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亦影
「還可以。」他所說的還可以就是成功了。
「歐洲美女多,森這次可是大飽眼福了。」
「對著妳這個大美女這麼久,再漂亮的歐洲女人都不覺得怎麼樣了。」袁利森嘴角微揚,開玩笑的意思十分明顯。
「師弟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師姐』太謙虛。」
倪雲笑了笑,她的確是需要這種無關的話題來轉移對他的注意力。
安德烈坐在皮椅裡沉默地看著兩人,許久才出聲:「森,你快把你師姐捧到天上去了。」
他臉上的笑容仍舊優雅從容,但其它二人都清楚,他已開始不耐煩。
袁利森即刻轉到原話題,「下個月去歐洲,倪雲也一塊去嗎?」
安德烈看向她,「不用,她在這裡遺有任務。」
「你要一個人去?」倪雲有些訝異。
安德烈搖頭,「不,我讓子衣陪我去。」
袁利森一聽到阮子衣的名字,立即皺起眉,「可是烈……阮子衣是……」
「我自有主張。森,她的事你不必插手。」安德烈打斷他的話。
袁利森不再開口。
「倪雲,妳認為如何?」安德烈把目光轉向她。
「既然是師兄的決定,我想就有你的道理,我也不便多過問。」她盡量保持平靜的口氣。
「既然倪雲也認為妥當,就這樣辦了,下個月十七號,我和子衣先去保加利亞。森,你和風盯著阮振唐,他一有行動馬上告訴我。」
「倪雲呢?」袁利森問。
「她待在服裝店裡,這陣子來購買的歐洲人可能會比較多,倪雲,妳要多注意。」
「好。」她點頭。
「就這樣定了,風今天沒過來,森,你改天告訴他計劃。」
「好。」
袁利森離開後,早餐的時間已到,安德烈和倪雲走到大廳上。
張媽擺上碗筷。
安德烈拿起碗,幫倪雲盛上滿滿的一碗湯。
倪雲看著他,嘴角揚起笑意,「吃這麼多,身材會變形的。」
「我只怕妳太瘦。」他把碗遞到她面前,「放心,妳的身材吃不胖。」
「果然是閱女無數的厲眼。」她微笑著拿起湯匙。
「多謝讚賞。」他也為自己盛好湯,與她一起進餐。
清晨的陽光由窗欞的縫隙射進來,照在兩人身上,形成一道祥和的金色畫面。
「先生,阮小姐來了。」
張媽的聲音喚起安德烈的注意力。
他抬頭看了看阮子衣,臉上勾起淺淺的笑意,「子衣,過來。」
阮子衣越過張媽,走到安德烈身旁坐下,然後對倪雲點頭微笑。
「這麼早讓妳過來,還沒吃飯吧。」不待她回答,他兀自命令:「張媽,替阮小姐盛早餐。」
「謝謝張媽。」阮子衣接過張媽遞過來的湯,又把臉轉向安德烈,「烈,這麼早叫我過來,有事嗎?」
「沒事。我想妳,可不可以?」他不太認真地回答,卻惹出阮子衣一臉緋紅。
「你少不正經了,倪小姐還在呢。」
「沒關係,你們繼續,我吃飽了。」倪雲維持著幾乎快崩潰的笑容,識相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先上樓了,你們慢用。」
安德烈微瞇起眼,鎖住她的身影。
「烈,倪小姐人不舒服嗎?不然怎麼吃那麼少?」阮子衣瞥到對麵碗裡的湯幾乎沒動多少,不明就裡地問。
「她的確是不舒服。」安德烈逕自喝著湯,懶懶地回答。
「有沒有吃藥?」阮子衣問,遺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別想了,她無藥可救。」
阮子衣好奇地看著安德烈不甚愉快的側臉,不明白他突然的怒意從何而來。
「子衣,我突然有點事要辦,妳先讓司機載回家,我晚上再去找妳。」
聽起來似乎有些無理。
她堂堂阮氏的總裁千金被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但是向來乖巧的阮子衣看他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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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雲換好衣服,正準備上床補眠,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安德烈走進房,反鎖上門,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在她眼中擴大。
「子衣說,妳看起來不舒服。」他在床沿坐下,單手支起她的下顎。
「怎麼會?只是有點睏。」
「有那麼困嗎?張媽為妳熬了幾小時的湯,妳一口也沒喝?」他臉上突然沒了笑意,口氣依舊是低沉平穩的。
倪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許久,忽然輕笑,「為我熬還是為她熬?」
一早起來便作戲,她早已看穿。
既然昨夜已懲罰過,今日何必再演一場戲來告誡一次?
她已無興趣再陪他玩這種拐彎抹角的遊戲。
安德烈無言,倪雲繼續說下去:「我的身份我自己知道,所以毋需你一再提醒。你和阮小姐如何恩愛,亦毋需一再在我面前表演。」
安德烈笑了笑,「真是我的好女孩。」
他看著她,直到倪雲受不了他的視線而別過臉。
他一把扳過她的臉,低下頭慢慢地吻她,然後一路吻至她的脖子,引起她體內由衷的戰慄。
倪雲突然想起昨夜他所做的一切,用力掙脫,「烈,別這樣。遊戲結束了。」
安德烈稍停數秒後,詭異的笑容再度浮上他的嘴邊,「不,遊戲尚未結束。」
她睜大眼看著他。
「畢竟妳和我,都還有這麼長的時間。」他再次低頭吻著她的脖子,嘴裡吐出細碎的話。
她聽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恍惚中,感覺他的手溫柔地撫摸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一切的阻攔都已來不及。
即使腦海最底層仍有著因昨日的羞辱而產生的抗拒意識,但這一刻,巨大的情慾快感瞬間覆蓋了她,也覆蓋了身上的這個男人。
他們彼此糾纏。
在矇矓中,他的手指撫過她脆弱的神經,一切顧忌如同海市蜃樓般脆弱。
她喪失所有反抗的力量,耳裡聽到的只有他混濁的呼吸。然後他的聲音伴隨手指的溫度由身上傳來。「告訴我,從來沒有男人像我這樣撫摸過妳。」
她的意識已不再清醒,只是胡亂地搖著頭。
突然,他的身體進入她,將她隱藏的脆弱赤裸裸地撕開。
她在混亂中感到劇痛,而後是一波波襲擊而來的歡愉。
她終於在他不斷的需求下沉沉睡去。
第三章
倪雲醒來時,周圍已是漆黑一片。
她轉過身觸摸一旁早已冰冷的位置,直覺他在完事後便起身離開,沒有半點留戀。
她靜靜地躺在被窩裡。
冬日的棉被裡只有她自己的體溫,這令她感到寒冷。
她突然看破了這一切。
原來男人和女人活在這世上,孤獨一人,只會深感這世界的荒蕪,於是必須互相依靠。
就像她,在這寒冷的冬夜裡,將赤裸的身體藏在棉被下,一醒來就渴望可以觸及他的體溫。
這樣的親密接觸,她等了十年。如今,他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空虛。
有哪一個女子,在和自己所愛的男人做愛後會感到絕望的?也許她是第一個。
倪雲對自己發出冷笑,她起身到浴室裡沖洗完後便著裝下樓。
「張媽,待會兒叫人把我房裡的床單換掉。」走下樓後,倪雲看到張媽在張羅晚飯,便吩咐了句。
「是。」張媽必恭必敬地應道。
「先生呢?」倪雲問。
「先生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叫小姐不用等他。」
「是師父那邊有事嗎?」
「沒有,他是去阮……」張媽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趕緊中途卡住。
倪雲明白地點點頭,看了餐桌上五顏六色的菜一眼。「拿下去吧,我吃不下,給我弄點粥就好。」
「好,我這就去。」張媽應了聲,立刻走出大廳。十分鐘之後,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粥到餐桌上。
倪雲坐到餐桌旁開始喝粥,沒多久,抽出紙巾擦拭嘴角。「張媽,把我的皮包拿下來。」
張媽應了聲,拿來倪雲的皮包。
當她起身要出門時,她突然又喚住她:「小姐,您等一下。」
倪雲回過頭,看到張媽將一顆藥丸和一杯溫開水送到她面前,「先生出門前吩咐我讓小姐在晚飯後服下。」
她的臉在一瞬間變成慘白。
他在事後要求她吃藥,其中的涵義她怎麼會不清楚?
倪雲顫抖地接過藥,二話不說地將它吞進嘴裡。
她告訴自己,一切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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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你稍等一下,剛剛倪小姐來電說她立即過來。」店員將咖啡遞給何佑文。
「謝謝。」何佑文朝店員頷首。等了將近半個鐘頭,平靜的臉上仍無絲毫不耐煩,足見此人有著不俗的修養。
不久,窗外的冷風中停下一輛黑色蓮花跑車。
倪雲裹著大衣從車裡走出來,進入服裝店裡。
「倪小姐,有位姓何的先生已在會客處等了半個鐘頭。」店員一看是倪雲,立即迎上去。
倪雲點點頭,轉身朝會客處走去,「何先生,讓你久等了,實在抱歉。」
何佑文聽到她的聲音,從沙發上站起來,「沒關係,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