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邵薇
他愈說愈氣憤,猛地他將她整個人推跌在床上,一手狂暴地撕裂她粉色的洋裝,雙眼貪婪地凝視著在瞬間暴露出來的雪白胸脯。
雪瑞驚恐地將全身縮在一塊,「你別碰我……」
「休想!這輩子除了我,不准你嫁給別的男人!」
說著,莫子儒平日看來不怎麼強壯的身軀,此刻卻如鉛般整個壓在雪瑞的身上。無視於她淒慘的哭叫聲,他的唇粗猛地吻在雪瑞的頸項、肩膀、胸脯……右手更試圖撩高她的裙擺、扯下她的底褲……「
在這恐怖的一刻,雪瑞因不堪驚嚇地大聲尖叫。
左側房間住宿的女客人因聽見隔牆傳來不尋常的尖叫聲而趕緊報警。
消息傳來,辜震剛立刻丟下手邊的工作,火速趕到現場,—見到驚嚇過度而縮在牆角的雪瑞,辜震剛二話不說,立刻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用雙臂緊緊地擁住她。
為了不想讓家人知道這件事,雪瑞與辜震剛商量,暫時住在他的宿舍中,而謹峰在辜震剛的再三保證下終於答應。
接連數夜,雪瑞都睡得極不安穩,不但惡夢連連:而且不時掙扎著身子,緊皺的眉頭彷彿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她睡不好,她身旁的辜震剛更是輾轉難眠,他溫柔地將她擁在懷中,希望能夠多少為她分擔一點傷痛。
漸漸的,他敏感地察覺到雪瑞有意無意地避著他,而且每次洗澡,不洗個一、兩個小時絕不出來。
一個月過去了,辜震剛決定挑個時間與雪瑞談談。他不忍心再繼續看雪瑞縮在自己的殼裡,卻不願朝他尋求一丁點的幫助。
「雪瑞。」
雪瑞剛踏出浴室的門,發現辜震剛倚在牆邊等她。她下意識地拉緊睡袍,眼神有些閃爍。
「有什麼事嗎?」我有點累,我想睡了。「
「雪瑞,願意談談嗎?」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卻被她抽開。
她冷冷地問:「有什麼好談的?」
「你真打算就這樣放過莫子儒嗎?這對你不公平。」他有些動怒地說。
「什麼叫作公平。」雪瑞眉心緊皺,「難道,爸爸要我上法院把那難堪的事情再說一遍,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差點被強暴,才叫公平嗎?」
「雪瑞,不願意就算了,我自有別的辦法。」辜震剛有些無可奈何,「我沒有什麼惡意,你太敏感了。」
她哀怨地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嫌棄我。」
「我沒有嫌棄你!」辜震剛遏抑不住地提高音調,卻又馬上止住,再次放軟聲音,「雪瑞,你心裡有事,為什麼不肯說出來呢?」
「我沒事。」
「雪瑞,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辜震剛捺著性子哄她。
「你這麼懂女人?」受傷之後的她變得極度敏感「是不是你的生活裡根本不止我一個女人?」
「我們就事論事好嗎?雪瑞。」
「你最近這麼晚回來,是去找她吧?」沉默許久,雪瑞突然進出這麼一句。
辜震剛聞言,臉色聚變,「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該知道我是在忙公事!」
「其實,你一直是跟她在一塊的吧?」明知道當時瀕臨瘋狂的莫子儒所言極可能是假的,但雪瑞卻仍無法控制地將這些話說出口。
是她這麼不講理,辜震剛在氣憤之餘,也就口下不留情了。「別光說我了,那你呢?那天為什麼一個人隻身跑到旅館去會一個男人?長這麼大,你難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
像是再次被人扯開了傷口,雪瑞的脾氣馬上爆了開來。她質問道:「辜震剛,你的意思是說,當天的錯是我造成的?是我自動將自己送上去讓莫子儒強暴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想到莫子儒在警局顛倒黑白的供詞,辜震剛就氣得不得了,而令他更氣的是,雪瑞竟然會做出這種沒大腦的舉動,訓:莫子儒那種小人有機可趁!「但……你跟他本來就關係匪淺,不是嗎?」
「你!」雪瑞忿忿地點點頭,「所以你就嫌我賤、嫌我髒,不屑再碰我一下了?」
「雪瑞,你公平點!我不碰你是為你著想、怕你受到驚嚇,希望讓你好好平復心情!」雪瑞的扭曲事實讓辜震剛火氣直線上升。
「藉口!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為你跟她的關係粉飾太平了?」她譏諷地差別。
他無法忍受她居然這麼不信任他。於是沉聲地問:「那你想怎麼樣!」
他居然不再否認了?雪瑞心中的溫度降到了冰點。「不怎麼樣!我走總行了吧?」
尾聲時光荏苒,三個月過去也不過是眨眼般的速度。
沒有人清楚地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雪瑞的家人唯一知道的是,他們的寶貝雪瑞回來後,變得沉默憂鬱了。
但體貼的他們卻也從來不積極追問過去這段時間內雪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是靜靜地等待自己破繭而出……
雪瑞披垂著長髮,倚在房間內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她無奈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法忘記辜震剛。
只是她還能夠像從前一樣如此理直氣壯地、任性地糾纏著他嗎?不可能的!她不敢,因為現在的她是有污損、瑕疵的呀!她怎麼能將這樣不完美的自己強迫他接受呢?
至於當初差點毀掉她的莫子儒,雪瑞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輕易放過他的究竟是對或不對,她猜想他也是因為太愛她才會犯下這樣罪無可赦的事;不對他提出告訴,其實只是想讓自己的心情早些回歸平靜,另一方面,也是念在他的可悲與可憐,聽說他後來辭廠醫院的工作已不知去向……
想著想著,忽地雪瑞揉揉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是他尹她雙手摀住櫻唇,睜大眼訝然地看著辜震剛爬上院子裡那棵鳳凰樹,然後輕而易舉地沿著粗大的樹幹攀上她的陽台。
「久違了。」他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不遠處。深情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和濃濃的思念。
「你……」雪瑞的腦袋一片混沌,小嘴在混亂間選了句最不合宜的話脫口而出,「你還沒忘記怎麼爬樹?『」為了來找你,不能忘。「
驚愕之中,她在夢中夢見過千百次的胸膛已移至她鼻端,逐漸地,她感覺到他環在她纖腰上的鐵臂,而嬌小的她,也不知在何時已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她吶吶地問:「你……為什麼要來?你……」
老天!她竟然還執迷不悟?真該打!辜震剛倏地低頭攫住她性感的唇:「雪瑞,我給了你這麼多時間,你竟然還是什麼都沒想通!」說著,他懲罰性地咬了她的小嘴一口。
她微喘著,「我以為你嫌我不乾淨、不再要我了。」
太久沒碰她了,她身上那股甜沁的氣味、那觸感滑潤的肌膚好像比記憶中的更誘人了。他的唇流連在她敏感的肩膀飢渴地吮吻著,「你的小腦袋裡可不可以多裝點該裝的東西?」
「比如?」
「比如我很愛你;比如除了蘇雪瑞,我沒有跟任何女人在一起,包括陳彩霓;比如我很重承諾,既然說過愛你,不管發生天大的事,我也永遠不可能嫌棄你、不要你,除非……」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配上動聽的情話,誘哄得雪瑞整顆心都酥麻了,因為莫子儒所造成的陰影也在瞬間消匿殆盡,然而最後那句「除非」,卻又教她緊張得立刻清醒大半。
她焦急地仰起小臉問:「除非什麼?」
瞧她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他壞壞地要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