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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文 / 陳塵

    「應該還有她婆婆單青在內。」王母娘歎了口氣。「單青出自石磯門下,是有幾分道行。」

    「母后,她想害森哥是有幾分道理,為女兒報仇嗎?只是她要靈丹何用,她家又無遲鈍之人。」

    「哼,你父皇因恨李思佳心術不正,設計絳雲的手段太卑鄙,便將她打入紅塵,送子娘娘又在她腦中灌下鐵汁,令其愚鈍無比,備受世人愚弄。」

    「不好!母后,單氏若醫好李思佳,小嫂子可不又要有難,您看是不是要兒臣下界一趟。」

    「吉兒,你不用跟母后打馬虎眼,一來單氏有了前車之鑒,不敢違反天條;二來,這丹需煉七七四十九天,你小嫂子跟本無後顧之憂。」王母娘娘白了董吉一眼,知道他又想溜下界玩,便說:「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西方上面;再者,你森哥最近需要靜養,南方的事你也該多費些心。」

    「是,母后。」董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告訴你森哥,免得他心急絳雲,疏忽了自己的身體。」

    「是,母后。」幾個人全都點頭答應。

    ***

    「何青青,你怎麼這麼笨呀,到底要跟你講幾遍,你才懂。」雪兒氣得一把扔開手中的書,嗔道:「真不曉得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為什麼你總要粘著我,小學如此,初中又是如此。」

    何青青怯怯地說:「又不是我非要問你,是老師叫你當我的課外輔導員的。」

    雪兒不悅地說:「那你也要笨得有個邊,X+Y也得稍微動動腦子,我真不相信你腦袋裡到底有幾根筋,人笨也得有個邊才是。唉……」

    「雪雪,你的話也別太難聽了。」

    「我的話難聽,你還好意思說,我要是像你,早就一頭撞死了,沒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

    「雪兒,」柳如鶯連忙喝住女兒,「對妹妹說話不要太刻薄了。」

    「伯母。」何青青連忙撲在她身上哭。

    「媽,」雪兒不悅地翹起小嘴,嗔道:「不是我刻薄,是她太笨了;再說我只有一個弟弟,才沒有這樣蠢的妹妹,若強強像她,我早一把掐死也省得留在世上現世,讓這個笑,那個數落的。」

    「雪兒。」柳如鶯見何青青哭得厲害,便喝住女兒,同時柔聲哄她:「青青乖,別理她,伯母給你拿糖吃。」

    「不准吃。」雪兒一把奪過糖果,「要吃去找你的老巫婆要去。」

    「嗚」的一聲,何青青掩面哭出聲來。

    「雪兒你今天是怎麼啦?一點禮貌都沒有。」

    「媽,我可忘不了她們是怎麼欺辱你的,媽不記恨,雪兒可不能看你再受委曲。那家人得寸進尺,貪財又嫌窮,爸剛去時,她們是怎麼待咱們的,媽不記得,雪兒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見咱們生意興隆,成日借東借西的,真讓人瞧不起,爸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雪兒,」柳如鶯突然歎了口氣,「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急燥,不曉得見好就收。」柳如鶯看著女兒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歎了口氣:「為人處事,總還要謙虛一些才好,凡事……」

    「媽,您又來了,不是雪兒厲害,是她們太欺負人了。」雪兒皺了皺眉頭,「你饒過她,她又會饒過您嗎?那老巫婆借的錢,幾時才還,就是這樣,還要背地裡說三道四的……」

    「嗚」的一聲,何青青哭著跑了出去。

    「青青。」柳如鶯正要去追她,雪兒拉住母親。「媽,你喊她幹什麼?又蠢又笨又愛嚼舌的東西,走了更好,我看她就討厭。」

    單氏臉色越加陰沉。

    張倩如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聲說:「媽,這何青青就是思佳妹妹嗎,您有沒有察錯?」

    「哼。」單氏冷哼一聲,「都是送子娘娘那賤人,為了討好羅森,給思佳灌入鐵汁,將她腦汁燒壞,不然的思佳會鬥不過那小賤人,平白受她侮辱。」

    「娘,您也別生氣了,東西我都準備齊全。」張倩如扶她坐下。「只是,這靈丹用嗎?」

    「我察過醫書,應該沒問題,對了,倩如,羅森那邊可有動靜,有沒有疑心到你?」

    「應該沒有,聽御醫說他的傷已無大礙,是王母娘娘親自幫他解的毒。」

    「算那小子命大,」單氏冷笑一聲,「倩如,從明天起,我要閉關練丹,你給我守好門戶。」

    「是,娘。」張倩如點天答應。

    「還有,倩如,我閉關之事,萬不可讓人知道,尤其是你表妹,她到底是羅森的師妹,又對他有舊。」

    「娘,您放心閉關吧。我表妹如今已成了過街之鼠,人人棄之。雖說王母娘娘沒有懲罰她,但也沒多搭理她。尤其是三太子董祥,對她恨之入骨,還把囚在海神殿,口口聲聲說要為他哥哥報一箭之仇。我姑爹正急著四處托人說情哩。」張倩如面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單氏白了她一眼,說:「凡事還該小心為妙,董家兄弟貌似風流,骨子中精著哩。不然佳兒怎麼落個如此下場。倩如,此事關係佳兒能否重返天界,一定要慎重才是。」

    張倩如點頭道:「娘,媳婦知道。」

    「行了,你先下去,注意南帝那邊的動靜。」

    「是。」張倩如轉身退出。

    單氏回頭又看了看正扒在何母懷中哭泣的女兒,說:「佳兒,你先忍耐一下。放心,你如今所受的侮辱,娘會幫你加倍討還。姓羅的,咱們走著瞧。」

    ***

    柳如鶯一面低聲咳嗽,一面看著女兒越來越美麗的臉蛋,柔聲說:「雪兒,有了王老闆的下落嗎?」

    「他的下落?」雪兒一愣,停下手中的計算器。

    「是呀,都七、八年了,也沒見他來過。」

    「媽,他不來不是正好嗎?平端省了房租錢。」雪兒倒笑了笑,一張小臉更顯得光彩照人了。

    柳如鶯一急,快落下淚來。「雪兒,你這孩子就知道錢,你忘了,他當初拿走了咱們的什麼?」

    「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一不偷二不搶,賺的是……」

    「雪兒。」柳如鶯真的流出眼淚。

    「好了,媽,我不說了行嗎?」雪兒平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是見不得人流淚,尤其是母親。

    「雪兒,你是真不記得了?」

    「媽,記得什麼呀?」雪兒倒有些莫名其妙。「媽,你今天是怎麼了?她們又來了嗎?」

    「雪兒,你忘了當初咱們壓給他一隻鐲子嗎?」

    「哦,媽,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為了那只破鐲子呀!」雪兒撲哧一笑,「媽,那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我的,用不著心疼。倒是這間鋪子,救了咱們母子三人哩。」

    「雪兒,就是因為不是咱家的東西,媽才著急。」柳如鶯說著淚如雨下,「你太年輕不懂事了,那鐲子怕是價值萬金。不然的話,王老闆也不會舉家逃走,若是那人來找你,我看你拿什麼還他。」

    雪兒嘻嘻一笑,遞過一條手帕給母親,說「媽,不用怕,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當初他給我時,,一無人在場,二無半張字據,我來個死不承認,他能把我怎樣。」

    「雪兒,媽怕的是,咳、咳、咳……」柳如鶯邊說邊咳,「哎,雪兒,事情沒你想像的簡單,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媽,你就是愛把事情看得太複雜了。如今是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凡事都要依法行事,他若敢用強,我就請他法庭上見。」

    「雪兒,」柳如鶯搖了搖頭。「你是不明白你有多美,今世雖有法,但法不外乎人情,媽媽怕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八年前,你才不過十歲,他便送下一份厚禮,厚得讓王老闆丟家棄店,如今你越發出挑得標緻,他如何……」

    「媽,你別在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放心,雪兒有辦法對付他的。」雪兒拍了拍母親的肩。

    「雪兒,真的不是媽胡思亂想。近來,媽一直在做夢,總夢見你和一個男人飛走了。」柳如鶯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生怕她會離去一般。「雪兒,媽已經失去了你爸,真的不能再沒有你了。」

    「媽放心,雪兒不會離開你和強強的,雪兒也不能沒有你們。媽!」

    「雪兒,答應媽媽,那人來了跟他好好說,看他要多少錢,咱們賠給他。啊?」

    「行,媽媽。來,先吃藥,鐲子的事明天再說。」雪兒起身倒了杯水,同時遞過藥來。

    柳如鶯感概地接過服下。

    雪兒笑了笑說:「媽,我剛才算了一下,這個月,除去納稅外,我純賺了三萬塊哩。」

    「你的財運一向很好,昨天張姐來還笑你,說你前世八成是財神的女兒,別人賣不出去的東西,放在你手裡,不一會就銷了出去。」

    「媽,你別說,我有時自己都這麼想。」雪兒張嘴笑了笑,全然一副自我陶醉的得意樣。

    柳如鶯見狀「撲哧」一笑,「雪兒,平常你總說你奶奶貪財,可我瞧你這副愛錢如命的樣子,還真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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