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有容
「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張地樣子,閻鏡觀打從心底的偷笑出來。再裝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嗎?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說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原來你是尋我開心!」閻焰語氣中有責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呃……民以食為先,吃飯可是大事哩,一個人不吃飯時表示已經差不多啦!我可一點也沒尋你開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嚇嚇你而已。」嚥了下口水她繼續說:「原來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幹嘛要對她的事裝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閻鏡觀接了他的話,「你就不能換換台詞,老愛以年齡這無聊的玩意壓我嗎?告訴你,我寧可相信『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你啊,有時候老是愛鑽牛角尖,對於感情這事兒,你有時挺『龜毛』的!」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對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說了!」閻焰聽不下去,打算離開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決事情了嗎?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虛長她一二十歲的研究生同學解決課業問題的,有什麼事是她這天才少女管不來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問題!見鬼!閻焰挑了下眉。「你愛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丟下這句話之後他才離開。
「你真的以為我愛管啊!」閻鏡觀對著門口扮鬼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紀連個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這件事也許是複雜了些,但,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能藥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東西吧!」歐爾頓家的傭人看著一小時前送上樓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動時,不禁有些擔心。「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傭人從小就照顧著戴舫宸長大,看你這樣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
兩天了,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多說。
看著她這樣子,老傭人也只有搖了搖頭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爺子也上來勸過,戴舫宸仍是同樣的一口茶也沒多喝,也沒回答外公的話,為此,他還特地打電話到肯特伯爵家中問明原因。結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閻焰這兩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國去了,又沒啥特別任務,回總部幹嘛呀?莫名其妙!
兩個年輕人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沒多說,不過,她若照這種情況下去,想必要多說什麼也沒機會了。
此刻的她臉色十分蒼白,甚至已經有些慘白,眼睛因兩夜未合過眼而略顯呆滯。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將目光漸漸地收回室內,把視線移到小几上一張閻焰的相片上。
「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說了話,空洞地眼眸中開始泛著霧氣,豆大地眼淚沿著臉頰滑落。兩天來第一次開口卻是對著一張相片,一個辜負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她撐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將相框拿了起來,面對著那張熟悉地笑臉她的心猶如針扎。「我的愛對你而言何其廉價,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忍心教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遭到傷害?你的謊言撒得理所當然!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愛過我的嗎?要是真的愛我,又為什麼老是忘不了曲宓?難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給兩個人嗎?我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真的不瞭解你!你的心事總是掩在笑容後!
「從這件事中我終於明白了,你愛的不是我,我只是像個傻瓜一樣的被騙得團團轉,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會為了和張詠倩幽會而不惜對我撒謊!
「閻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對她的背叛,一股怒氣上了心頭戴舫宸將手中的相框用力擲向牆角,剎那間玻璃四濺,地毯上到處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牆角地相片,腳底被碎玻璃扎得鮮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傷口又怎敵得過心中的傷?
蹲下身子,她將閻焰的相片擺正,淚眼P的看著仍笑得燦爛的閻焰。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你開心嗎?」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語,她從地毯上拿起了一塊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樂地來源的話,那麼……我要你再也快樂不起來……」她看著左手上跳動的脈搏,閉上了雙眼將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劃——「因為……我的痛苦即將結束,而你的快樂也即將消失……」
???
閻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著,一手拿著外套下了樓。樓下只有閻鏡觀正臉色不大對勁的講著電話。
昨天已經向大伙告別過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靜。提著行李從妹妹的身旁走過,他對她微笑地揮了揮手。
「喂——」掛上了電話,閻鏡觀叫住了他。「歐爾頓家打來的,舫宸姐她……」
「好幾頓飯沒吃了,瘦了幾磅了,是吧?」他以為妹子又在嚇唬他了,沒多浪費時間,他仍保持著速度往門口走去。「你啊,沒事就尋我開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來,「我這次可沒尋你開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殺了。」
「你說什麼?」閻焰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再說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殺了,家人說,若不是昨天老爺子不放心又上樓一趟,舫宸姐大概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她現在還好吧?」
「沒事了。此刻正在家裡。」她看著一向無事繫於心的哥哥居然也鎖了眉。「你還是堅持今天回美國?連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現在不會想見我的,到她家卻看她只會惹得她更不開心,那反而不好。」
「是嗎?」
閻焰放下行李,沒啥心情到美國去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我在一起,她並不快樂。」他苦笑地說:「她親口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於快樂!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該讓她開心……」
這樣的話他也信?怎麼頭腦一向不壞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癡?「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話,她就不會因為懷疑你和張詠倩有染而痛苦了,因為那擺脫你是所期望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他實在有夠智障的!「你知道嗎,聽說舫宸姐割腕自殺的現場留有一張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鏡觀,有時候我真的不瞭解她。」
「就如同有時候我也不是挺瞭解你的啊!」同他抬槓閻鏡觀最行了。「喂,給個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國?」
「這種情況我走不開。」
「那表示你願意留下嘍?」哈!她早知道就是這個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個時間我再自己去吧!」她現在身子正是不適的時候,此種狀況他再出現豈不是更加刺激她?屆時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舫宸的倔強脾氣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反正你們這些出自風雲的,多的是『飛簷走壁』的本事,也許你想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一段空降小姐閨房,來個浪漫約會也未可。」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說笑,真是服了她,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麼不在醫院?」
「像那那種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無聊的八卦新聞最有興趣的題材,像醫院那種公共場合可待不得,反正醫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換藥嘛!」閻鏡觀瞧著他笑,「當然啦,如果某人願意的話,那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她不會需要的。」
「你不覺得這是你們重修舊好的一個絕佳契機嗎?一個人在生病時是最需要關愛的。」
「也許吧!」閻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會想辦法在不讓舫宸知道的情況下去探視她,等她傷勢稍好後我仍要離開。」
「不會吧?」她不懂。「為什麼?」
「至今我仍承認關心她、愛她,但是,你不覺得一段感情沒有信任作基礎如同大樹沒有根一樣危險嗎?」閻焰深吸了口氣一笑,「她對我正是欠缺著信任。」這也就是和他在一塊時,她的痛苦多於快樂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