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Yuniko
「思春?只有你這不要臉的人才會思春啦!我看你不只是在思春,你還在發春!一直盯著女生看,你也不害臊,你不覺得自己就像只正在發情的色狼嗎?」
「啊,痛痛痛痛!別捏我的肚子!別捏我的肚子!」
「學姐,整車的人都在看了……」
我小聲地提醒著身旁的學姐,因為他們的音量早讓本來就不怎麼大的電車車廂裡的所有人,都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了,不但如此,大家還投以不耐的眼光,因為電車上有很多人都正閉著眼睛假寐,很顯然的,學長跟學姐的聲音已經吵到他們了。
「都是你啦!丟臉死了!」學姐紅著臉,並又打了身旁的學長一下,不過罵學長的聲音倒是減低了許多。
「學弟,你評評理,到底是誰害的呀?惡人先告狀!」
「學長,好了啦,快到新竹了,等下車我再幫你們評理吧!我怕現在會吵到別人,反正再五分鐘就到了嘛!」
「對了,我上次不是說要介紹我妹給你認識嗎?」
「呃?學長,我現在不想認識什麼女生……」
「你看不起我喔?不屑認識我妹?!」
「啊?我沒那個意思……」
「那就對了!她等一下會開車來接我們,我們一起吃個飯再送你回去!」
「呃……好……」
聽學長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雖然他的妹妹跟我沒什麼直接的關係,而且我也不想到處亂晃,不過我看今天學長又要拖著我們玩通宵了……
「你妹已經有車啦?」
「是呀!那車還是她自己買的,雖然我爸媽不怎麼贊成她買車,不過她真的鬧起來,我們全家沒一個人拿她有辦法,所以只好順著她!」
「那她的錢從哪來的呀?」
「她上次跟我借了幾萬塊,又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積蓄全都領了出來,然後拿去炒股票,天知道她哪來的狗屎運,只要是她買的股票,都狂升猛漲的,就這麼賺到了她現在的車子。」
「不會吧?!那她現在還在玩嗎?」
「沒了啦!她就是這樣神經神經的,弄到想要的東西就收手了,不過扣掉買車的錢,她還是有比以前多出一倍的積蓄,現在她比我還要有錢咧!」
「可是她怎麼挑這時候買車呀?」
「是呀!我爸媽就是因為這理由才反對的呀!但買都已經買了,我們還能說些什麼?硬叫她把車退掉的話,我想我們家會有整整兩個月不得安寧!」
「你確定她等一下要載我們去吃飯?」
學長用點頭代替了回答,而我則是從學長跟學姐的對話中,開始揣摩學長的妹妹大概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像中,她應該比學長小個一兩歲,而且已經在上班了吧!也許還是個被寵壞的小孩,要是鬧起來絕對會天翻地覆的那種女生吧!想到這,我就不怎麼想認識她了。
20「哥!」
事實證明,我錯了……眼前看到的「小女孩」,年紀應該還比我小吧!或者她是娃娃臉?照理說會開車又會玩股票的人,應該也要有二十歲吧!但我不論怎麼看都覺得她未滿十八!
「敏靜姐!」
她站在一台黑色的CORSA旁,正高興地向我們揮著手,甜甜的聲音,要是稍微撒個嬌,我想沒一個人會不動心的。
「呃,不認識的大哥哥!」
她一這樣叫,我就呆住了,不認識的大哥哥?第一次看到那麼主動又活潑的女孩子,但是我應該不會比她大吧!
「親愛的小妹,你都這樣叫不認識的男生呀?」
「他跟你讀同一所大學,不叫哥哥要叫什麼?叫人家小弟弟嗎?」
她一邊開著車門,一邊對我投以親切的笑容,但我真的不太敢相信,她真的比我小嗎?
「嘉嘉,你確定你要開車?還是讓你哥開好了……」
「才不要咧!人家的車才買沒多久,才不要讓臭大哥開咧!而且說不定他技術比我還爛,我可不想看到我的愛車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她說完就鑽進駕駛座了,而學長跟學姐只是搖了搖頭,就坐進了後座,剩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要坐哪呀?
「學弟,你還站在那做啥?上車呀!」
「呃?要我坐前面嗎?」
「不然咧?你想跟我們擠後面呀?我妹又不是恐龍,你還怕她咬你喔?」
聽著車子發動的聲音,我只好硬著頭皮坐進駕駛座旁的位置,不過聽學長這麼一說,我才開始仔細觀察他妹妹的長相,有著健康膚色的瓜子臉,挑染過的細直長髮,從側面看來,有點像徐若碹,就是很惹人憐愛的那一型,其它的,我就沒多注意去看了,畢竟一直盯著一個不認識的女生看,是件很不禮貌的事。
我才在這麼想,學長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他妹介紹給我認識了。
「學弟,這就是我妹,她今年……」
「哥!我自己說啦I你每次跟別人介紹我,都把我說得好難聽!」
「哪會呀!我只是把你在家的『生態狀況』小小地轉述了一下而已,哪會講得很難聽呀?」
「不管!總而言之,等一下我自我介紹時你不准插嘴!」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我可不想今天回到家沒辦法好好睡覺!」
當車子停在紅燈下時,學長的妹妹轉過頭來,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並且用她那好聽的聲音說著:「你好,我叫曾蒂嘉,今年十七歲!請多多指教!」
一瞬間,我竟然失神了,當我看著她可愛的臉,聽到她好聽的聲音時,我不否認,我失神了有三秒之久,但就在號燈轉綠,車子再度開始移動的時候,我大叫了起來,「什麼!?你才十七歲而已!?」
雖然懷疑她未滿十八,但真的聽到她報出實際年齡時,我還是吃了一驚!不不不!重點不在這!重點在……我正坐在她的車上!!
「是呀?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你正在開車。」
「對呀!有規定說我不能開車嗎?還是我看起來不像是會開車的樣子?」
「你有駕照嗎?」
「沒有呀!不過我再五個月就滿十八了!那時就可以去考了呀!」
我轉過頭去看了學長學姐一眼,只看到他們兩個正對著我苦笑。
「學弟,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讓你坐前面了吧!你可以少去一趟遊樂園了!我敢保證,你等一下不用花錢,就可以享受到坐雲霄飛車的快感!」
聽到學長這麼說,我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並趕緊把安全帶繫上,而蒂嘉看著我把安全帶繫好後,就笑著說:「哥,你太早洩密了吧!不過你放心,我開車技術很好的!坐穩囉!」
顯然這句話的後半段是對著我說的,但我的腦中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她一說完,我只聽到她踩下油門讓引擎加速的聲音,車子就衝了出去!我只看到指示時速的表針不斷的爬升,五十、六十、七十……坐在這台CORSA上的我就快不能思考了!這小女生一點都沒減速的意思,車子在路上快速地蛇行著,還連闖了兩個紅燈,甚至好幾次都險些跟別的車子擦撞!
正當我的思考回路即將崩潰的前一秒,她說了一句話……
「我都自我介紹了!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都要照實回答才算公平唷!」
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聽到過?正當我看著她準備再闖第三個紅燈時,一個名字在我腦中突然蹦了出來!而我也同時喊了出來!
「CHIE!?」
2-30
2我的耳朵只聽到一聲刺耳的煞車聲,而車子在滑行了幾米後終於停在第三個紅燈前!當我從驚嚇中恢復時,轉頭只看到蒂嘉正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不想回答就算了嘛!罵什麼『去』!你好沒禮貌喔!」
「呃?我沒有呀!」
「可是我剛剛明明就有聽到!」
「呃抱歉,我剛剛突然想到一個朋友的名字,下意識就喊了出來,我沒有罵人的意思,只是我朋友名字的發音很像『去』……」
「真的嗎?」
「嗯,真的,呃……能不能請你……開慢一點,我老人家受不起驚嚇……」
車子又開始往前開了,但很明顯的,已經是照一般的行車速度在移動著,可是蒂嘉還是一臉的不悅。
「老人家?你會有多老?我哥也才二十四,你會老到哪去?」「我二十一……」
我說完後,車裡就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我是不好意思再講話,而學長學姐則是嚇得說不出話來,蒂嘉就更不用說了!想必我是觸怒她了,她現在一定是不想講話了吧!
就在這安靜的狀況下,車子開到了南寮漁港附近的餐廳,一間看起來不錯的餐廳,我想裡面的東西大概不便宜吧!
「到了!下車吧!」
「學長你說要吃東西是來這裡吃喔?」
「對呀!你放心啦!我妹股票賺錢,今天她說要請客!」
「這不太好吧……」
「怎麼?你認為我請不起?」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