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月凌情
「站住!」回頭一見張標似有逃跑的意圖,闕易揚出聲喝道。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多名男子,已粗暴的將張標給推進屋,並大力地踹上木門。
就在張標尚來不及驚慌之時,那群身強體壯的練家子,在闕易揚的授意之下,已掄起拳頭將他當成練習沙包似地使勁擊拳而出。
不一會兒光景,在一陣混亂當中,張標已被揍得鼻青臉腫,血水直流。
倚背靠牆,闕易揚唇上叼著煙,手插褲袋,眼露危光地看著眼前的暴力毆打。
「碰」地一聲,張標因被對方摔到牆邊撞上樑柱,而發出一聲淒慘的哀嚎叫聲。「啊!」
看見張標已被打得鼻血直流而嚴重變形的臉,闕易揚這才滿意地抬起手制止這一頓毒打,並示意所有人全都出去。
冷哼一聲,闕易揚拿下嘴上所叼的煙,朝他蒙住臉的手背準確彈出。
「敢碰我的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他雙手環胸,冷看著被狠揍,而蜷縮身子躲往角落,正揮著被未熄煙蒂給燙到手的張標。
「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抱著頭,哭嚎著朝闕易揚求饒。張標只是一味的哀求對方饒了他,而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所維護之人是誰。
「下次?還有下次?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可以碰我的人?」闕易揚的唇抿著一絲殘意。
「你?」抬起烏青腫脹佈滿血水的變形臉,張標困難的吞下口水,為他話中的狠意再縮向角落。
「我想,如果我將你那雙手給廢了,你就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吧?」透過墨鏡,闕易揚瞧見了他臉上的恐懼。
「不!」張標嚇得連把自己的雙手給藏在身後。
「啊,算了,算了,今夭我心情還不錯,就饒過你這一次。」闕易揚好笑地揮著手,既而對他提出誠心的建議與暗示。「今天你就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了,不然恐怕會有你好受的。」斜睨已嚇得全身發抖的張標,他這才帶著滿意的笑容,轉身往門口邁去。
「是,是!」張標已被嚇得連聲答是。
「喔,對了,有一件事我都忘了說。」一回頭,闕易揚就看見張標因他突然又轉身而顯得萬分驚駭的表情。他笑了一笑。「黎穎岑是我闕家的人,以後千萬不要拿你這張臉去嚇她,她禁不起嚇的;一旦她受到了驚嚇,那我的心情就會很差很差,到時你……」看了張標一眼後,他似有苦惱的抬手撫額。
「你……你是……你就是闕家五少闕易揚?」張標被他的身份嚇得瞠大眼跌坐地上,而讓後腦撞上身後的牆。
他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自踏進他家大門即揚著一身狠意的男子,竟然就是張綪褊口中那個將不久人世的病鬼闕易揚。
他,他現再這樣子,哪像是快死的人?
「哈哈哈……」闕易揚忍不住地笑開來。「你很聰明,居然猜的出來是我。」
「我……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黎小姐的面前了。」
「好,很好。」闕易揚點著頭,「千萬不要忘了你剛說的詁,否則──」瞧見張標因他未完的話而呆愣的模樣,闕易揚不禁又揚起了一絲笑意。「我是不會介意要你的命的。」
圓瞪著眼珠子,張標神情恐懼的看著闕易揚帶著屬於他一身的殘冷氣息旋身跨出大門。
聽說,闕家老五今年才二十二歲。張標猛地嚥下口水。
他雙手不斷地揉捏著全身上下。在經過之前的那一頓毆打後,他應該要感覺到痛的;但現在,他全身竟無痛覺。
因為,因為在見到年僅二十二歲的闕易揚,揚於唇邊的陰冷笑意時,他的所有痛覺就已被他的冷語警告給震飛掉。
張標不懂,為什麼他在一個即將病死的人身上,竟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竄揚的怒火焰潮?尢其,他竟還能帶著笑意,將一句威脅說得如此不在意,而仍能教人感受到他話裡的絕對警告。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張標嚇得全身發抖臉色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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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張標的事情之後,闕易揚就來到了穎岑的學校門口。
他一點也不在意剛走出校門,一群又一群身著藍領白衣校服的學生對他的指指點點,而自然的倚身靠著回牆。
他雙手插放褲袋之內,看向不斷湧出學生的校門。
縱然深色墨鏡遮去他大半的臉孔,但闕易揚那顯露於外的俊美及尊貴氣勢仍讓一群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紛紛投以愛慕的眼光。看見他輕揚於唇的笑意,她們不禁紅了臉頰,而互相推著身邊的同學能夠盡快想出辦法而去接近認識他。
對於身邊的騷動,闕易揚絲毫不以為意。今天,他只是來接穎岑下課的。不知道她今天在學校有沒有惹上什麼事?想起穎岑的那一身叛逆,他就微皺起了眉。
「穎岑,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一直緊跟在她身邊的林治勤紅著臉,說著早在心裡練習了許久的邀約。
看見黎穎岑的清冷眼神朝他瞥來,林治勤的臉不禁更紅了。
他知道穎岑是學校師長口中的異類份子,在打架鬧事的名單上向來少不了她,也知道若非是有闕家在背後挺著,她早已被學校勒令退學,更知道闕家會這樣為她撐腰,一切只因她是──
她是闕家老五闕易揚指腹為婚的妻子!
雖然,爸媽曾嚴厲警告過他,不准再與穎岑走在一起;但是,每當看見她打架後,殘留於眼中的激動情緒,他就無法克制心中那股極欲接近她的一種衝動。
打架,他不行,但是他可以在別人與她保持距離的時候走向她靠近她,他也可以讓她知道,在這學校裡她還有他這個可以相信與交心的朋友。
對林治勤的邀約,黎穎岑微搖了頭。她是感受到林治勤對她異於同學之間的情誼,但是,除了易揚之外,她誰也不要。
突然,黎穎岑笑了起來。
因為,昨天晚上爸爸告訴她,白天闕家兩老已正式上門提出籌辦婚禮的事情。一想到在畢業後就能成為易揚的新娘,她的心就似在高牆圍築的局限空間裡坐上鞦韆,頓時被蕩得好高好高,而看見牆外的那一大片闊海天空。
豁然開朗的心境,一直是她所追尋的。
她想去看看易揚。一個突來的想法,竄進了黎穎岑的腦海。
雖然今天她沒有聽到任何對易揚的惡意咒罵,更沒有打架,但,她就是想去看看他。如果易揚知道她今天都沒有打架惹事就找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不經意的,她又輕揚起了一絲笑意。
這時,校門口所出現的異樣,抓住了她的視線。
伸手撥過一頭短髮,她隨意地往那引起騷動的目標看去。頓時,她眼睛一亮。
揚起燦耀笑靨,黎穎岑欣喜的朝佇立於校門口的人影飛奔而去。
受到她的漠視,林治勤覺得有點難堪。然而,在看見她那抹突然綻放於陽光下的美麗歡顏時,他頓然愣住而著迷。
隨著她奔向前去的身影,林治勤看到了那令她露出歡笑的男子。他知道,除了闕家老五之外,穎岑是不會對其他人笑得如此美麗的,就連一直陪再她身邊的自己,也從未得到她的真心笑顏。
帶著一絲不甘的神情,林治勤走到離兩人幾步遠的距離之後停住。
「病鬼!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就不要再來纏著穎岑。」他生氣地指著闕易揚,惡毒的怒罵出黎穎岑心中一直所在意的詛咒。「要死你就快點去死,不要想拖累她。」
那一聲詛咒,那一聲怒罵,教黎穎岑原本歡愉的臉龐,於瞬間變了色而顯得難看。她抬頭看向一臉無謂的闕易揚。
為什麼他能夠容忍別人對他的詛咒?而為什麼她又要承受別人對他的難聽怒罵?他習慣了嗎?他真的習慣了嗎!?
緊緊地握住身側雙拳,黎穎岑抿著唇直轉過身。帶著自心中猛然竄起的怒火狂焰,她筆直地朝之前一直是很袒護她,而此刻正踐踩著她的心的林治勤走去。
她臉上的冷冷火焰,讓旁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就連原立於校門口維持放學秩序的值導老師,在聽見林治勤對闕家五少的咒罵而想上前糾導時,也微愣了一下。對也曾是該校學生的闕易揚,他有著極深刻的印象,因為闕易揚在數理方面的理解能力,就連他這個老師也得認輸佩服。
只是,他那個未婚妻黎穎岑在學校裡,卻是一個讓他們這些當老師的感到頭痛的異類。瞧她那緊抿雙唇,泛著凶光的眼神,可是一個十八歲女孩所該有的純真表情?就在他正想上前阻止時──
「你說什麼!」她沒想到林治勤竟也如同他人一般,故意挑釁於她。林治勤知道她無法接受任何對易揚的惡意批評,也知道她的打架都是針對那些惡毒詛咒而來;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她以為他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