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陳塵
「還不將爪子放開，給我滾出來。」羅森見那七心狐縮在絳雲懷中，不停地舔嘗著絳雲柔嫩的雪膚，不禁氣得臉色發青。
「喂，森，你怎麼了？」絳雲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做的好事，回去再跟你算帳。」羅森上前抓住絳雲，一把從她懷中拉出七心狐，扔在地下，喝道：「還不帶回去，好生看管。」
「謝了，森哥。」堇祥抓住七心狐，嘻嘻一笑，上下打量絳雲，點頭暗讚一句，「好個嬌艷的小美人。」
「看什麼看，還不回去當差。」羅森瞪了他一眼。
「姐姐，救救我……」
「喂！你把我的小狐狸還我。」絳雲想衝過去救回七心狐，怎奈羅森扣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森，放開我，我要我的小狐狸。」
「要你個頭。」羅森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頭。
「姐姐救我，他們是想用我的皮去討好王母娘娘，姐姐你心地善良，一定不忍心看我受苦。」
「小嫂子，這畜生的話聽不得……」
「我不聽，你快放開我的小狐狸。」絳雲急得直跺腳，「森，我要我的小狐狸，你不能見死不救。」
「救你個頭，堇祥，你還不走。」羅森見堇祥和七心狐兩雙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著絳雲看，不禁大為惱火，偏生絳雲又哭又鬧。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這冷血動物在一起。放開我，我不想看你。」
「你，」羅森臉色一變，喝道：「你胡說些什麼？」
「森哥，我想小嫂子是誤會了。」堇祥心裡癡癡笑著。冷血動物，別說，你真像。誰讓這小子成天冷著臉，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不知父皇聽到這個稱呼，會有何感想。但見羅森臉色鐵青，堇祥愣是沒敢笑出聲來。
「姐姐，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吧。我還小，還不想死。」七心狐一見有機可乘，越發裝得可憐。
「姓羅的，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救回小狐狸。」絳雲不停地扭動雙手，「放開我，冷血。」
「森哥，我看你還是帶小嫂子到我那坐一會兒，我來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堇祥是越來越佩服絳雲的勇氣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罵羅森。羅森居然沒反應，可見堇家要傳喜事了，明天說什麼也得回去告訴父皇一聲，他準備一下。
「算了姐姐，他們是親兄弟，你也別難過了。小妹我……嗚……」
「哼，你放開我。我再也不想跟你這個冷血動物在一起了。說什麼清高傲慢，這個趁炎附勢。我看你自己才是，為了認祖歸宗，討好繼母，不惜傷害一條生靈，你簡直沒半點人性……」
絳雲話未說完，就見羅森抬起左手，照著她的臉就是兩耳光。
「你打我。嗚……」絳雲捂著臉哭了。
「森哥，算了，小嫂子也是不明真相……」
「你閉嘴，還不把這畜生帶走。」
「姐姐……」七心狐發出一陣哀嚎。
「小狐狸……」
「閉嘴。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羅森抓住絳雲的手，直往萬盛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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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一把將絳雲摔在園門口，對侍衛說：「去把她給我關在風雨樓，沒本園主的吩咐，不准她下樓半步。」
「是，園主。」侍衛躬身扶起絳雲，「絳雲小姐，請吧。」
「哼！」絳雲頓時哭出聲來，掩面就跑。
「園主，福星請您過府赴宴。」紫雲躬身說。
「行了，你去告訴他，本園主沒空。」羅森拂袖而去。
玉閣之中燈火明亮，歡歌樂舞，萬盛無主羅森設宴，似笑非笑地摟著一名新來的美女，調笑作樂。
紫心提心吊膽地見過園主，「園主，絳雲小姐又哭又鬧，還是不肯吃東西。」
羅森冷哼一聲，「隨她去，愛餓就餓，反正不准下風雨樓半步。」
「園主，都快一天了……」
「出去。」
「是，園主。」紫心見他臉色一變，連忙退出玉閣。
「不吃，全都滾出去。」絳雲一把推開侍立的婢女，一時婢女沒留神，手中托盤滑落在地，頓時將上面的飯菜全灑落在地。
第五章
紫心暗歎一聲，吩咐人掃打乾淨，同時又勉強笑了笑，說：「絳雲小姐，別在發脾氣了，園主會不高興的。」
「我憑什麼要他高興，紫心，我還沒問你，剛才跑哪去了？」絳雲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小姐，我去找了趟園主。」紫心歎了口氣。「小姐你昨天到底幹了些什麼？怎麼園主會對你冷淡起來。」
「他在幹什麼？」絳雲鼻子一酸，顯些落下淚來。昨天一回來，羅森便讓人把她帶入風雨樓，轉身就走了。
「今天福星又獻上一名美人給園主，園主在玉閣陪伴她。」
「什麼？他又看上別的女人了？」絳雲氣得站起身來，想往外走。
「絳雲小姐，你想上哪去？」
「我，」絳雲一時搭不上話來，俏臉漲得通紅，「我想下去走走不行嗎？」
「小姐，園主剛才說了，你愛不愛吃飯隨便，就是不能下樓半步。」紫心無奈地搖了搖頭。
「哼，才見著她，就想我去死。好！餓就餓死，誰叫我命苦，從小便沒了親娘，嗚……」絳雲抱著雪兒放聲大哭，「娘呀，你走幹嘛不帶上我，留我幹什麼呀，嗚……」
兩天過去了，羅森依舊在和新來的美人調笑，彷彿沒有絳雲一樣。絳雲則躺在床上哭得有氣無力，同時肚子咕咕叫著。挨餓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可那臭羅森不來，她哪拉得下臉來。
羅森坐在寶座上，慢條斯理地飲著一杯茶，似笑非笑地說：「怎麼，她還有勁鬧嗎？」
紫玉難堪地說：「園主，絳雲小姐將近三天沒吃東西了，現在正哭得淚人似的躺在床上。」
「哼。」羅森冷哼一聲。
「園主，奴婢猜絳雲小姐可能是因為您沒去看她，才使性子不吃的。」
「哦，何以見得？」羅森挑起兩道長眉。
「園主，小姐本來只是發脾氣罵人，可後來聽奴婢說您在陪新美人，隨她吃不吃東西，便開始哭了，說您『才見著她，就想我餓死。好，餓就餓死。』過了一會又抱著雪兒大哭，說她命苦，沒了親娘疼。這不，我才來時，還哭得有氣無力的。」紫心偷眼看了一眼羅森，見他臉上並無不悅之色，便斗膽說：「園主，您看您是不是安撫她一下，女孩子總是愛面子。」
羅森微微一笑，「行了，你去拿支千年雪參，吩咐廚房，拿隻雞燉給她吃，說我吩咐的。」
「是，園主。」紫心聞言大喜，轉身走出去。
「不吃，端遠些。」絳雲瞪起一雙紅腫的秋水眼，「小心我給砸了。」
「小姐，」紫心微微一笑，「是園主親自吩咐廚房做的……」
「不吃，我哪那麼賤，他叫我吃我就吃呀！我沒吃過東西嗎？誰稀罕來著。」絳雲心中的氣雖平了點，但一想起羅森正在左擁右抱，氣又上來，哭道：「去，端走，讓他給他的新美人去吃吧。」
「小姐，再不吃，你會餓死的。」雪兒心疼地看著那張清瘦了不少的小臉。
「餓死更好，反正活著也沒多大意思。」絳雲心一酸，淚水流得越加勤快。
「小姐，快別傷心了。」雪兒連忙給她拭淚。
「是呀，絳雲小姐，快別說這些。來，喝口湯，不然園主……」
「拿開，不然我全砸了。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叫誰滾呀？」羅森推門走進來。
「叫你滾。」絳雲瞪著紅腫的雙眼，嘴兒噘得老高。
「園主。」房中侍立的丫環全都跪了下來。
「怎麼，還沒學乖嗎？」羅森走過去，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但見她清瘦了不少，不覺心一揪，倒有幾分後悔，沒有早來看她。
「我就是學不乖又怎樣？看不順眼，你一刀把我殺了，反正你的女人多如牛毛。」絳雲越說越委屈，鼻子一酸，又流下淚來。「走開，別碰我，去碰你的新美人吧。」
羅森聽了，又好笑又好氣，沒想到這小丫頭，別的不會，還挺會吃醋的。「你是我買的小女人，我當然想碰哪就碰哪。」邊說邊將她摟在懷中，細細把玩起來。
「放開你的髒手。」絳雲有氣無力地扭動身子。
「夠了。小絳兒，別在考驗我的耐心了。過來吃飯。」羅森一把將她放在椅子上。
紫心連忙吩咐人，擺好酒菜。
絳雲伸手去推桌子，「我不吃。」
「你敢，」羅森俊臉一寒，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貫著你啦，啊？」
絳雲扭過臉去不理他。
「來人呀！把紫玉和雪兒拖下去，給我狠狠打，直到她學乖為止。」
「不要。姓羅的，你為什麼總要涉及無辜，為什麼你就不行行善？」絳雲越發哭得不可收拾。
「小絳兒，有沒有人告訴你，我羅森平生什麼事都做，就是不做善事。我什麼心都有，就是沒有善心。」羅森拍了拍絳雲的臉，突然喝道：「還不拉下去。」
「不要。」絳雲抓住他的手，聲音不由自主地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