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商羽
剛才二人到這裡時,原本聚集在這裡論人是非、吱吱喳喳的人們,一看見她們,立刻用不屑的目光掃著她們,然後一哄而散。沒想到商羽那小妮子卻當場大笑,立刻用不屑的目光掃著她們,然後一哄而散。沒想到商羽那小妮子卻當場大笑,嚇得一堆人以為她是神經病。她老是這麼旁若無人又率性而為,真拿她沒辦法。
「真的嘛!你看,什麼「二人離婚,而柳娟則將懷孕三個月的胎兒拿掉。」這和有沒有資格當醫生有啥鳥關係了!?」
柳娟還是維持原來的冷淡,不發一言。
「好嘛!好嘛!人家職業病發作了,不行嗎?又不是故意的。誰叫這個人文筆這麼爛,還敢貼在這裡丟人現眼,我看不過去嘛!」
商羽無限委屈地說著。她也不過是替小柳姐姐抱不平,她幹嘛拿那雙魚上睛瞪她!?她像說她是『蠢姑』似的;真是好心被雷親,好人沒好報!
「不過,那些人一定不瞭解你,不然,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想叫你滾蛋。小柳姐姐!你到底得罪多少人呀?有誰恨不得你離開?」她最看不起背後放冷箭、暗箭傷人的小人了。有本事相互競爭,光明正大較量嘛!這樣挖人隱私、揭人瘡疤的作法,怎是一個賤字了得!?真令人作嘔!
「……喔!太多了,算不清。」柳娟想起那天在各科室會議上衝突。若是那些人聯合起來要鬥她,她會垮嗎?可!真期待。
「太多了了!?」決羽不可思議的怪叫,眉毛彷彿揚到頭頂。「嘿!小柳姐姐!搞不好就是那些沒品沒格沒水準
的人找你麻煩耶!敵暗你明的,又一大群,你要怎麼辦呀?」!?!?柳娟雲淡風輕地瞥了她一眼,淡得恍如事不幹已;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愛已經風化了,沒有了。在她料定宇野萬里一定也會看不起她時,和看到佈告欄上貼的另一張火紅得刺目的喜帖,上面的人名同樣如釜劍般插入她的心,她就再也不知道心臟跳動是什麼樣子了。呵……原來那天晚上,他和那個女人已經……
她將頭用力一甩,朝商羽道:「走了!你不是要請我吃飯——」
眼前猛然出現二個身穿無菌服,看似剛從手術台下來,身上衣服還沾著血跡的大夫,其中一個是在急診室中見寺賓骨科大夫,另一個大概也是「金、木、水、火」中的任何一個吧!她的眼微微增長上,想當作沒看見他們地從旁邊與其擦肩而過;但隨後想想,在這個醫院裡,只有他們四個有可能知道她這些不為人之的過去……難道……「是你們嗎?」
柳娟站在原地抬起眼,漠然地問著,表情霜冷得似乎開口的不是她一般。商羽立即會意,把那張紙舉到他們眼前——這二個男人好高,而且帥透了!
奇也怪哉!莫非這間醫院專產帥哥!?不知屬於她的那一個在哪裡?
「學妹!你太污辱人了。」
木翔宇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暖意,滲入了微慍與被看扁的惱怒。
「是嗎?抱歉。」她從頭到尾都不痛不癢、不冷不熱不熱地說著,好似一切的情緒都死了,在倔強硬中,透出一抹若隱若現、令人心疼的脆弱,使得好強的她看來更惹人心憐。
「我們不人你遣散費的;但若是你要離職,我們可以不扣你薪水;否則根據全約,未到合約年限離職,是要扣薪水的。」
木翔字復開口說著,冷酷又無情。他認為他們這麼做,已經對她非常、非常客氣了!要不是念在她是學妹,又是宇野萬里的心上人的份上;看她出言不遜,和自始至終都沒把他們這些學長放在眼裡的狂傲態度,不教她一下敬老尊賢的禮儀,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別瞧不起人。」柳娟絕美的白皙臉龐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譏消,冷然空幽的笑容飄散出一股不容小覷的陰狠,卻依然迷人無比……真不愧是美女,怎麼可怕也美得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我不會離職的。我柳娟豈是膽小如鼠之輩?倒是那位「有心人士」要小心人,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
哇!魄力十足,一點也不像是女人會發出的氣勢,小柳姐姐好棒!
商羽瞪大一雙深袍色的眼睛,用力點頭以表支持;暗忖一定要記下來回去寫小說。尤其,這裡還有一個有著銀色瞳眸,長得十分邪氣有魁力的男子,金屬般無情銳利的眼神雖冰冷無情,但卻有著與生俱來的病歷男子魅力……哇!「實在英俊得不像話!
柳娟旋身踏著優雅從容的步伐離去了;商羽看看那名男子好一陣子,突然笑得無邪,「你冰冷得很金屬,卻長得好漂亮喔!」單純地稱讚了他一句,就追著柳娟跑了。
戚彥儀結結實實的被她突中其來的話給愣住了。第一次有人一針見血地說出他是「冰冷得很金屬」,而且,還是個看來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他不禁笑了,這女孩的氣質和某人很相似。
「柳學妹也偏好以暴制暴?」介服個不知打哪兒蹦出來的小女孩不會是他研究的目標,雖然有趣,卻太平凡,沒什麼引人探索的興致。於是他把精神拉回萬里愛上的那匹不馴的野馬身上,淡淡的戲濾著。那女人的確美得很有味道,只是,恐怕難以馴服吧!真是為難了男人中尚稱極品的萬里了。
「你別問我,她的性子只有萬里那家人摸得清而已。」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和管她暴不暴!?木翔字不感興趣地轉頭看了看貼在佈告欄上的喜帖,蹙起眉頭。
「不過我倒覺得她挺趣的。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不是離職,就是找人哭抗議,再不然就是想盡辦法探聽出真相或貼張告示……可見,她的倔,還是有正面的地方。」
戚彥儀毫不在意的大笑。木翔宇給廠他一個大白眼,指指佈告欄燙金的紅色喜帖:「萬里那小子何時說地寧娶洪孟雯了?」
「呵!你別問我,他沒通知我要包紅包。」戚彥儀脫下手上的手套,扯下帽子,撥了撥他那頭略帶黑的棕色頭髮,吊兒郎當地展現貴公子風采:「不過,你不覺得事確蹊蹺嗎?為何事件會在萬里和那個人都不在台灣時發生?可見主謀者一定很明瞭「濟世救人」的規矩和最高執政者是誰。」
「你是指……」木翔字精明的腦袋也撥雲見日般的明朗了起來。
「我是指……」戚彥儀率先走向長廊的另一頭;他只想盡快把身上這件沾了轎的無菌服給脫下來,恢復他穿白色醫師長袍時的猖介與卓爾不群。
「這個人對『濟世救人』一定要有某種程度的瞭解,更甚者是之中高階員工或是宇野家的自己人。雖忘了,萬里那小子最最痛恨醫院裡謠言滿天飛。所以這個人才會趁不在時天翻地覆的亂搞。」
「也就是說,那個人在萬里不在時下手,而等到他回來時,那個人了已經把一切不利於自己的證據給毀屍滅跡了?」
木翔宇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極快地就舉一反三。
「但是,知道萬里是院長的,除了宇野家、天家、我們、副院長,和已經去歐洲參加精神科大夫研習會的蔚希蓉之外,就只剩下洪孟雯了。不過,她不是已經回新加坡去了嗎?」
「呵!二位醫界天才,別忘了『障眼法』三個字該怎麼寫啊!雖然我知道對學科學、又長年居住國外的你們來說,中國文化的菁華是門很深奧的問呀!」
一個身穿雪白三件式西裝的身影燃燒在長廊盡頭的陽光底下,背光之中,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迷人卻危險的笑意,語帶玄機:
「呵!我幾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萬發飆的樣子了……呵呵!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呀!尤其對方還是他頗為……」
二位帥哥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先海K他一頓,再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傢伙實在是令人討厭得緊呀!
第七章
「我怎麼都不知道我要結婚了?」
宇野萬里的日本之行趕在醫院的聖誕節慶祝晚會之前結束。他不敢相信日本的警視廳想要他這個惡名昭彰又名滿天下的醫生回去當法醫的這個提議的主使者,竟是宇野家的人!難怪表哥會傳真說——有一份大禮等著他拆!還真大!
「我是不反對你重婚,但醜話先說在前頭,紅包只給一次啊!我已經很夠意思了。」木翔宇看著剛送上來的X光沉思,隨口漫不經心地低應。這脊椎骨上長了骨刺,要開刀把它取出來,他思忖著。
「是喔!重婚,紅包只給一次,喜宴呢?也只吃一次?」
宇野萬里一向嘻嘻哈哈的神情中,摻進了一抹陰寒,分不清是否是動怒了;但仍是那麼危險又魁人,使人想愛又愛不得,想恨又恨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