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暴君總裁的狂烈烙印

第4頁 文 / 樓采凝

    「妳果然很聰明,不過太聰明的女孩經常會反被聰明誤。」他不得不提醒她,「而且妳給我的感覺總是太過自我保護。」

    筱寅聽得心頭一驚,她從沒想過這男人居然會一語道中她的想法和心事!

    他們不過才見第二次面,而且都是在相對立的情形下,他到底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我猜對了是不是?」他的指尖輕敲桌面,揚起一陣陣輕鬆的節奏。

    筱寅不耐地搖搖頭,「陸總裁,我猜你請我來這裡,不是單純的想跟我抬槓、聊天吧,你可以說明來意嗎?」

    「妳很直接,本來是想讓妳輕鬆一下,不要繃得這麼緊。」他說時,目光並凝向她緊緊抓握著杯耳的手指。

    筱寅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她的手,才發覺自己的指關節都泛白了,單獨面對他的緊張情緒已表露無遺。

    事實上,她的個性本就懦弱,也因為如此,她從小就被人欺負,無論是鄰家小孩,或是自己的大哥……幾年下來,她有了自我生存的模式,知道該怎麼表現出自信,久而久之,她揣摩出的就是「冷」這個字。

    但冷歸冷,不熟悉她的人以為她高傲、目中無人,熟悉她的人,諸如李毅也以為那不過是她的本來性情,但內在不壞。

    但只有他……

    只有他可以看出她這一切一切的冷與堅強只是偽裝!

    「不要用這種眼神瞪著我,好,那我就趕緊把話題繞回正軌。」他深吸口氣,毫不避諱地說:「我很欣賞妳。」

    「什麼?」施筱寅怎麼也料不到他會說得這麼白。

    「妳又誤會了,我所謂的欣賞是指妳的判斷力、妳的勇氣。」他淡淡一笑,微瞇的瞳底閃過一絲璀光。

    「聽你這麼說,我該怎麼回答?」她反問。

    「哈……妳不用回答,我只想跟妳聊聊,不會打擾妳太多時間,今晚因為是臨時邀約,如果妳急著回去,我們可以改約其他時間。」陸璽喝了口茶,又吃了些精緻小點心。

    「不用了,有什麼話現在說就行。」反正她也不想這麼早回去,那個沒有溫暖的家對她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地方。

    「好吧,那我就直言了。」他銳利的雙眼直凝住她的眼,「首先那天在貴校禮堂妳對我說的那番話,我要稍作反駁。」

    「什麼?沒想到你這男人還真會記恨。」

    「我絕不是記恨,只是許多事不說清楚,老讓妳或大家誤會下去,我也很嘔,對吧?」他露出一記無懈可擊的笑容。

    筱寅瞪大了眼,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你說。」

    「妳說得沒錯,在講台上,我說的幾乎都是自己的豐功偉跡,請問若不是我的這些豐功偉跡,貴校會請我去演說嗎?」他的眉輕佻。

    「呃……話雖沒錯,可是你也不必一直談論這些,聽得很煩。」她不自覺地噘起唇,蓄意反駁著。

    「政治人物上台談論多是政治,我是商人在台上一樣會以商為主,難不成妳也像那些八卦雜誌記者一樣,喜歡聽我的緋聞?」陸璽盯著她,眼光炯迫犀利,跟著邪謔地笑了笑。

    筱寅倒被他這番話給封了口,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你的緋聞我沒興趣,而且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被你挑動起脾氣,你真的不用對我解釋什麼。」

    「被我挑動!是因為我破壞妳的約會?不過我真要勸妳,約會該找個浪漫的地方,大禮堂……太另類了。」

    「我不是!只是--咦……」她赫然頓住,因為她看見坐在露天東方園裡的客人都慌張站起,直往狹小的店內擠。

    「糟,下雨了。」筱寅這才發現。

    「我們回去吧!」陸璽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肯不肯,放了幾張千元鈔壓在餐桌上後,便抓住她的手快步奔向外頭的車裡。

    也因為大雨來勢洶洶,一段距離後兩人身上已濕了大半。

    「回去吧!」陸璽一上車便對前頭的助理說。

    「是。」助理發動車子,從前方窗子望出去,雨還真大,難怪人家說「春天後母面」,才數分鐘氣候變化竟然這麼厲害!

    「喂喂,我要回我家。」她轉首對他說。

    「將妳約出來總不能濕漉漉地將妳送回去,我就住在附近,等弄乾了衣服再定吧!」他嘴角扯笑,額前的發雖然濕了,半垂掛在前頭,反而更顯得他的狂放與不羈。

    「可是我……」筱寅還想說什麼,可一想起他的傲氣,一定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也就不再多費唇舌了。

    不久之後,果然如他所說,他們到了他住的地方。但令她好奇的是他住的地方不是豪宅區,而是一處近郊的日式平房,當然它是被圈在一道短牆內,而短牆內的一大塊土地全是他所有。

    「進去吧!」車子停下,他先行下車,再繞到她那頭為她開啟車門。

    他紳士般的體貼倒是讓筱寅有了另一番不一樣的感覺,在好奇心下,她真的跟他進入屋裡。

    「我全身都濕了,這樣不好吧?何況……你家人在。」她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

    「我母親於年前去世,我父親一向好相處,不過他現在好像不在家。」陸璽漾出一絲笑容,接著將她帶進客廳。

    進入後,她才發覺原來屋裡也是有濃濃的和風味。

    「坦白說,這問屋子和你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房子給人一種很溫暖、平靜的安逸感;但是他卻帶有濃濃的危險意味。

    「幾乎每個來過我家的人都這麼說。」他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跟我來。」穿過幾處日本幕府時期的精美迴廊,筱寅都快轉昏的當下他才停下來,將她帶進一間房間。

    陸璽從裡頭找出一條乾淨的毛巾遞給她,「把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擦一擦。」

    她錯愕地接過手,又見他走到角落的小壁爐,燃起一絲暖氣,「這裡是我休息、看書的房間。」

    順手拿起一旁衣架上的輕鬆休閒衫,他居然當著她的面開始「寬衣解帶」!

    「你能不能自重些?」她連忙轉身捂著眼。

    「我只脫上衣,妳幹嘛這麼緊張,是不是反應過度了?」他面無表情地睨著她,「我可不喜歡一個愛大驚小怪的女人。」

    大驚小怪?!筱寅眉一皺,立即抬起頭,「我才不是一個喜歡大驚小怪的女人呢!只是你的行為太狂放,就算只脫上衣,在淑女面前是不是該--」

    陸璽一直是基於禮節背對著她,當他剝下上衣的同時也讓他猙獰的背影落在她眼中,讓筱寅忍不住噤了聲。

    她傻了似的瞪著他背部一條條似鞭打的痕跡,捂著嘴……竟忍不住漾出淚來。

    「妳怎麼不說話了?」他直覺奇怪地轉過臉,當看見她那副怪異表情時,眼神亦突轉犀銳兇惡,「怎麼,嚇到妳了?」

    「沒……」她輕輕搖頭。

    陸璽索性旋身套上上衣,又讓她發現他胸前一樣有傷,而且是道比背後還醒目的傷痕!

    筱寅的視線隨著那蛇形傷疤一路往下,直到了腰際……不知不覺中她的手竟微微發起抖來。

    「孔老夫子說『非禮勿視』,妳這一視也未免太久、太大膽了吧?!」他將休閒衫往下拉好,表情變得冷峻。

    「你的疤是怎麼來的?」她指著他胸前那道蛇形標記。

    他瞟向她,「這是我私人的事。」

    「是別人傷你還是為別人所傷?」她恍若未聞般地繼續問。

    陸璽的眸危險地瞇起,「妳說什麼?」

    「我……我只是好奇。」

    「我已經說過無可奉告。」他目光轉冷,向來不跟任何人說明這些疤來處的陸璽口氣轉為急躁,「妳盡量靠過去壁爐那裡,衣服可以快幹些,然後我再讓司機送妳回去。」

    丟下這句話後,他便直接走出屋外,讓筱寅忍不住追上幾步。

    會是他嗎?

    他胸前那道疤痕實在好像,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可是那背後的鞭傷又是哪兒來的?

    只是當年那男孩擁有的是張正直的臉孔,哪像他,邪惡得讓人心驚。這男人以為她希罕知道他的傷怎麼來的嗎?他也太臭美了!

    筱寅趕緊坐到壁爐旁,讓熱氣持續烘乾自己的衣服,思緒全回到從前……心也跟著烘得熱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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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筱寅回到家中,原以為該睡的人都睡了,沒想到她才想躡手躡腳偷偷上樓,卻被一個男人給攔下。

    「施筱寅,沒想到妳也會跟著流行晚歸。」

    筱寅沒說話也沒抬頭,因為她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在堵她,「親愛的大哥,你還沒睡呀!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妳少耍嘴皮子,別以為我不敢對妳怎麼樣?」施嘉禾快步走下樓,用力拎起她的衣領。

    「那你說你要怎麼樣?」筱寅無畏地與他對視。

    「我……哼!」他用力甩開她,「老爸每次都說妳比我行,只恨妳不是男人,這算什麼!我可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兒子,而妳不過是個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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