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紫菱
等她當上皇后後,真面目日漸現出,而他雖貴為一國之君,卻從此遠離美色。他要的是她不再對那些可憐無辜的女子下手,他要的是不要再有人因為他的青睞而枉死。
想不到、想不到他依然害死了這個他根本無意於她的小宮女,還讓她死前受盡折磨。
「雨香,我已經快被妳逼瘋了,妳究竟是瘋了,還是本來就心肝惡毒,我只要無意瞧妃子一眼,隔日那妃子就犯了大錯而被賜死,妳、妳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說過多少次,我不納妃、不納妾,但妳不准再枉殺無辜了。」
朱雨香永遠也不懂皇上為什麼說她殘忍心狠,她做的是天下女子都會做的事,保全自己丈夫的愛永遠在自己身上,她有什麼錯?
「皇上,你為什麼總說我枉殺無辜,是這些無恥的狐狸精該死,不是我造成的啊!皇上,若是她們肯潔身自愛,我怎麼會對一個平白無辜的女子下這樣的毒手,皇上,你究竟是信我,還是信這些狐媚的賤狐狸?」
易奇飛猛地站了起來,推開她放在他身上的軟綿小手,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胡作非為了。
「朕要回御書房辦事了。」
朱雨香雙唇輕咬,拉住他的衣衫,「皇上,求你別對我生氣了,臣妾知道錯了,皇上,你別不理我。」
易奇飛被她汪汪淚眼一望,終究還是心軟,她是他惟一愛過的女人,若不是她嫉妒心太強,手段實在太殘忍,令他難以忍受,他絕對會一心一意的愛著她。
但他實在不知,她為何要做出這麼多殘忍的事情。
眼見眼前無辜慘死的小宮女,她的年紀還那麼小,正值世事不知的年華,原本應該在花園裡掃掃地、開心過日,根本就不該在這成為一具屍首,死前還受千般苦痛。
她那吊在半空的身體彷彿是在控訴一般,讓他難忍悲傷的站起。
「雨香,妳的心裡真的有病,妳回宮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再來見我,也不准妳……」望了屍首一眼,易奇飛不忍心道:「不准妳再濫殺無辜。」
「皇上──」
朱雨香還要再奔過來,易奇飛已經步出門口,大義正在外頭候著,他吩咐道:「去把那屍體埋葬,若還有家人,多些金銀給他們。」
大義點頭領命,準備放下屍體,以便埋葬。
見大義要去動屍體,朱雨香拿起一旁熏香的小銅爐,往他身上丟去,氣忿難當的尖叫,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都是你們這些小人故意搧動皇上,讓皇上跟我越離越遠,讓他越來越不愛看我、不愛碰我。」
「娘娘。」
大義跪下,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動也不動,等娘娘罵完、出完氣後,一切就會回復正常。
不管被砸了多少傷口,被掌了多少耳光,只要忍耐,很快的大事就會化小,小事就會化無。
只要忍耐,很快就會風平浪靜,後宮也會很快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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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看起來很累?」
方應鹹說話口吻輕淡中帶著力量,他笑開了唇,本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他,不論是對男對女,總會有一定的影響力,就連易奇飛也忍不住被他逗笑。
才被逗笑沒多久,易奇飛就忍不住歎一口氣,在任何人面前,都必須假裝君主的威嚴,就只有在童年玩伴面前,他可以不必假裝,更可以商討自己的心事。
「我好羨慕你,應鹹。」
方應鹹收斂了笑臉,眉眼垂下,想也知道易奇飛所言為何。
這麼多年的朋友,要不知道他的內心事,實在是太難,更何況他本來就對朱雨香極度反感,真想不通皇上究竟為何納她為妃為後,他只能猜想皇上被她的美色迷惑了。
「皇上,你雖然英明有為,具有一統天下的才能,但是對於女人,你實在是太沒眼光了,當初我就對你說過,不要納朱雨香為妃了。」
方應鹹說得直接,但是易奇飛一點也不生氣。
沒錯,當初他為太子,要招雨香為太子妃時,方應鹹就萬般攔阻,他當時還以為是他愛上雨香,基於朋友之情,他就不便相奪,因此就要退讓,想不到他的理由卻不是這樣。
聽了他友情相讓的話,方應鹹反倒嗤聲大笑,說出令他大感驚訝的話。
「我又不是瘋了,愛上一個只有臉皮尚可的女子,太子殿下,我是真誠的奉勸你不要招朱雨香為太子妃,否則後果堪慮。」
他當初硬是不聽,才造成今日苦果,這苦果現在當然只能自嘗。
想方應鹹自小便在女人堆中廝混,對於辨識女性的直覺非常靈敏,易奇飛現在非常後悔當初為何不聽他的話。
「應鹹,我為了她的偏執,不納妃妾、不進舞女,甚至連女子也不願多看,想不到昨日不過撞見一個小宮女,今日那小宮女就死了。」
易奇飛道出昨日跟今日的事情,方應鹹聽了不禁搖頭歎息。朱雨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竟連這種狂事都做得出來。
他知道皇上不是畏懼於她娘家的勢力不敢廢她,他實是一心一意的愛她。
但她卻一點也不珍惜所愛,成天疑神疑鬼,無中生有的說皇上心儀哪個女子,並就把那個女子處死,她真的是有病,還病得很嚴重。
皇上這些年來的勤政愛民,跟朝中勢力的重整,讓朱雨香的娘家再也無法在朝中興風作浪,她早已沒有後台可靠,還不收斂點,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皇上是珍惜舊情,實在無法將她打入冷宮,甚至委屈自己,好讓朱雨香知曉他並未看上別的女子,只是她偏執已深,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竟連那麼小的宮女也下手殺害。
「皇上,事不宜遲,就用這個理由,將她打入冷宮吧。」
「不。」他不忍這般對她,若是他真能狠下心,雨香早已有數個罪狀足以被打入冷宮了。
「皇上──」
方應鹹忍不住握拳,皺了一下眉,他知他不忍,但仍語重心長,畢竟皇家血脈不容中斷。
「皇上,你愛惜舊情,可是她已經到了濫殺無辜的地步,你不與她同寢,也不招納妃子,難不成你要整個皇室命脈無以為繼嗎?」
易奇飛一時之間回答不出話來。
「皇上,若是你愛上另一個女子呢?也要她日夜擔憂受怕,怕朱雨香殺害她嗎?」
方應鹹向來不屑朱雨香,就算在皇上面前,照樣不肯尊稱娘娘,還直呼她的名字。
易奇飛對他向來倚重,也不怪他,他知道他對朱雨香向來無好的觀感,因此娘娘的尊稱,只有在朱雨香面前才會勉強出口,在他面前,兩人向來是誠心相對,因此也不隱瞞對她的厭惡。
「我連女子也不敢多看一眼,更何況是愛上其他人,況且受了雨香這個經驗後,我已經不想跟任何女子有所瓜葛。」
皇上愛之極深,但見到朱雨香的所作所為,反倒內心作嘔,不想愛人,方應鹹也可理解,但這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身為一個正常男子卻無法愛人,那也是一大悲哀。
他心中一動,妙計上了心頭。
這個計謀,一方面可以解皇上之憂,另一方面,又可以迫使皇上把朱雨香那妖女給逼下皇后位置,兩全其美之至。
縱然奉上的是另一位青梅竹馬,不過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是皇上疲乏的身心,也該有人來給他滋潤一番才對,而他的青梅竹馬林蜜兒絕對是適合的人選。
這樣一想,他腦中詭計頻頻竄出,忽然嘻嘻笑了出來。
「皇上,若是我賭你三個月之內,必定愛上一位嬌俏女子呢?那你願不願意為了這個女子,廢了朱雨香的皇后之位。」
易奇飛怎肯相信這樣天外飛來一筆的莫名之事,他不想愛,也不可能會有女子能逃過朱雨香的眼,來到他面前讓他愛。
「哼,應鹹,我看你是瘋了,宮中管理甚嚴,我連妃妾都不納,哪裡來的女子讓我愛上,你想太多了。」
方應鹹痞笑道:「那皇上您到底肯不肯呢?」
見他鬼頭鬼腦,易奇飛不禁笑出,適才的壞心情一掃而光,好心情一來,對賭約沒什麼反感,況且這場賭局他必勝無疑,有什麼好不敢賭的。
「好,我賭。」
方應鹹開心的從椅子上跳起,「那皇上我先回家安排事項,絕對要你愛上一位很好的姑娘家,你不妨在宮中等著。」
「好,我等著,看你給我什麼驚喜。」
易奇飛根本就不信他說的話,反而還在想賭約勝利後,要嘲笑他一番。
方應鹹馬上出宮,但一出了宮,回的不是自家王爺府,而是右虎將軍府林武威將軍的住處。
雖然他的王爺爹娘已逝,但是林武威把他當成兒子般的教養,惟恐他走進了歪路,因此常常到王爺府怒吼他的錯事。
一見他來,將軍府的總管恭敬道:「方王爺,將軍剛好出去,你先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