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陳塵
第一章
財神許萬財等來人說完，便嚇得癱在地上，「你說，絳雲在大街上罵的人是……」
來人頗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財神爺，我們圓主請您過去一趟。」
「啊喲，這死丫頭呀，可把我給害死了，唉。」許萬財長噓一口氣，氣得直跺腳，「圓主……」
來人微微有些不耐煩：「財神爺，圓主不喜歡等人，您還是快走吧。」
許萬財又急又怕，不敢怠慢，隨來人趕赴萬盛園，參拜羅森。
萬盛園主羅森端坐在大廳的寶座上，冷俊的臉上漠無表情。
許絳雲見著父親，嬌嗲叫道：「爹爹，你快帶我回去，我不想跟那個冷血動物待在一室。」
許萬財又急又氣，罵道：「死丫頭，慣著你啦。一點禮貌都沒有，還不快跪下，給圓主賠罪，求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爹，你說什麼呀？我可是你女兒呀，這冷血動物欺負女兒，你還……」
羅森冷笑一聲：「許萬財，你可教了個好女兒！」
許萬財嚇得直抖，哆嗦著說：「園主息怒，小神死罪，是小神管教無方，慣壞了她，小神這就讓她向您賠罪。死丫頭，還不跪下！求園主開恩，饒你一命。」
「爹——」絳雲不悅地噘起小嘴，站著不動。
「哼，挺有個性。」羅森冷哼一聲。
「死丫頭，你想把爹害死。」許萬財伸手要打女兒。
「行了，」羅森伸手拉過絳雲，「你不用在本園主面前惺惺作態。」
「放開我，誰叫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的。」絳雲吊起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毫不領情。
「哼，」羅森不懷好意地將她拉入懷中，邪邪地撫摸她那張艷若芙蓉的小臉，「嘴巴雖然刻薄，但這張臉蛋還不錯，許過人家沒有？」
許萬財訕訕地說：「園主殿下，小女才十七歲，還未許過人家，您是不是先饒過她，讓小神帶回府去好好管教，改天……」
「既然沒許過人家，應該還是個處子吧？」羅森邪眸越顯幽亮，將絳雲抱在身上，恣意把玩。
「喂，姓羅的，放開我！」絳雲用力推他。
許萬財也很難堪，訕訕地說：「殿下，您先饒了她。她還是個小姑娘家，說話不知輕重，您這樣，讓她今後哪還有臉見人？」
「哼！」羅森冷哼一聲，「從今天起，她就要留在園中侍候，根本不需要見人！」
「殿下的意思……」許萬財驚得退後三步。
「本園主要買下她，」羅森一把將絳雲推在地上，「今天我園中死了個女人，我要買個充數。」
許萬財又害怕又難堪：「園主，我就一個女兒，您……」
絳雲氣得粉臉通紅：「爹——」
「哼，」羅森淡淡掃了她一眼，接過侍女手中的茶，「五千兩，夠不夠？」
「園主，這不是錢的問題，小女……」
「許萬財，本園主決定的事，從不更改。來人呀！筆墨侍候，讓他立個字據，」羅森站起身來，指著絳雲，「把她帶到風雨樓去……」言罷，轉身出去。
萬盛園萬盛園不愧是天界第一名園，立在其中，便覺得神清氣爽，但見那亭台樓閣，小榭流水，花香草艷，明媚無比。
雪兒一面流連園中景色，一面攜著她的小姐許絳雲，笑道：「小姐，這園了真美！難怪有那麼多的名媛閨秀爭做園主夫人，我看你就認命吧！」
「認什麼命。」絳雲美目一瞪，俏臉一寒，「雪兒，你是不是也像我老爹一樣，讓他收買了。」
「小姐，你講點理好嗎？我雪兒可不是個賣主求榮的人，人家也是瞧你苦悶，才想勸你一下，園主法力無邊，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鬥得過他，小姐……」
「鬥不過又怎樣？難道你也想看我像條母狗一樣，躺在床上，等著他來恩寵。」絳雲越想越氣，抬腳踢翻了身前的坐椅。
「唉，小姐，」雪兒見她眼圈一紅，也歎了口氣：「凡事想開些，雖說他這人是風流些，性子也冷漠了點，不過他也是天界第一美男人……」
正說著，就見前面走來兩名侍者，雪兒連忙止住口，笑著問好。
兩保侍者躬身朝絳雲問好：「絳雲小姐，園主在紫竹軒設夜宴，請您沐浴更衣，前去侍酒。」
絳雲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本姑娘有些頭痛，不能前去侍候。」
「小姐，您初來萬盛園，還不太清楚園主脾氣。他的話向來只說一遍，我瞧您還是順著點的好，免得大家面子上過不去。」
「紫雲姐，您還是先去覆命，我家小姐這就沐浴更衣，前去侍候。」雪兒連忙上前打圓場，哄走兩名侍者。
雪兒連忙拉住她，「小姐，您忘了你老爹已經拿走他的五千兩銀子，把咱們主僕賣給他。」
「是，我沒忘。沒敢忘我老爹是個見利忘義的人。可我也忘不了他是個多麼冷酷無情的人，就為了丁點大的小事，他把纖纖姐姐活活逼死。」
「好小姐，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要小心點。我真怕你的小姐脾氣一上來，就走上纖纖的路。」
雪兒一急，落下淚來。
絳雲心一軟，「行了，雪兒，我還沒死哩，你何苦急著給我哭喪？」
雪兒聞言，索性大哭起來：「小姐，就你這性子，步纖纖姑娘的後塵是遲早的事，不如讓雪兒先去，你自己多多保重。雪兒可沒有勇氣為你收屍。」
「雪兒。」
「小姐，你知不知道園中的侍女是怎麼說他的？」雪兒白了絳雲一眼，「他們說園主的臉有多俊美，心理就有多冷，何況他是天帝董或的私生子，也就是說他有任何生殺大權，纖纖姑娘的母親說，她女兒能一死，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有讓她生不如死，還是園主的慈悲。難道你想讓我也跟著你生不如死？」
「別說了，雪兒。我去紫竹軒還不成嗎？」絳雲咬了咬下唇，她也明白雪兒並非在嚇自己，恨恨地朝前走去。
「小姐，你還沒更衣哩！」
「雪兒，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上面是皓月當空，路邊是明燈點綴，把整個紫竹軒映襯得有如白晝一般，越顯白牆紫瓦，綠竹青青。
雪兒輕聲對絳雲說：「小姐，笑一笑好嗎？」
絳雲不悅地皺了皺眉，「雪兒，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園主有令，絳雲小姐玉閣見駕，餘者退下。」
雪兒無奈，只得對絳雲說：「小姐，雪兒不在，你可得小心點，別使性子啦。」
絳雲知道雪兒擔心自己安危，萬盛園主的冷酷無情她也見識過，便點了點頭，隨那名侍女前往玉閣見駕，要怪只怪老爹貪財，自己命不好，沒個知冷知熱的親娘。
玉閣在荷花池中，傳聞這也是園主召幸女子的地方。建造自是巧奪天工。侍女攜著絳雲登上等候多時的小舟，觀望四周。蓮葉青青，游魚上下跳動與紅白相映的荷花爭相鬥趣，夾著閣中傳來歌聲，的確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絳雲深吸了口氣，登上一級又一級繡石鋪成的道路。
「小姐，您先止步。待奴婢先行稟告，您再進去。」
絳雲的火一下子又升了上來，「不是他叫我來的嗎？」
「絳雲小姐，你初來萬盛園，所以不知園中規矩，園中的玉閣不是人人能來的。園主吩咐你來紫竹軒的玉閣，並沒說他馬上要見你……」
「要是他沒空，我先走了。」絳雲轉身要走。
「絳雲小姐，園主的話向來只說一遍，他要你站在這，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可不能保證雪兒姑娘是否受罰。」侍者說完便走了進去。
絳雲暗咬下唇，為了雪兒，她強迫自己帶上一抹微笑，走進玉閣大門。可還不到一分鐘，絳雲臉上的笑不見了，倒羞得滿臉通紅，暗罵園主無恥。
萬盛園主斜倚在躺椅上，俊美冷漠的臉上掛著一抹邪笑，兩名僅著薄紗的妖嬈女子跪坐在他面前，侍候他飲酒夾菜；另有兩名女子半跪在他身後，為他按摩。四雙裸露在外的乳房，不時倚在他身上，等著他褻玩。
更不堪入目的是兩名作舞的女子，邊跳邊脫衣裳，眼見舞得只剩紅綾抹胸及半透明褻褲，還不見那死羅森叫停，仍在舞著。
「來人呀，把紫雲、紫玉拖下去，重責十鞭。」羅森淡淡地揮了揮手，輕嚼一顆身前女子獻上的葡萄。
「園主開恩，奴婢稟告過小姐，是絳雲小姐的侍女說好的，要為小姐沐浴更衣，奴……」
「嗯。」羅森看了眼紫雲，紫雲嚇得面如土色，乖乖跟人下去領刑。「雪兒重打二十鞭。」
「喂，姓羅的，你什麼意思？我沐不沐浴，更不更衣，干她們何事？」絳雲瞪著羅森說。
「雪兒再加十鞭。」羅森淡淡地飲了口酒，繼續欣賞眼前艷舞，並不理會絳雲。
絳雲聽著閣外傳來的慘叫聲，不禁落下淚來。三十鞭，雪兒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都是這千刀萬剮的死羅森，畜牲不如的……「園主。」兩名妖冶的舞女已脫得一絲不掛，嬌媚無比地跪了下來，「今晚讓我們來侍候您好不好？園主，人家好久沒侍候過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