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單挑火爆男

第18頁 文 / 深水藍

    她淋了三個小時的雨!從她跑出去那一刻,他就冷眼靜靜計算不停在跑的時間。

    是她叫他不要介入、她不要和他有絲毫瓜葛的,但是他卻憂邑她的拒絕,卻無法狠心棄她於不顧!不曉得過了多久,他衝出家門隨手帶了一把傘,沒有司機、沒有僕人陪伴,他只是想要知道,對她來說那串項鏈的價值是否比她個人的生命還重要。倘若她沒有放棄、沒有灰心地繼續尋找,除了那被敲碎的心外,他想不到他還能抱持怎樣的情緒了。

    「你是在幫我,這和別人口中的『惡人帖』大不雷同。」他在說謊!她不會因為淋雨淋過頭,就把他伸出來探她額頭的手當成是蓄意謀殺。沒人想用手刀砍別人的額頭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輕輕推開他抗拒的手,她有些無奈,有些心痛。

    都說了別介入她的生活,他這冥頑不靈的白癡怎麼說都不聽!

    「我說過了,這是我『惡人帖』的遊戲,由本少爺親手執行。」尉海不容她推托地將傘硬是握在她手中,把特地為她帶來的外套從身上褪下,輕巧地蓋在她頭上,礙住她的目光。

    「不要把你的幫忙說是執行『惡人帖』,我對惡人帖的遊戲規則和內容明白得很。」靈巧地伸手拉住正離開傘下的他,她不想要他的體貼和善意,這讓她心愈灼愈熱,悶得發疼。她曾在幾個小時前拒絕他的付出,如今卻在他的關懷下嗅到鮮明的動容,他讓她自相矛盾。

    「那我只要將你的項鏈找到,它就歸屬於我,你失去了你最愛的東西,一定會哭得驚天動地,這就是我『惡人帖』的目的。」他沒有在關心她。他不過是在此時此刻、這個不太好的時機裡,開始他「惡人帖」的第一步罷了。抽出他的手,他走出傘下,低下身開始隨地摸索。

    這謊說得太不高明,她會信才有鬼。

    「我不可能會哭的,就算你找著了也是徒然。」她要他別淨做些沒有回報的事。就算他口口聲聲說著口是心非的話,明眼人一看便知曉。他真當她是傻子嗎?何況想要說謊的人,還是他這個喜怒無常、卻總把心情表現在臉上的人!

    「那是找到後的事,我現在不會想太多的。」尉海背對著她,不想去理會她無情的拒絕。

    就是這般癡傻才教她害怕!他付出的溫柔將她不想接觸外界的、打防瓦解,她自我築起的牆,也因他的堅持而漸漸崩塌。她不能想像,一旦他的感情愈加深,她的心會否降白旗承認失敗……

    但在她還沒有準備之前,她還不想接納他。他還是那樣子,壞脾氣、怪個性、太難以捉摸,不適合崇尚安定平靜的她。他又像火一樣的熱情,她卻時常冷得像冰,除非他的毅力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否則,他遲早是會吃不消而卻步的。

    她看人說不上百發百中,卻往往有一定的命中率。她眼中的他和實際上的他是相差沒幾分的;至於他的心,她想也不會偏離她的猜測才是。

    「那你也沒必要對你的敵人這麼好,把雨傘給我,卻自己淋雨。你會感冒的,這場雨可不小。」走近他不停遊走的身子,她微蹲著,將潮濕的髮絲勾到耳後,傘分他一半,暫時不願意全盤接納他的愛心。

    「所以本少爺不屑靠近你這淋了三小時雨的身體,免得你等會兒把病毒傳染給我!」推開她慢慢靠近的嬌弱身軀,他眼角餘光瞥見她臉色蒼白。

    說不上為何,看見她被雨淋濕的模樣就讓他想要狠狠摟進懷裡疼愛。打亂飛向她身上的思緒,他搖著頭振作精神,低頭又找起了東西。

    三個小時?!看來他是瞪著時鐘,直到急得受不了了,才喪失理智衝出來找她的吧?!該感動嗎?好氣又好笑地睨著他寬敞的背,她心中頓生一種叫作舒服和溫暖的感覺。

    「幹嗎不說話?」發現最愛回嘴的她突然少了聲音,尉海不想要表現出緊張,卻還是在倉皇的語氣中表現出他的憂心,直到轉頭發現她還好好地站在背後,用一種稱得上是古怪的表情看他時,他才悻悻然確定她安好。

    笨女人!身體舒不舒服都不會吭聲一下嗎?別讓他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驚覺她已經倒在地上發起高燒了才好。

    她就是欠人保護,欠人照顧,沒見過有女人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的!她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精神好不能當飯吃,體力不支,她就得認命收工,還站著看他,他怕死了她突然昏倒呢!

    「你不是總嫌我吵?不叨念你了還不好。」撇著嘴,挑著眉,黎朔夜在他背後傳出了像是抱怨、又像是解釋的話。這個人吵輸她時總看她不順眼似的,現在她被他的細心弄得講不出話來,卻反而怪起她來了。閉不閉嘴都得看他臉色,這種生活一點也不好過。

    「不好就是不好,我現在就偏喜歡你開口對我講話。」這樣他才能專心找東西,還能確保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尉海用手背抹去臉上的雨水,呵了好長一口氣。這雨下這麼久了還不停,真是煩人!「是嘛是嘛,那我就講一堆話,講到煩死你為止嘍上低下身去陪他摸著地板,她一手以高難度的姿勢調整傘,以便兩人都能遮到;一手在黑鴉鴉的地板上胡亂摸著,對找了十幾回合還找不到的項鏈早就不抱期望了。她不過不想放他一個人努力為她奮鬥。

    「等你有本事煩死我再說吧!」尉海維持著帝王般的高傲姿態哼了一聲,手還很自然而然地拍開她摸地板的手,不悅地板著面孔想嚇唬她。「都說了這是我『惡人帖』的遊戲,你少阻礙我進行!我不想要第一次親自出馬就輸得一塌糊塗。」他話說得倒是挺有一回事的。

    黎朔夜有些委屈地縮回手,卻擋不住些些氣憤。他這個人啊,裝黑臉一定要裝得那麼爛嗎?實在是笨得可以了!她黎朔夜聰明一世,可不會因為他小小的伎倆就以為他是真的壞人!

    「哼,我就偏要讓你輸,奇怪喔,『惡人帖』難道有規定受害者不能夠反抗嗎?」她將手上的塵土全抹在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你這個髒鬼,該死!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少用你污穢的手來碰我!」尉海氣得哇哇大叫。「你不要趁我在專心時干擾我,你少當小人,不動口只動手。」雖然他的心跳有點因為她的接觸而緩緩加速……

    「你不曉得兼當小人和君子是我的本領嗎?」黎朔夜輕輕抬高下巴,一雙漂亮的眼睛把尉海貶得極低。「對了,我想你也不用找了,我少說已經找了十幾次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免在那兒當白癡,像個土撥鼠一樣亂來。」做事比她還沒效率,他來了想幫她也都是說好玩的。

    「那你還找那麼久幹嗎?你是無聊沒事做,喜歡淋雨?還是熱愛感冒?病發身亡是你夢寐以求的人生志向是不是?沒出息的三八!」低低眸了一聲,尉海再怎麼裝凶也板不起面孔惡狠狠地威嚇她。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還挺樂在其中的。

    「我是無聊沒事做沒錯,我閒得發荒,閒到可以長蜘蛛網,是你打擾我的搜尋,還義憤填膺地告訴我這是你『惡人帖』的一部分,我不好意思打斷你,只好先讓你裝白癡找一下也高興。」要裝壞人她也會。黎朔夜偏著頭,注意到他停下亂摸一通的手。

    之前是臉部抽筋加中風,現在是關節炎發作,還是骨折了?她納悶地瞪視那只沒有動靜的手,佩服起它可以停在半空中那麼久。

    「裝白癡?!你讓我裝白癡!那我『惡人帖』是拿來幹嗎的?」尉海撇著嘴,沉重的嘶吼聲在雨中變得很軟弱無力。

    「我哪知道。你要拿『惡人帖』來妨礙我什麼,我才想問你,沒事一個下雨天,你大少爺不在家裡好好待著,硬跑到這裡來跟我湊熱鬧,是神經錯亂還是腦袋有問題咧?」黎朔夜不甚在意地別過臉,只當一隻野獸正要大發獸性。

    「那你是不會早點回家嗎?都找不到了還待在這裡淋雨,想死也不是這種死法吧!」用那雙髒兮兮的手把她的臉扳向他,尉海怒視著她,愈來愈光火她不正視生命的存在價值。

    「我從來就沒有想死過啊!那都是你自個兒在胡思亂想,少把你的白日夢推到我頭上來。我愛惜生命得很,我在出你家大門前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是耳聾了,還是聽不僅我高智慧的說法?」他的智商恐怕有待商榷,她不認為他有能耐把尉氏企業的未來處理得有聲有色。沒倒就阿彌陀佛了!「可是你待在雨中整整三個小時,白癡才會相信你說的愛惜生命,你這叫作踐踏生命!看不起你的生命!你根本就想趁著這場大雨一死了之,病死了下地獄!」尉海一見她被誣賴的表情,聲音就自動軟了下來。她就是有法子隨便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就把他的心臟搞得快要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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