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零下狂情

第14頁 文 / 岳靖

    「我也要去!」夏彥慌得翻想要起身。

    「彥兒、彥兒!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來。外頭還下著雨呢!你好好待在家裡,等我回來燉補給你吃,嗯!」凌清壓下她欲起身的動作,重新為她蓋上被子,如哄騙不乖的孩子般對她說著。

    「可是……可是上次你也說……去去就回來,結果就……出了車禍……」她撇著嘴一副欲哭的模樣。

    上次的牢禍事件真的嚇壞她了……凌清見她眸中已聚滿水晶般的淚,不捨的又坐回她身旁。「上次是我太大意了,才讓那瞎眼的機車騎士撞上,這次我會小心的!」他傾身吻了吻妻子,安慰道。

    「可是……如果是別人故意來撞你……」夏彥下意識脫口而出。

    「彥兒!你想太多了,怎麼會有人故意來撞我呢?」

    但被夏彥那麼一說,凌清回想當時的情況,那傢伙似乎是真的故意來撞他的,就像……就像……有預謀般……難道那人真是存心撞他的,可是為了什麼呢?

    「清……我也一起去……」夏彥握緊他溫暖的雙手,撒嬌般不讓他一人出門。

    「放心!不會再有事的!我保證!」凌清收回心緒,執起她的纖細小手吻了吻。

    夏彥自知阻止不了他,眼裡寫滿了擔心、害怕。

    「我保證,等你一覺醒來,我一定在你身邊!」凌清撫著她的臉龐,許下承諾。

    ☆☆☆

    「坐吧!我等你一上午了!」

    「有什麼事說吧!」

    「咖啡?」佟爾傑詢問著他。

    「不了!有事快說,我沒多少時間。」相對於佟爾傑的悠閒,凌清顯得不耐煩了些。

    佟爾傑笑了笑。「你老婆一個人在家?」又是一個不重要的問題。

    凌清挑眉看向他溫和的笑臉。」你只是找我來閒話家常的嗎?」

    「當然不是!」佟爾傑臉色仍舊一輕鬆地說。

    「說吧!我在聽!」凌清命令道。

    「我勸你別再服用那些藥……哦!或許我該以命令的語氣再說一次『你不能再吃那藥』!」提起正事,佟爾傑馬上神色凝重地勸說,他可不願看一個一天才一就這樣不明所以、喪失自我的度過一生。

    「你發現了什麼嗎?」凌清冷冷地問。

    「嗯!算是很震驚的發現。」佟爾傑搓撫著下顎,意有所指地說。「如果你繼續服藥,那你的記憶可能永遠也恢復不了!」

    「是嗎?那就算我不服,記憶不是也難恢復!」凌清一副無所謂狀。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你之所以失憶並非腦部受創,而是因為藥物所致!」佟爾傑一語道破。「我檢驗過你所服用的藥,發現那藥是一種人戰期間用來對重要戰俘與政要進行思想改造、行為控制的禁藥,現在幾乎是很難得見到的。」

    「思想改造、行為控制?」凌清驚詫地低喃。

    「嗯!而與這藥搭配的是一種暗黑如墨的藥水,大戰期間,這種藥水被中國的生化學家稱為『孟婆湯』。我想,你應該喝過那藥水了!」佟爾傑仔細地將他的發現結果告訴凌清。「最好的證明,就是你頭痛的毛病,那是喝了藥水的後遺症,所以必須搭配藥丸來調和。」

    「你的意思是,我被下了藥!」凌清的表情出奇的平和,但身上森冷如冰的寒焰卻隱隱作痛著。

    「我想這是無庸置疑的,依你的醫學專才,你絕不可能誤食吧!」佟爾傑打趣地道。

    「我想,這件事也許你老婆那邊會有線索吧!」

    「不可能是彥兒!」凌清強烈地否定佟爾傑的假設,現在他的腦子有成千上萬的疑問,但是肯定彥兒絕不是那個對他下藥的人!

    3她是那麼愛他,絕對不會是夏彥!

    雖然彥兒的說法和佟爾傑的發現,其間有明顯的出入,但無論如何他都相信彥兒……雖然享有蹊蹺,但他一定會查清楚的!

    「是嗎?我倒覺得,你老婆也許知道什麼……」

    「夠了!我自己會調查的!」凌清有些怒意地斥道。他受不了!受不了佟爾傑對夏彥的懷疑……甚至侮蔑,夏彥是他的妻子、他的所有,為了她,他一定會將這事弄清楚的!

    「好吧!我想是我多疑吧!不過那藥你絕不能再服用了,我幫你開了另一種可以抗痛的藥,你在後就吃這個吧!」佟爾傑拿出一個藥罐遞給了凌清。

    「剛開始,可能得每天服用,畢竟你的頭痛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你得在痛感發作時才能用藥,如果有一天,你的痛感沒發作,那我會再對你做另一階段的治療。屆時,你的記憶將慢慢恢復,真相也會完整的被拼湊出來……」佟爾傑仔細地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凌清說得簡短,宛如所有言語郡凝凍般。他默默站起身,離開佟爾傑的辦公室。

    第六章

    「你必須記住,你媽媽是個壞女人,她對不起你父親,還剋死了他,在你還是襁褓中的小嬰孩時,她就不要你,拿走爺爺給她的錢,跟男人跑了……她要的是錢不是你……「清兒!你不需要媽媽,懂嗎?你要獨立、堅強……將來繼承凌氏!你要獨立、堅強,繼承凌氏……繼承凌氏……」

    「喝!」凌清猛然驚醒。

    「……清……你又作夢了……」他突然的大動作亦吵醒了擁在懷裡的夏彥。

    「嗯!抱歉吵醒你了他!」凌清撫著她的手臂,淡淡地說。

    「你流了好多汗。」夏彥動了動身子,抽了張床頭櫃上的面紙紙,拭去他額上汗珠。

    「我去沖沖水,你先睡吧!」凌清握住她的皓腕,吻吻她光潔的額,披上睡袍下床進了浴室。

    凌清愣愣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服用佟爾傑的藥已有一段時日了,最近,他常作著相同的夢……一名老者以嚴厲的口氣告誡一名年幼卻滿臉倨傲、不馴的小孩,他沒母親,因為他的母親不貞、虛榮。

    夢中,那孩子的眼神很冷,就像凍結的冰河底層一樣,他的氣質顯然超脫了他的年齡,面對老者嚴厲的告誡,他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聽著、記著,將這番話深刻在自己小小的心版上。

    凌清猛地晃了晃頭,不知怎地,他似乎可以知道那孩子的心思。他知道,那孩子始終將那老者的告誡當成箴言在遵守,他甚至知道那孩子將母親不忠不貞、只愛金錢,甚至可以不要生兒子的恨意、不屑,全轉移套用在所有女人身上。女人是虛偽、擅謊的動物!那孩子深信不疑。

    「啊……」凌清受不住腦中紊亂的思緒飛竄、啪啪地將冰涼的水潑住臉上。

    「……」夏彥揉著眼,輕輕地喚著。

    「怎麼起床了?」凌清隨手拿了條架上的乾毛巾拭去臉上水滴,皺眉看著她。

    「我覺得,寶寶剛剛動了一下!」夏彥的手復著小腹,神情興奮地說。

    「真的?」凌清難得欣喜的高聲問道。

    「嗯!」夏彥肯定地點頭。

    凌清環抱著她,吻著她柔軟的唇、然後綴綴跪在地板上,手環著她的腰,臉貼上她的腹部感受著她體內那原始的胎動。

    其實她的肚子還太小,也許是第一胎的關係,加上她原本就纖細的身子骨,使她懷孕即將進入第四個月,腹部仍顯平坦,像一般人多吃了幾碗飯的微凸狀。

    「彥兒,那凶巴巴的女人有沒有說,你肚子這麼小是什麼原因?」凌清大掌撫著她,擔心地詢問。

    夏彥輕笑著。「丁醫師,我一切正常,寶寶也是,她還說,下一次產檢就可以告訴我寶寶的性別了!」纖指輕輕撩著他額前的濕發,柔柔地說著。

    「那不就是明天了!」凌清已將她產檢的時間表記得一清二楚。

    「嗯!」她點了點頭。「清!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凌清站起身抱著她走出浴室。「只要是我倆的孩子,男女都好!」他體貼地幫她拉上被子,深情地吻著她。

    「嗯……清,我愛你,好愛你!」夏彥在他懷裡,緊緊地擁著他。

    「我知道!」凌清撫著她的發,眼神深遠地答道。

    ☆☆☆

    第二天早晨,凌清一醒來,便發覺每天折磨他的頭痛並沒有發作,因此在送夏彥去產檢時,他再次去找佟爾傑。

    「什麼時候發覺的?」佟爾傑問著眼前抽煙的凌清。

    「今天早上!」他冷冷地回答。

    「在這之前,生活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佟爾傑看著他變得有些倨傲、冷然態度,若有所思地問道,對於這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鷙、冷漠的凌清,讓他感到陌生。

    凌清吐了口煙,看向他道:「經常作相同的夢。」一樣簡單、冷淡的回答。

    佟爾傑點點頭,在心裡暗忖,看來自己的診斷應該是錯不了了。「前陣子沒見過你抽煙,最近才開始抽嗎?」學生時代的他,是完全不沾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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