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媛媛
這麼長時間去了哪裡，難道他忘記了和她的約定？
可是沒理由啊！他們每天都是這樣，不可能忘記。
不由得，淺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想了很久想不通，淺吟心情不好，乾脆跟公司請假。
來到一家咖啡館裡，忍不住向店家借電話，再打了一次電話給顧鴻陽的秘書。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回來。
沒想到這一次，秘書小姐竟然告訴她說：「顧總裁陪蕭麗薇小姐去醫院了。」
蕭麗薇小姐？不就是那個一星期給他打十多通電話的女明星？
一瞬間。淺吟的心情跌落谷底。
☆☆☆
那個叫蕭麗薇的女人的確沒出什麼大事，只是骨折了。
確定她沒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顧鴻陽看著腕上的表。從醫院走出來。
剛走到門口，眼前一片雪亮，無數鎂光燈刷刷閃個不停。
「請問顧先生，關於蕭小姐是您的女友的傳言是真的嗎？」
「請問，現在已經有人懷疑蕭小姐懷了您的孩子，確有此事嗎？」
「如果事情是假的，你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醫院？」
「顧先生，您保持沉默是否就是默認了呢？」
真是夠了！竟然被知道消息尾隨而至的記者在醫院堵個正著。一
再讓這些白癡記者們問下去，可能連他會給所謂的「孩子」取什麼名字的問題，都出來了！
好不容易讓醫生把這些蒼蠅一樣可惡的記者趕出去，偏偏又不能出去，一出去就會被記者堵著。
淺淺，淺淺這個愛胡思亂想的女人，聽到這些報導會怎麼想？
用趾頭都能猜到她會鑽牛角尖。
打電話到淺吟公司找淺吟，公司的人說淺吟下午沒去上班。
沒辦法，只有等到晚一點再回去跟她解釋了。
☆☆☆
心情不好一直到晚上，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著大大的房子。
大大的房子顯得極端空洞。
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希望用電視聲音打破屋裡令人發瘋的寂靜。
電視聲音傳來，螢幕上出現畫面。
淺吟看著畫面，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沒錯，她沒看錯。
電視裡出現的人，確實是顧鴻陽，他在一家醫院的病房中，身後的床上的女人，竟真的是……那女明星蕭麗薇。
「最新娛樂消息，今天中午，蕭麗薇小姐與顧氏總裁顧鴻陽先生，雙雙出現在某醫院，被認識的人認出。
雖然有記者問兩人同時來醫院的原因，兩人都只說來做健康檢查。但有消息透露，蕭小姐上個月才做了一次健康檢查，記者不得不懷疑這有可能與兩人前段時間的緋聞有關。
而蕭小姐曾經表示要為所愛的男人生孩子，因此有人就認為有可能二人真如報導中一樣正在熱戀，顧先生陪同來此有可能是因為蕭小姐懷孕。而蕭小姐本人也並未否認。本台記者×××報導。」
一段報導聽下來，淺吟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蕭麗薇，懷孕？蕭麗薇竟然懷了顧鴻陽的孩子？顧鴻陽竟然沒有告訴她？
有人說老公有外遇，妻子往往都是最後一個聽說的。
原來，原來真的是這樣，真的是這樣的。
什麼愛她，什麼要娶她，什麼愛情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愛情。
顧鴻陽。顧鴻陽，顧鴻陽……你太過分了！
淺吟一邊磨牙，一邊控制不住地流淚！
不到一會，電話鈴聲響起。
淺吟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
「喂？」
「喂，淺淺，告訴你，不要相信那些記者胡說八道。不要相信……
話沒說完，淺吟就傷心地大吼起來：「顧鴻陽，我不要聽你的聲音！」
「淺淺，你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你解釋，我什麼都不要聽！你去陪你的蕭露薇，你去陪她生孩子，你去呀，你去呀！你根本就不愛我。」淺吟大吼著，「什麼愛情，什麼愛我，我不要聽你騙我，我不要聽！」
「淺淺……」話沒說完，淺吟已經啪地甩上電話。
該死！電話那頭的顧鴻陽低聲咒罵。
哪個混帳電視台的報導！他一定會砸了這家電視台a還有蕭麗薇，等她出院，他一定讓她在讀藝界混不下去！
☆☆☆
淺吟傷心地放下電話。
電視裡開始播出最新的情歌：「黑夜裡不安的眼睛，看著愛人的欺騙已疲憊，我不安地尋找著你，你連欺騙都已疲憊……」
她有著那雙黑夜裡不安的眼睛，他就是歌詞裡唱的已經連欺騙都已經疲憊了？
否則他怎麼會與蕭麗薇一起去醫院，讓電視裡出現這樣的謊言？
就算是解釋，他也只用電話，也不回來親自跟她解釋。
他根本……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還是……連欺騙都已疲憊，都已疲憊……
伴隨憂鬱的歌曲聲，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響過無數次以後，電話轉成自動留言狀態。
唐思文驚恐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淺吟，青婷……她自殺了！」
轟隆！彷彿一道閃電劈下，腦中一聲轟鳴，淺吟頹然倒在沙發上。
第九章
蜻蜒死了，她精心呵護著的蜻蜒，死了。
在東半球中午的時候，靖蜒在美國，從五十公尺高的高架橋躍下來，好像一隻真的蜻蜒，飛入西半球的黑夜。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雨，歌聲雷聲夾著雨聲的悲鳴，迴響在一個人的客廳，空空洞洞。
電視裡的歌曲已經放到尾聲，憂鬱的女聲不停重複著最後一句：「……回想當初的一切，今日冰冷的夜晚，我的愛情隨風走遠，我的愛情已不再回來，愛情好累，好累……」
「是啊。愛情好累，好累，好累……蜻蜒。難道這些年，你一直……都生活得不幸福嗎？蜻蜒！」淺吟悲傷地喊。
窗外，是冷冷的雨，無人可以回答她這個答案。
回想起當初他與她的約定：「如果我讓蜻蜒幸福，你就做我的女朋友！」
而如今，卻結束了。
一切，都真正的，結束了。
離開了他的公寓，一個人走在街道。
她叫了一輛計程車，連同行李一同坐了進去。
「去哪裡。小姐？」開車的司機轉頭看她，在雨夜裡孤獨走在街上的女子，總有幾分不尋常。
她沒作聲，慘白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可她的心，好像缺少了東西，空空洞洞。
或者，她該去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算是……她給自己，離別的回憶。
「×××醫院。」輕柔的聲音，讓司機放了心。幸好，不是去海邊什麼的。
從這裡到醫院，並不太遠。也並不太近。
她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隔著車窗向外望去，醫院門口的攝影器材。滿滿堆了一門口。記者們徘徊在可以躲雨的走廊裡，顯然還是在等待新聞。
「要下車嗎，小姐？」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她放下行李走到醫院大門，發現從大門到裡面的走廊被濟得水洩不通。醫生們或許都因為無法控制場面而懶得再加干涉。
或許現在，他還與她在一起。
在門口站得稍久了，已經有人拿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淺吟微歎了一口氣，轉身，打算離去。
「未來表嫂——」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成功地阻止她的離開。
轉過頭，只看見宋軒御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面前。
「未來表嫂，真的是你？」宋軒御驚異地看著她，。你怎麼會來的？來，我帶你進去。」
「不用了。」淺吟搖頭，想了想，對他說：「你告訴你表哥一句話，就說，蜻蜒死了，我也該走了。這麼多年來，謝謝他。」
「喂——未來表嫂——未來表嫂——」宋軒御衝著她的背影大喊，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真是讓人費解。顧鴻陽要是問起來，他怎麼向他解釋？
「你真的不見見表哥呀——」
不，不用了。她快速地走著，計程車還在兩里等著她。他有比她更好的選擇，她真的該走了。
雨夜裡又有歌聲飄來：「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她是膽小鬼……」
在愛情的路上，她是膽小鬼。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夏季—一從離開那個城市的兩夜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一個舊舊的公寓裡，隨著夜幕的降臨，或暈黃或淺白的燈光也一扇窗戶一扇窗戶地亮起。
二樓的一個窗戶裡，柔柔的燈光映出一個女子的翦影。
電視裡又開始播放八點檔的連續劇。
淺吟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手中簡易的晚飯，一邊和劇中人物一起悲喜。
從來不看八點檔肥皂劇的她，竟然會看這樣的連續劇。還一起哭一起笑。這在以前真是不可想像。
可是這肥皂劇和自己的遭遇很像的，不是嗎？淺吟苦笑著。
劇裡的女主角為了愛情吃盡了苦頭，最後又離開了那個男人。
當初，她離開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彷彿從水裡才撈出來的樣子，和臉上濃濃的悲傷，著實讓家裡人都嚇了一跳，但全都懾於她的表情，一句話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