀑布。
「我來過這兒。」她興奮的喊著。
「咦,你來過這兒?」這兒地處偏僻,且地勢險惡,是個隱密的地方,一般人絕對無法到此,完全不會武功的她怎會來過。
「對啊!那時我還為此而興奮不已。因為我是自己脫隊亂逛才發現這兒的,當時導遊還以為我失蹤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當他看到我平安歸來時,還高興的抱著我轉了好幾圈。」徐采頤的腦中浮現當時的情景,不由覺得好笑。不過還真巧,自己竟然又一次的來到這兒。
聽她滔滔不絕的說著,莫洪飛被搞迷糊了,因為他不瞭解她所說的話。那個導遊是什麼東西,聽到她被他抱著轉圈,他心中有些不悅。
「那導遊和你是什麼關係,怎會抱著你轉圈?」他話意中帶著濃濃的醋意。
「你吃醋了嗎?」徐采頤哈哈大笑,一路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是在乎她的。
她覺得時機到了,決定要告訴莫洪飛自己的來處,雖然他不一定能完全明白,但是也只能聽天由命。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可能你一時間會無法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於是,徐采頤將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完整的敘述了一次,當她說完時,只見莫洪飛的臉上佈滿了詫異的表情。
「你別開玩笑了。」
「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徐采頤從懷中掏出一隻手錶遞給他。
莫洪飛看著眼前精巧的東西,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現在的時間是十點,也就是說現在是巳時。」她向他解說手錶的功用。
他把玩著手中的東西,這東西讓他無法質疑她的話。
他正在消化徐采頤所說的那些他從未聽聞過的事情。當他完全理解後,心中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
「你會回你原來所在的世界嗎?」
「就算我想回去,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去。」
聽見徐采頤的回答,他鬆了一口氣。只要她能待在他身邊,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即便她是來自他完全不瞭解的地方,他也不在乎。
「現在的我可是有家歸不得,所以我要賴住你一輩子。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一輩子。」這算是她愛的宣言吧!
「沒關係,連我的人你都可以任意使用。」聽見徐采頤這麼說,她這樣的要求是他夢寐以求的,他又怎會拒絕。將徐采頤緊緊的抱住,他看著她嫣紅的雙頰,在她的耳邊輕聲問著:「你愛我嗎?」他要確定她對他也有著相同的情感。
徐采頤抬起頭對上莫洪飛的眼,然後肯定的說出答案:「愛,我當然愛你。在你不眠不休的照顧我時,我想我就愛上了你。那你呢?你也愛我嗎?」唯有聽到他親口說出愛她,她的心才能完全的踏實。
「永遠都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我愛你。」
踮起腳尖,她主動的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
「記得昨夜嗎?讓我教你真正的吻。」他低下頭溫柔的掠奪她的紅唇,細細品嚐她的甜蜜滋味。
窗外的艷陽高照,但是徐采頤卻病懨懨的賴在床上。昨兒個可能吃壞肚子,上吐下瀉的折騰了一晚上,今兒個她不打算起床了,她現下要補眠,就躺在床上當一天的懶豬好了。
水靈體諒她這兩天太累了,所以也不叫她,放任她在床上休息。反正她起床後也只是坐著逗烏龜玩,嘴裡嘰哩咕嚕的唱著她聽不懂的歌,還是躺著比較不會礙到她做事。少爺交代她要請大夫來看看,但是徐采頤堅持不肯,她也只有順著她。
第4章(2)
一大早的,莫洪飛就被母親叫了去。不顧他的阻止,莫夫人執意要到水樓去看看,說是要好好謝謝救了兒子一命的徐采頤。他無奈的跟隨在母親身後,隨著她回到水樓。
當他們來到水樓時,看見的景象就是徐采頤抱著個盆子在那兒乾嘔著。莫洪飛一個箭步越過母親,焦急的扶起了她。
「采頤,怎麼了?水靈呢?」看見她的臉色白得像張紙,他的心中滿是不捨。
「水靈請大夫去了。」她的肚子好痛,臉上冷汗直流。
莫洪飛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昨晚沒那麼嚴重的,怎麼現下吐得亂七八糟。」
兒子臉上的焦急、心疼與不捨完全落入了莫夫人的眼中,她看著徐采頤,心中有些瞭然。原來是個女娃兒,這下她不用擔心了。
她知道兒子總算開竅了。這一場虛凰假鳳的戲是演給誰看的她不管,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做一定有其用意。
她悄悄地離開,趕著要去告訴老伴這件事,要他打消上柳家說親的念頭。既然飛兒已心有所屬,那麼就只有對不起如煙了。雖然她屬意的媳婦兒是如煙,但感情的事無法強求。如煙是個乖女孩,只能說飛兒沒這個福氣。
莫夫人才剛離去,水靈便拉著大夫來到水樓。
經大夫診斷出的結果是食物中毒。服了藥後,徐采頤便沉沉睡去。看著她蒼白的臉龐,莫洪飛並不相信這只是單純的食物中毒,一定是有人在飯菜裡動手腳。
目標應該是他,只是可憐的徐采頤成了代罪羔羊。
他急於想找出兇手,讓他心愛的人如此受罪,他心中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
「昨晚和今晨的食物是誰準備的?」他厲聲的詢問著水靈。
「是廚房裡的小功拿給奴婢的。」水靈打著哆嗦回答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成了少爺怒氣之下的犧牲品。
莫洪飛親自來到了廚房查問小功,小功被眼前的陣仗嚇傻了。滿臉怒氣的少爺就像惡魔一般的嚇人。
小功渾身發抖。他知道自己闖禍了,不等少爺問他,他就全部都招了出來。
他雙手顫抖地從懷裡掏出一包藥。
「那人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要我下藥,我只倒了一點點在菜裡頭。」
松平將藥粉拿過去看了看。
「幸好只倒了一些些,否則徐公子的小命就不保了。這是只有關外才有的魂歸離恨天,尋常人不易得到。」
下令將小功驅出莫府後,莫洪飛隨即對松平吩咐:「毒藥的來源就交由你去查,找人盯著柳家莊,派人監視柳如煙。」
交代完後,他隨即轉身回水樓去看徐采頤。
再次出現在水樓外,神秘的黑衣人趁著莫洪飛離開水樓之際,將無色無香的迷魂煙吹入屋內。
房裡的徐采頤睡得更沉了。
雖然四下無人,但黑衣人還是選擇從窗口躍入,將床上的人用大麻袋裝著扛起;留下了一張字條揚長而去。
而莫洪飛回到水樓,驚愕地發現徐采頤不見了蹤影,隨即他在桌上看見一張字條——
欲會佳人,至法蓮寺。
看完字條莫洪飛迅速向法蓮寺飛奔而去。
而另一方面,藉著要為父親祈福的藉口,馬寧兒住進了法蓮寺,她一心期待著黑衣人的出現,在禪房中坐立難安,窗外的每一個聲響都令她忍不住的開門觀看。
看著小姐在那兒來來回回的開門、關門,小翠不由得心煩起來。
習慣性的,黑衣人又從窗口出現,只不過這次身上多了個大麻袋。
馬寧兒臉上的興奮顯而易見,不過當她看見裡頭的人是誰後,臉色馬上變得又青又白,不復剛才的喜悅之情。
「竟然是個女的。」馬寧兒手一揮,一個巴掌掃上昏睡中的徐采頤,讓徐采頤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鮮明的紅印,沒有反應的她令馬寧兒更加氣憤。
「我要的是莫洪飛,為什麼綁了個不相干的人來。」馬寧兒怒氣沖沖的質問。
「別心急,莫洪飛等會就會自己出現。」無視於馬寧兒的怒氣,黑衣人不慍不火的說著,一雙眼則直看著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