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雲晴
亞力斯看著她，半晌，才道：「也許。」
「也許?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要的是是或不是!」
她的身體雖然還因為兩人緊緊相觸而顫抖著，可是看著他的水靈杏眸裡，卻滿滿的是堅決和冷漠。
亞力斯瞇起眼，一句話也沒說。
這個商祖悠，實在是冷靜得叫他難以接受!連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忘跟他談條件?
該死!她明明喜歡他的吻跟他的撫摸，但卻又……
可惡!在女人圈中向來所向無敵的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正在打一場沒有把握的仗。
「不說話我當你是認同了。」
「我沒……」
「你認同了，爵爺。」她突然放大音量地道。
該死的，她感到自己正在逐漸失控中!
她不要這種情形繼續下去，因為她無法忍受接下去留在德斯島的這兩年，要接受他這種叫人失控的「挑釁」行為!
所以，她要結束這一切!
就算豁出去也無所謂!
「商祖悠!」
亞力斯的眸裡，突然有種晦暗難辨的情緒，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半提起。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一場約會後，就中止這場教學遊戲?你為什麼不能大方地承認你對我有感覺，你喜歡這些吻跟撫摸?」
「因為……」商祖悠的眼睛瞇了起來，「對一場我無法接受的教學遊戲來說，我不需要承認任何事情。
別忘了，兩年後我就要離開了，既然這樣，何不讓我們在這次就做個了斷?」
她要離開?她沒忘記過自己在兩年後就可以離開了?
為什麼?
他以為她喜歡現在這種日子、這種工作，台灣那個地方絕對不會比德斯島更好!更何況……這幾年來，她難道一直沒有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嗎?
某種莫名、幾乎難以察覺的慌亂，突然在心底的某處炸開。
亞力斯瞪著她，半句話也沒說，任她輕易地掙脫他的掌握。
他並沒有很用力握著她，當然也就根本不會疼痛，但是……她卻依然感到有點疼，疼的是心臟……
是啊!沒錯……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場遊戲，一場她不該玩的教學遊戲。
「既然你同意了，那今天謝謝你的教導。我該回去忙了。」她說完這句話後，抓起禮服，轉身就離開他的辦公室。
她走了，而亞力斯還是站在那兒，過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握拳，猛地擊向桌面。
謝謝你的教導!
商祖悠那句話，像冤魂似的盤旋在他的耳邊無法散去。
他咬牙。好!既然她要把這種兩人之間的美妙感受，說成是教導……那麼……
就讓他「真真實實」地來教導她吧!
至於……要教導到什麼地步呢?
藍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原本憤怒緊抿的唇角，也開始輕輕地上揚。
商祖悠想了斷這場遊戲?
他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第六章
亞力斯看著商祖悠，什麼也沒說。
商祖悠那平常被包裹在套裝下的優雅體態，在那件價值不菲的艷紅色禮服襯托下，竟顯得風情萬種，叫男人蠢蠢欲動。
那帶著紅寶石色澤的布料，襯出她那彷彿隨時會曝光的雪白胸脯，而順著下來的，則是她性感的纖腰跟挺翹的美臀，而美臀上方，那只有幾條線勾著的大半裸背，簡直是每個男人都會渴望夢到的極致美夢。
而那雙細緻漂亮的小腿，還有那被鞋子的細帶所纏繞的完美腳踝，更是每個男人的渴望。
「很奇怪嗎?很奇怪吧!」她有點緊張的問。
雖然身上大半的肌膚都裸露在外，可是，在那帶著淡淡薰香的微冷空調中，她卻感覺不到冷，只感覺得到熱。
「不會!」亞力斯的面容緊繃，聲音有點沙啞，笑容有點不自在。
實際上，她的裙長並不算短，胸脯裸露的也不算多，背部也還好，他接觸過更多身材比她火辣，穿得比她還少的女人……但是，卻沒有一次會像現在這樣，讓他感到如此的激動浮躁。
「真的不會嗎?這高跟鞋好難走，我剛才走路很奇怪吧?」
看著亞力斯臉上那怪怪的表情，商祖悠忍不住疑惑。
她不懂他為什麼叫她穿這衣服，然後又用這麼奇怪的表情看她。
不過……
她深吸口氣，她也不需要懂他!
反正，今晚一切就會結束。她可以回去做她單純的小助理，或者亞力斯要開除她，讓她回去做資料館的管理員也行!
都無所謂了!
她故意忽略掉自己心底那一絲莫名的痛楚，一種可笑、害怕失去亞力斯的痛楚——雖然她從來沒有擁有過他……反正，不管怎麼說，她都打算要好好的享受今晚。
就像亞力斯說的，她要做個成熟的、從明天起就會放得下一切的女人。
所以，她今晚會好好地享受……這場「教學遊戲」。
「你很漂亮。」
亞力靳的聲音突然傳來，商祖悠錯愕地抬頭看他。
「是嗎?我看你根本是想笑卻故意不笑出來。我知道我沒有你以前見過的那些模特兒漂亮，我穿這樣根本像個稻草人。」
她才不想相信他，這個跟各國美女交往慣的傢伙，怎麼可能覺得她漂亮。
「稻草人?好吧!隨你怎麼說，你想當醜女我也沒話說了。」
「我哪有想當醜女啊?」
「好好!隨便你說。來喝喝看這個酒，不錯的!」
「好啊!謝謝你，亞力斯。」包廂裡的舒服座椅、溫柔香氣，以及抒情的爵士樂，讓商祖悠自然而然地就選擇了這個友善的稱呼。
她開朗一笑，接過酒杯，那神情天真無邪又性感，看得亞力斯莫名地心頭一震。
他望著她，輕輕地揚起嘴角，展露出充滿男性成熟魅力的優雅氣度，「親愛的。」
他的叫法叫她臉一紅，開口抗議，「你別那樣隨便叫我，我不喜歡聽!」
「為什麼?你奸不容易叫我亞力斯了，我當然該這麼叫你的!」亞力斯說。
商祖悠看著他，好半晌，才聳聳肩。
「好吧!反正也只有今晚了。」
她的話讓亞力斯眼一瞇。難道她真的單純的以為，在過了今夜之後，他會放她走?
可想歸想，亞力斯卻輕笑著朝她舉杯，臉上的笑容充滿魅力。
「說的也是。」
商祖悠看他一眼，沒想到他會認同她說的話。
她一直以為，那天他不說話，是因為反對。
而現在聽到他終於鬆口承認，今晚是個了斷一切的約會時，照理說，她該鬆口氣的，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有絲悲哀?
「怎麼啦?」那雙清澈眸底一閃而過的落寞，沒能逃過亞力斯的觀察。
「沒事!對了，你常來VIN嗎?』商祖悠找話題。
VIN是間貴族俱樂部，以隱密得能做各種壞事的高級包廂而聞名，來這的通常都是名門豪族跟其情婦，那類不想曝光在大眾面前的人。
「你希望我常來嗎?」
他的反問莫名地讓她臉一紅。
「這不關我的事!你要跟幾個女人交往、有幾個情婦，都不關我的事。」
「也對，你有幾個男朋友，也不關我的事……」
「不可能!」她突然截斷他的話。
「不可能?怎麼說?」
「我……我從沒打算要交男朋友。」
「不交男朋友?為什麼?」
亞力斯沒想到會聽到商祖悠這麼說。事實上，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是很瞭解商祖悠的一切。
原來她不想交男朋友?這難道是她對他的吻都不肯真心面對的原因嗎?她怕愛上他?
「因為……」商祖悠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在亞力斯面前，她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我是姬艾華的保鑣。」
「姬艾華的保鑣?」亞力靳先是一愣，接著眉頭一揚，輕笑出聲。
「別開玩笑了!你這種只會看書的保鑣有什麼用?」
她瞪著他，這嘲笑的神情是什麼意思?
「我沒開玩笑!」她慎重聲明。
亞力斯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你不會游泳。保鑣小姐!」
「我會了!只是游不長而已。」
「你跑步很慢，跑不到幾分鐘就喘得比牛還嚴重!」
「……」
「你不會用槍!」
「那可以學。」
商祖悠一臉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她真的以為體育不及格的自己能當保鑣?亞力斯受不了了。
「我看你只能握打火機而已。你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幹嘛要去當姬艾華的保鑣！？」
「發神經?我才不是!因為姬艾華是改變我一生的恩人，她不但在我要被賣掉時，要她父親收養了我，還把我當成姊妹一樣看待，而且……」她瞪著他，「你最清楚的，爵爺，她還陪我一起『葬送』了十年的青春。」
「葬送?你認為在德斯島過十年，是葬送你的青春?」
她低下頭，「還好啦，我在這還蠻快樂的。」
其實，在德斯島的日子雖然念了超多的書，每天都在上課，但實際上，她無法否認，在這裡，這種充滿知性的日子，過得比台灣美妙多了。
「是啊!所以說真的，我並不感激姬艾華陪你來葬送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