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商羽
「快!」
「她現在住那兒!」
只有提到她時,他才會像個正常的男人,這是好現象喲!
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白衣男子飛快地將車子開往羅水絹的住處。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
「請進。」
好不容易才將SPY的傷口處理好,羅水絹將戴逸文和SPY帶回住處。剛才一心只想著SPY受傷了,完全忘了戴逸文的存在,好不容易才將注意力轉回他身上;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口。
「好個清幽雅致的公寓,是你自己的嗎?」
戴逸文談笑風生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羅水絹提著醫藥箱跪坐在他身旁,心中驀然地湧起一股憐愛的情緒,使他不由自主地喉頭發乾,雙眼炙熱地凝望著她。
「不是,這是朋友妹妹的房……」
羅水絹不經意地抬頭,望見他熱烈的眸光,不由得有些發愣。
戴逸文俯下頭,想奪取那張愕然的小嘴。他想要她成為他的,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時,他就已經立下這個心願了。
「不——」
見到他靠近的唇,羅水絹直覺地伸手想阻止,而SPY汪汪地大叫,破解了纏繞的迷咒。
戴逸文不著痕跡地瞪了SPY一眼,有些懊惱它每回都剎風景的破壞氣氛,真是一隻討厭壞事的畜牲!
「對……對不起……我不能……」
他回過頭來,看著有著破碎神情的羅水絹,抽回身子,伸手撥了一下前額的頭髮,淡淡地問:「是因為這隻狗的主人吧?」
見她全身僵了一下,他握緊了拳頭,些微憤怒的情緒由齒縫間迸出。
「我猜對了?」
原來這隻狗還得負責替主人看管這女人的貞操,真是不能小覷這個斐家大少。
「雖然他不喜歡我,但我還是……」
她猛地摀住嘴巴,眼淚不爭氣地浮上眼眶。
原來……她還是沒學乖呀!說好不再想他,要忘了他的。愛上另一個男人,應該是個好方法,為什麼,她偏偏做不到呢?
「你這是何苦?」戴逸文輕歎了一口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酸不溜丟地目光游移,放柔語調,企圖說服、打動她。
「說不定他是什麼不良組織的人也不一定。」
「不!我相信他不是。」
她搖搖頭,爆炸性地大喊。她已經懷疑過他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她不該像棵牆頭草似的,風吹哪邊,她就往哪兒倒,總要自己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再下定論。
「那為何案發當天,他是個外人,卻會在現場?」
戴逸文逼問著,完全沒想到其他,他一定要她放棄他!
「而且還救了你!」
「我……」
不知為何地,這一聲聲地逼問,竟把羅水絹推回了那個火災現場,她喉頭溢出一聲爆發性的喊叫,感到自己的頭痛得似乎快爆炸了。戴逸文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正想伸出手安撫她的情緒時,SPY突然衝上來咬住他的右手,卻被憤怒的戴逸文一把甩開。
「爛狗!我先把她解決掉,再來處置你!」
他一把抱起頭疼欲裂的羅水絹,往門口走去,而SPY不放棄地俯衝向前,咬住他的腳踝,不讓他帶走羅水絹,腹側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出血。
「媽的!可惡的畜牲!」
戴逸文掏出槍,對準SPY的頭,猙獰邪笑地道:「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咻!」突地,他手上的槍飛了出去。
有人用滅音槍打掉了他手中的槍。
他敏銳地回過頭去找尋開槍的來源,意外地看見了一臉冷酷,眼中燃燒著憤怒火焰的斐火祺,低呼了一聲:「是你!」「放開她!」
斐火祺冷聲地低喝了一聲,走進屋子裡,順道帶上了門。這個時候不歡迎閒雜人等,他得和這位「老師」談談,好好地談談。
而斐火祺的聲音岔入了羅水絹混亂腫脹的腦袋中,她勉強地睜開眼睛,想看清這是不是她的幻覺,她覺得自己冥冥中似乎聽見了斐火祺的聲音了!
「火……祺?」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冷藍色,散發冰與烈焰氣息的男子,她驀地憶起了那個在火場中的冷藍色身影,釋出北極溫度的天使,與那個對她比著開槍手勢的黑影惡魔!
她看見了!原來他們是——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戴逸文從容不迫地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煙來,優雅地點上火,不急不徐地問著,他敢殺了他嗎?這兒可是民宅哪!
「離她遠一點!」冰冷、透著脅迫聲調的字句從斐火祺口中吐出,森冷陰狠的眸光告訴他——必要時他會放手一博。
有種!但這是進入I?J?O聯盟的必要條件之一,不是嗎?他戴逸文可不是被嚇大的,這點氣勢或許可以嚇退其他人,但他可沒那麼容易打發。
他揚起邪獰的笑容,放下羅水絹,好以整暇地看著斐火祺,他倒想看看這男人要用什麼手段來搶走這個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就絕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得到,他今天一定要斐火祺明白這點!
「你認為我有必要聽你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斐家大少』!」
他的語氣中,在在顯示著他絕非善類。若是把他惹毛了,連斐氏企業也會跟著完蛋。他知道斐火祺並不真的一如外表上的冷酷,真正冷酷的人是不會把麻煩事往自己身上攬的。所以,他看準了他不會放下斐氏企業不管的,再怎麼說那是他母親的所有。尤其加入正義組織的他,倔強的堅持恐怕只是表面的吧!
「滾!」
斐火祺懶得和他多廢唇舌,量他也動不了他的家人,況且他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危害他周圍的人。
「喔?」
戴逸文安閒地吞雲吐霧,彷彿對他的恐嚇毫不在意,長腿交疊,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樣子,淡然地冷笑道:「非法持有槍械可是重罪的喔!」
他別具深意,挑釁地望著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氣,陰險地笑著:「你不怕我去告密?」
斐火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將槍像西部槍戰片中的那樣上下旋轉了幾圈;輕視地看著戴逸文,這傢伙似乎忘了他才是真正非法持有槍械者。
不過,他這種人有可能先攻擊對方,再把自己講成是被害者,到時候斐火祺反而成了加害者。這種人的陰險斐火祺不是沒領教過,黑道這種栽贓嫁禍無聊幼稚的把戲,斐火祺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去告呀!」
斐火祺冷然的的表情依然沒變,彷彿和己身無關似地淡漠,他冷淡地凝視著他,不在意地笑笑。握有對方的把柄,再和對方談判,對他有利多了。
「如果你不怕洩底的話。『終結者』!」
這一驚非同小可,戴逸文被激得站了起來,臉色發青,不相信他對他的事摸得這麼清楚,他眸光一低,看見自己小指上戴著的戒指,不禁佩服起斐火祺入微的觀察力和I?J?O神通廣大的情報網,連他們的秘密辨認物也查得出來。這枚戒指,只有身為權力領導者才有資格戴,至今也不過才三個人的手上有這個信物而已。
「好!算你狠!不過,除非你有辦法一輩子守著她,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戴逸文站起身,走向大門。今天的情勢對他不利,下回,他會精密地策畫好一切後再來和這個人鬥一鬥。斐火祺是個好對手,他太小看他了。
「最好別再來了……『黑護法』!」
在與他錯肩而過時,斐火祺陰冷地丟下一句話,低身抱起羅水絹。
第8章()
啊!我看見了……原來救我的那個……冷藍色的天使……就是那個人……
羅水絹眨動了修長的眼睫,睜開了迷濛的雙眼,探索著映入眼簾的一切景物。她好像作了個好長的夢,醒來之後,帶著一絲迷惘與愁悵,胸口悶悶地,分不清是掉了什麼,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一陣細微的呼吸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轉動有些僵硬的頭,想尋找聲音的來源,不料卻對上一雙熟悉的冷藍色眸子,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置信的呆愣住了。
「斐……」
斐火祺!
她驚喜而泣地摀住唇,用力地眨眼睛,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果然是他,她一直深深思念的他。不論他做了什麼,她總是無法忘記他,雖然,被他傷過的心,仍隱隱抽痛著。
「你……」
她原本想張口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但他卻不由分說地俯身吻住她,粗暴的吻不似以往那般珍惜柔情,反倒帶著些……她是不是有感覺妄想症了?在暈眩迷惑中的她,覺得那彷彿是帶著懲罰與宣誓性的霸道與佔有。
不……不會吧?
他的舉動令她害怕。她甩著頭,雙手抵在他胸前,死命地掙扎著。她喜歡他的吻,但不是在他失去理智發洩憤怒的情況之下,而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不……不……」
她使盡全力,由他的吻中脫離,想也未想地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而他居然不躲也不閃。羅水絹起身靠向床頭,抓緊身前的被子,遽喘著氣,驚恐地瞅著不動也不吭聲的斐火祺,腦子亂成一片。他不是一向淡漠,喜歡奚落、譏諷她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霸道、冷硬的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