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有容
「交由分堂處理。」
戢穎的決定令季軒嘴訝異地成了O定型,哈!老虎真的發威了。
「對嘛!這才像是冥王四月的作風。」季軒嘻皮笑臉的。那個老匹夫這回有苦頭吃了,誰教他誰不去招惹,偏偏惹上戢穎最深愛的女人。
大木頭也會為女人動怒,這消息要是讓另外的二月聽到,不知道他們是啥表情?冥王四月中,唯一會一怒為紅顏的,只怕只有戢穎了。他季軒不會,另外的兩月自然也不會,為女人動怒?!哈!到目前為止,好像沒有一個女人能使他如此衝動。
紅顏禍水!他一直銘記這句話!
「喂!看來羽翾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哦!」光是看王天頌的下場也知道,如果他今天只是惹毛戢穎,大不了只是挨戢穎幾拳,或是尋找法律途徑,絕對不會悲慘到被扔給分堂處理的。
戢穎沉默了下下,不承認也沒否認。
「看來咱們四月中是你最遲有情史,卻是最快想步入禮堂的嘍!」季軒到笑著戢穎。
「少說風涼話了。」戢穎一拍他的肩,上了車。
???
「戢穎……槍……老不修手中有槍,小心……」
方羽翾的夢話吵醒了守在病床邊頻頻打盹兒的方晨,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好一會兒才弄清身處何境。
「羽翾!」方晨記了起來,看著眼睛仍是緊閉著的好友。「羽翾?」又喚了一次,「原來是說夢話。」方晨又坐回原位。
自此後,方晨的瞌睡蟲也被趕得一條不剩。
約莫清晨六點左右,方羽翾才悠悠轉醒,她一有知覺就感覺到身上痛徹心肺的痛,禁不住嚶嚀出聲。
「羽翾,你醒啦!」方晨的臉呈現疲憊樣,帶著欣慰的笑容說道:「真是謝天謝地!
「我……身上好痛……」一股厚重的藥水味使方羽翾清楚身在何方,慢慢地,也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戢穎……戢穎呢?怎麼……他沒有在我身邊?」方羽翾中子彈不久就昏了過去,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那卑鄙的老不修沒把戢穎怎麼了吧?她很擔心。
「他回去換套衣服和略作休息,待會兒就會來了。」方晨拂了一下落在方羽翾額前的頭髮,笑說:「你啊,真教人擔心!有你這樣的女友,戢穎還真傷腦筋。」
「昨天的事,也不是我願意的啊。」方羽翾扁了扁嘴,「誰知道那顆子彈會打到我身上來?」明知她反應遲頓還衝著她來,她自然躲不過了。
「我看啊——」方晨向門口張望了一下,「換個男朋友好了!戢穎老和黑社會扯不開!」
「他不是黑社會的啦!」方羽翾想說出戢穎真正的身份,又顧忌到戢穎似乎不太願意讓人家知道他是冥王四月之一,如果方晨也不知道他身份的話,想必和戢穎同窗四年的陳透運也不會知道,他們夫妻倆一向無話不談的,要不然就是陳秀運對於這件事也對妻子守口如瓶,那她就更不能說。「他不是有槍?而今你又為了他被黑道人物綁架,和他在一塊兒太不安全了。」方晨覺得一個堂堂的名企業家怎麼老和黑道分子扯不清?怪哉!
「他的事,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方羽翾沒多說,「我……我一直都深愛著他,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這輩子,我跟定他了。」方羽翾紅著臉對好友訴說心事。
「你們相識到相戀也半年多而已,沒想到你對他有那麼深的感覺。」方晨搖了搖頭,「緣分真是奇怪!當初千方百計的要把你們送作堆,看你推三阻四,還一無興趣的樣子,結果現在,」她抿嘴一笑,「真不知道該說戢穎魅力無人可及,還是說你緣分到了。」
「才沒有呢!」方羽翾又羞紅了臉。
「喂!你既然那麼喜歡他,何時請我們喝喜酒?」戢穎和黑道老有牽扯,那雖不是好事,可是好友那麼喜歡他,又一向以正義為己任的丈夫也一副挺崇拜他的樣子,也許戢穎就是有那麼令人服氣的魅力。
「方晨,你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我是最正經不過。」方晨把臉湊近,「我都已經被爹娘『踢』出門了,你怎麼還可以賴著不出嫁。」
「方晨,我現在仍受傷呢。」方羽翾想以此博得同情,使方晨不會再問這令她不好意思的事。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哪裡是她說了就算數?雖然,戢穎把這決定權交在她手中,戢穎說過的——她何時想結婚,他奉陪。
「你現在是受傷沒錯,可是頭腦還清楚得很,要不然就不會這樣推三阻四的逃避回答我的問題了!」方晨非得逼出一個確定時間不可。
她都已經嫁為人妻的當黃臉婆了,羽翾怎麼可以還佔著「小姐」的位置不放?同樣是二十四歲的女子,女士和小姐是差很多的耶!
正當方羽翾窘紅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她的救星出現了。旋轉門把走進來的是季軒,而他後頭則是戢穎。「哈羅,病美人,你醒啦!」
季軒想診視一下方羽翾的傷口,他的舉止令方羽翾錯愕,而大聲道:「你……你幹什麼?」
「幹啥?」季軒失笑地說:「我當然是替你看看傷口啊,你以為當著戢穎的面我敢幹麼?」又不是不要活了!
「他是醫生。」戢穎說。又有得解釋,誰教季軒沒事就是到PUB去當酒保,四月中就數他最「不務正業」。
「這個醫生和季軒長得真像!」方羽翾天真地說。嘩!她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像的人。
「你好,我叫季品。」季軒忍不住想捉弄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博君一笑嘛!
「祭品?」方羽翾一笑,「你的名字好特別!」她那麼說時,全部的人都笑成一團,使她孤疑地想,真的叫「祭品」嗎?
「我還有一個妹妹,她的名字更絕,叫『計算機』。」季軒一說完又惹得大家笑成一團。
這時方羽翾才會意地說:「你是季軒!少騙我了。」真可憐!太信任人是結果。「你不是PUB的調酒師嗎?怎麼會是醫生?」這兩種職業性質相差太多了吧?!
「他真的是醫生。」方晨也是後來才聽丈夫說的,「而且還是耶魯的醫學博士哦!」真天才!季軒到底連續跳了幾級?這種天才真是罕見,聽說他還不只是醫學博士,還是化學博士!陳秀運身邊的淨是一些「非人」新人類,戢穎也是年輕輕輕就摘下哈佛經濟學博士學位,據說也是個資優生。「真的嗎?」看季軒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方羽翾和他鬥嘴慣了,「你一點也不像醫生。」
「少侮辱我了!昨天要是沒有我,你的小命早就丟了。」季軒一面替她檢查傷口,一面說。幸好是傷在左肩,要是接近胸口,他給天借膽也不敢當著戢穎的面替她檢查,他可不想看了個病患之後,眼睛就瞎了!
有些男人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慾是很強的,戢穎百分之百是那種人。
檢查完後,季軒說:「只是槍傷而已,若不是昨天失血過多,否則是不礙事的。」說完他向方晨使了個眼色,兩人很有默契地離開病房,只留下戢穎陪著方羽翾。
「傷口痛得厲害吧?」戢穎溫柔地慰問。
「還好。」不知怎麼,都已經認識那麼久了,每當和他獨處時,方羽翾仍會感到不好意思。
「我為昨天的事道歉,你若不是為了我,就不會被王天頌捉去當人質;若不是因為我,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他憐惜地輕撫著她的臉。
「正是因為你,我受得心甜。」她害羞地說。
「你真傻。」戢穎有些動容。
「對了,王天頌為什麼要捉我去當人質?」這是她十分不明白的地方。
於是戢穎把和王天頌因美商生意而結怨的事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那樣了。」那傢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真小人,只不過王天頌出了分堂之後,不知道還當得成當不成小人。
「原來如此!沒想到商界仍是有那麼多可怕的事情。」看來所謂的企業界、商業界也不比黑道單純嘛!
「那一天在你家看你露了一手槍法,那時被嚇呆了也沒心情欣賞。昨天你手上拿了一把裝飾劍,以一敵八,那模樣真帥,酷呆了!」如今惡夢已遠,方羽翾有心情說「感想」了。
「我那時擔心你的安危,你倒是有心情欣賞我擊劍姿勢,你哦——」有時候,戢穎真拿她沒辦法。
「我那時也擔心你呀,只是後來看你游刃用余,也就放下心上大石了。」她對那酷斃了的劍術可有興趣了。「你那些功夫打哪兒兒學來的?」
「你問的是哪一種?」戢穎從小到大就離不開武術——跆拳道、柔道、劍道……他幾乎都學過,也大多師承冥王門,只有劍道和中國功夫是分別向一位日籍老師和大陸師父學的。
「就你昨天對付歹徒的那種。」方羽翾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