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商羽
咦？這是……
也許……她借屍還魂了也說不定……
泉傲天驀地想起了蓋文和上官凝眸的話，心中直有種感覺……
或許……
小絹也在那裡！
難怪上官凝眸會在車上問那個問題……
若是小絹真的也活著……
他該怎麼辦？
但是，宇野萬里卻和他的想法不同，他的直覺告訴他，蓋文和小絹……也許有什麼關聯……
「報告頭頭！泉傲天並不在八王子的宅邸裡。」
「……什麼？不在嗎？K95，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去紐約，若再找不到他，就回基地來！」
「是！」
藍道夫放下通話器後，按了桌上的一個鍵，道：「全體人員注意！嚴加戒備，謹防入侵者！」
靠回椅子內，藍道夫冷酷地瞇起了雙眼。
泉傲天，你休想把上官凝眸從我身邊帶走！
你休想！
上官凝眸窮極無聊的托腮看著電腦螢幕，極不文雅的張大嘴打了個呵欠，目光飄向另一台電腦畫面上。
那是連接生化人實驗室的一台監視器。藍道夫為了防止她又逃走，所以用電子鎖將她囚在一間華麗的房間內，並讓她使用電腦連線來完成工程，並不讓她出門。
這跟關小狗小貓等牲畜有什麼差別？
他——的咧！
她又打了個呵欠，變換了一下電腦畫面，就出現了一張由雷射掃瞄進去的人像——那是她在泉傲天家時「摸」來的照片，原來只是一時「失手」，來不及放回去，索性將錯就錯的保留下來；沒想到卻派上用場了。
照片中的二人親暱相擁，好不幸福；上官凝眸真希望她是被摟的那個人；可惜，現實通常是很殘酷的，那個人非但不是她，而且還是那個出賣她又不知感恩的女人——唐文絹！
他——的咧！
她的手撫上那張孩子氣笑容的俊逸面容，雙眸浮起了淚霧，低喃著：「……小天……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此時，她聽見「嗶」的一聲，知道藍道夫來了，立刻將電腦重新開機，眨眨眼睛讓自己看起來一切都很好。
但藍道夫還是瞄到了一些片段。他忍住嫉妒不悅的心情，平聲的問：「……那是泉？」
上官凝眸心跳猛的抽了一下，但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充耳不聞的執行她的ＶＲ程序，一副目中無人又愛理不理的說：「你進別人的房間都不敲門的嗎？」
藍道夫揚了揚手中的電腦卡，問：「這有什麼差別？」
「我總有權利決定你有沒有榮幸見我吧！你這個下三濫的人渣！」
上官凝眸沒好氣的回他一句，一邊進入自己的ＶＲ電玩世界。
原本藍道夫還想說什麼的，但他一看到那個電腦畫面，他就笑不出來了：「……這——是——什——麼？」
「舊約戰記呀！」上官凝眸無關痛養的說道，逕自玩著。
第8章(2)
藍道夫氣的臉色發青。
「你說這是什麼？」
原來她根本沒在弄生化人，都是在搞這玩意兒！
天殺的！
「舊約戰記嘛！」上官凝眸用看笨蛋的眼神睨他：「聖經的舊約呀！我拿它來做成遊戲，現在破關到所羅門王的兒子那兒，你要不要也參一腳？」
才不管他一臉氣到快缺氧的樣子，上官凝眸得意洋洋的又火上加油：「啊！算了算了！像你這種智商，怎麼可能和我這麼高智慧的電玩家對決呢？我還是自己來就好了！」
「你……」
「別泥呀！土的了！本姑娘現在很忙，沒空鳥你了，門在那兒，不送！」
夠酷！
這女孩面對他時，下巴老抬的半天高，一臉神氣又自信的模樣。
「誰問你那個了？」
藍道夫真懷疑她是不是刻意想把他氣死！
「我要的虛擬實境呢？」
「在這兒呀！」她還是漫不經心的指指電腦。
「我的生化人——」
「啊！說到生化人」上官凝眸突然握拳擊掌，一臉「啊！對了！」的表情，理直氣壯的問：「我的G4737呢？」
沒料到她有此一問，藍道夫先是愣了一愣，才笑的邪邪的問：「你想找他報仇？」
「報酬？他有錢給我嗎？」她刻意扭曲他的話，目光還是投在電腦畫面上，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是他的創造者，看看他不犯法吧！」
「說的有理！」藍道夫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不過……你大概看不到他了。」
上官凝眸心中一動，旋過身來面對他。
「你把他銷毀了？」
他得意的笑笑。
「替你出口氣不好嗎？他出賣了你，有這種下場也不為過。」
「去你媽的出口氣！」她霍地站起來，因力道過大而使電腦鍵盤落地。
「你利用完的東西就是這種下場。古人說：「狡兔死，走狗烹。」果然沒錯。你比越王勾踐還下賤！你憑什麼銷毀他？他是我創造的，一點也輪不到你來動手！「
「他背棄了你，你還為他抱不平？是你創造的又如何？你一點也不能掌握他的人生。」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不像某人一樣自以為是上帝，妄想改寫世界歷史！人造的人永遠無法和上帝造的相提並論！」
藍道夫的臉有些陰沉下來的問：
「……難道你還想用那個背叛者去討你愛人的歡心嗎？」
上官凝眸愕的倒抽了一口氣，硬硬的說：「……我沒有……只是想他替我……」
藍道夫更不是滋味了。
「你的愛還真偉大，」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嗎？君子有成人之美，只要他們過的幸福快樂就好？上官凝眸！你真不是普通的神經病！你以為你是誰？扎髯客？還是」書劍恩仇錄「的香香公主？」
他恨的是她這麼「完美的愛」竟然不是對他？而是那個可恨的泉傲天！
他——的咧！
「那干你鳥事？你何必激動成這樣？至少我打破你」人類都是自私「的說法！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和你成為同一種人罷了。」
「我這樣？」
「當你愈恨一個人，愈看一個人不順眼時，你的行為模式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和那個你恨得人一樣。」
上官凝眸撇了撇嘴角繼續說著：「而我，還不屑和你一樣。別想反駁！你自己想想，你現在這個德行，和當初丟下你不顧的父親有什麼二樣？你痛恨自私自利不顧他人的人性，而你自己現在不正是如此？只要妨礙你，沒利用價值的，你全都要剷除？」
「我……」
「我？我什麼我？想把這個世界全變成生化人？而你自己永遠高高在上的心態，還不是為了彌補你對你母親用不道德的錢供養你而令你感到自卑的傷口？」
「住口！」藍道夫突然大吼：「不要提到那個賤人！我不承認她是我母親！我沒有那種母親！」
「哼！看吧！」
上官凝眸輕視的睇著他。
「現在你不正是為了你自己的緣故而不惜傷害別人？你父親怎麼傷害你母親的，你不也全做了？她不得不用身體交換錢，你以為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還不都是因為你那酒鬼父親不對你盡養育責任，所以她因為你才……」
「住口！」
藍道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制到雪白的牆壁上，額頭暴出青筋凶狠的看著她：
「你也看不起我是嗎？看不起我是妓女養的？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和他們一樣的，我真後悔讓你知道那麼多……」
「……我……我看不起……你的是……」她在他的掌控之下掙扎著尋求一絲生存的空隙：
「你不敢……面對……你的過去：你重視你的面子……更甚於你的人生……而為了你自……己不惜……傷害別……呃……」
藍道夫用力一收手後，又放開了她，任由她虛軟的倒下地；說巧不巧的正好來了一陣地震，他立刻往門口走去，並對守門的生化人丟下一句：「看好她！」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守門的生化人應了一聲，在藍道夫走遠之後，進來扶起上官凝眸，語調透著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上官凝眸無力的擺著手，咳著：「我……要……水……」
生化人端來一杯水給她喝下之後，她才恢復力氣的向他道謝：「……謝謝……你大概是唯一比較有人性的生化人了吧！」
「或許是吧！」他笑著指指自己的心臟：
「因為「這裡」是人類的。」
上官凝眸愕了一下，差點大叫；而他迅速摀住她的嘴，走到門口關起門來。
她喜出望外的問：
「你沒有被銷毀？」
「沒辦法！面對什麼樣的人，就會做什麼樣的事！難怪聖經上有一句：「你願意人怎麼待你，你也要怎麼待人。」真是一點沒錯。「
他摸摸自己的臉，恢復成G4737後，笑著說：「還是原來的臉好看……」
「太好了！」她開心的抱住他。
「我發現你真的有問題耶！」G4737奇怪的望著她：
「我出賣了你，你應該要趁機告密或藉機銷毀我，可是……你反而替我抱不平！還這麼快樂！難道你不怕我會找到我真的身體，搶走小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