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紗淩
「我只叫你幫我看著貝貝,沒有叫你多嘴。」玄武面無表情地說著,望著蒼龍,極冷地對他說:「這件事你是幫,還是不幫?」
蒼龍撇撇嘴,推了一下他的眼鏡。
「能不幫嗎?『五國』中除了你之外,就你女兒跟我最好了……喂喂,你現在就要走了?!」蒼龍難以置信地望著已經起身往會議室牆側的一扇門走去的玄武,這……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才剛將所有的資料給他耶!
「對。」玄武頭也沒回,沒有多廢話。
「我要怎麼跟貝貝交代呀?!」奇怪了,這明明都不干他的事,為什麼他總是被拉下水?!唉,他就是心腸太好了……
這句話倒是讓玄武止住了他的腳步。
「……就跟她說,我是去找她的媽媽去了,她會明白的。」玄武在一陣沉默後終於說道。
「哦。」蒼龍搔了搔他的金髮,頭痛地應了一聲。
貝貝真的會瞭解嗎?他真的懷疑……
「還有,」走到門口的玄武突然又對蒼龍說。
「還有?」蒼龍忍不住挑起了他的眉毛,「怎麼『還有』?!」
玄武沒有理會蒼龍喃喃的抱怨,只是對他說:「你等一下上網絡幫我去散佈一個消息。」
「要多『散佈』!」一聽玄武要他去散佈一個消息,蒼龍海藍的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
要知道,他東國國主蒼龍什麼都不會,就是最會散佈消息了,哈哈!
「散佈到所有以前跟笑臉殘醫有恩有仇的人皆知。」
玄武緩緩地說。
蒼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超大的笑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有恩有仇?那不是幾乎涵蓋所有的黑白兩道了嗎?
不管玄武要散播的是什麼消息,既然要弄得人盡皆知……哈哈,這麼好玩的事,他怎麼可能放過呢?!他的手已經忍不住的開始搓了起來,腦袋裡閃過著可以以極「驚奇」的方式散播消息的病毒……
「你要散播什麼消息?」見玄武要離去,蒼龍連忙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你就去網絡上說,」玄武斯文的聲音多了幾分令人聽的不切實的……哀傷?
「你就去網絡上說『笑臉殘醫』已經再度的現身了。」
第二章
男人的腦袋,果然裝著一堆的垃圾。
她是這麼想的。
穿著寶藍色無袖低胸禮服,坐在酒吧檯前的高腳椅上的美艷女人,正疊著她那雙修長勻稱的纖細雙腿,絲毫不在乎別人是否瞪著從她禮服兩邊的開岔露出來極為性感的大腿肌膚,全身散發著莫名的魅力。
她那好似會說話的眼睛眨了幾下,然後優雅地舉起了她的酒杯,狠狠地就將酒杯裡面的金黃色液體往剛剛被她擱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澆去。
「想找我搭伙,還早的很呢,連我都打不過。」她水汪汪的明眸,看似撒嬌地眨了一下,紅唇吐出的卻是令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羞愧不已的尖銳言語。
她睨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然後就將她的眼睛轉到酒保上方正在轉播美式足球賽的電視。
應該嘈雜的酒吧,除了電視轉播的聲音,這時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在場的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來看去,就是沒有說話。
紐約的繁華,摻雜著天堂及地獄般的特質。有些人享受天堂般的豪華及奢侈,也有一些人過著不知未來的地獄般生活。矛盾,混亂,炫麗,奢華,藝術,暴力,這一切大都會都有了,什麼都找得到。
但也因為什麼都找得到,所以有些模糊的天堂地獄界線,有時也是相當清楚的。
像這種位於柏克林黑人區小巷子中的酒吧,就不是一個穿得這麼少的正經女孩子會來的地方,而大部分來買酒的人,也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正點的女人。
就算她是一個東方佳麗,在這個大部分是黑人的社群中,她也是絕對的美麗的。
「這間酒吧有將近五十個人,你一下子就用個招式讓那個人乎躺在地上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站在酒吧檯內,正在調酒的黑人突然打破沉默地對她說。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迅速地對上了她的眼睛之後,又垂下來,好似在專心的調酒。
那一雙能電死任何一個男人的眼睛因為酒保的話而稍稍的從酒保頭上的電視移開,像尊貴的女皇一樣斜眼睨了酒保一眼。
她的嘴角緩緩地綻出了一抹會讓男人願意為她而死的笑容。
「真的嗎?」她的話像情人的撫摸,令聽的人忍不住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微微的傾身,讓酒吧吧檯中的人能隱隱約約看見她低胸禮服所露出來的乳溝,「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怕他們嗎?」
這應該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極嫵媚的誘惑,然而酒吧中的酒保卻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連眼都沒抬,只是繼續調他的酒。
「為什麼?」他好像只是順著她的話,隨口問了一下。
然後就在酒吧眾多的抽氣聲響起時,那個女人掀開了她那已經開岔開到大腿的禮服,露出了她宛如凝脂的大腿內側肌膚,然後抽出了一個東西。
「因為我有槍可以保護我自己。」她毫不猶豫地給她的槍裝上了子彈,用眼斜望著酒吧內那些因為她掏槍而退避三舍或是也在找自己槍的人,「相不相信我有能力在你們還無法反應的時候就先將你們擊斃?別再掏槍了,那沒用的。」
她的這一個行為卻依舊沒有引起酒保任何特別的反應。他只是將剛剛調好的酒倒進高腳杯,然後放到檯子上,好像沒有見到她手上拿的槍一樣,抬了雙眼望著她,不慌不忙地說:「那你來我的酒吧是做什麼的?殺人的嗎?」
他的答案不知為何取悅了女子,她銀玲般的笑聲突然從酒吧檯前傳了出來。她從她的大腿內側拿出了一疊的東西。
「我是來買消息的。」她像是在展開扇子般的將手上百元的美金勻稱地展開,慢慢地在酒保前面晃了過去。眼明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她手上握著將近二十張的鈔票。
她眨著眼睛,將手上的錢放到桌子上,「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先前一直無動於衷的酒保,這時卻難掩自己的心動,眼睛一直瞄著桌上的錢,來回的望著眼前笑著的相當危險的女人。
「我不出賣朋友。」他定定地說著,眼睛卻已經出賣了他。
「我有叫你出賣朋友嗎?」美麗的女人抬了一邊臉的秀眉,似笑非笑地問著他,「我只是要跟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突然她頭也沒回,拿著槍的手往後打去,射中了一個在她背後想襲擊她的人。
那個人連叫的時間都沒有,就直直的往後倒下去。
酒吧裡其他人都看見他眉心中間的紅點及他大睜的雙眼。所有本來因為貪慾而蠢蠢欲動的人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都害怕的停了下來。
那個女的甚至連回頭都沒有就知道有個人想要殺她……這是一個常人可以做到的境界嗎?
「這錢你不要,還有很多人爭著想要呢。」她戲謔地說著,似乎好像完全不在乎她剛殺死的性命,「我不會對那個人怎麼樣,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
酒保望著桌上的錢,表情明顯寫著猶豫,然後桌上突然又多了二十張同樣花色的鈔票。
「我真的不會對他怎麼樣,相信我。」火紅的朱唇緩緩地吐著保證,並故意用她的指甲點了一下桌上的鈔票,「怎麼樣?」
「……你要問誰?」受不了眼前的誘惑的酒保終於困難地問。他說完話,就想伸手接過桌上的錢,卻被她架開了。
「你做什麼?這是交易!」酒保望著她的眼睛,疑惑地說。
「我至少有驗貨的權力吧。」嘲弄的眼神好像看透了他,淡然地對他說。
酒保望著她,然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手,眼睛卻是怎麼也離不開那白花花的鈔票,「你要問誰?」
「黑衣傑克。」她輕啜了手上的酒後,終於說道。
這個名字倒是迅速的讓酒保的眼睛從鈔票上移開了,「你要找傑克老大?」
女子側了一下頭,笑了一下,「沒錯。」
酒保搖搖頭,「你瘋了嗎?他會殺了你!這個世界上,除了『笑臉殘醫』之外,傑克老大是什麼人都看不爽,什麼人都想殺的。我勸你還是打聽別人吧。」他說著,就想將鈔票抽走,但是女人卻不讓他。
「你也知道『笑臉殘醫』?」
「所有跟傑克老大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笑臉殘醫』。」酒保好像覺得她大驚小怪似的,講的一副理所當然。
「說來聽聽吧。」桌面上又多了五張的鈔票,「說的越好,『小費』會越多。」她再次用她的手指點過令酒保垂涎的錢。
「傑克老大,也就是你說的黑衣傑克,是柏克林區有名的黑幫老大。」酒保東瞄西瞄,壓低了他的聲音,裝作若無其事地又調起酒來,對眼前絕美的女人說著,「他是惹不起的人物,別以為你槍射得準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傑克老大身邊多得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