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雲晴
他的霸氣讓商祖悠回眸看他，紅唇一抿，瞇起眼，「你這麼凶幹嘛?」
亞力斯看著她，「這不算凶!」
才怪!他自己知道，今天已經是他要回哈佛上課前的最後一天了，他的脾氣也莫名地暴躁。
「你快點換上泳衣出來。」
「你明天不是要回美國了嗎?今天要去整理行李吧!」商祖悠壓下心底的不悅，假意地探問著。
她不懂，為什麼她對其他人都可以好言好語，但每次對上這傢伙，她就會有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氣。
「那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黑白分明的杏眸一瞇，「那好!那我會不會游泳……就算我淹死了，又關你什麼事?」
亞力斯沒想到她竟然敢回嘴，而且還回得……這麼有道理!
對啊!她淹死都不關他的事，可是，他卻自告奮勇跟尼奧保證，一定要教會商祖悠遊泳。
「怎樣?說不出來的話，就請你離開我的房間。」
「那萬一哪天那個……叫什麼姬艾華的也落水了怎麼辦?」他想起她那個最重要的朋友，「難道你也跳下去陪她一起淹死?」
「啊?」商祖悠訝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她……她會游泳，她的體育比我好。」
她開始有點心虛，覺得自己在強辯，而這一切，都只因為她不想順亞力斯的意。
這種賭氣的舉動，真的一點都不像她!她到底是怎麼了?
「比你好?嗯，想像得到。」亞力靳想起這幾天來敦她游泳的辛苦，這女孩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叫自己的四肢移動。
「你!」商祖悠氣嘟嘟地鼓起臉頰，白哲的臉蛋因為怒意而染上一片艷色，「不要太過分了!我也有學過一點中國武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會的!」
「是嗎?那就證明給我看!我先去游泳池，等下你不來的話，你有一天一定會後悔。」亞力斯一扯嘴角，說完這句話後，就匆匆地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他不是落荒而逃，絕不是!
天啊!剛才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時，他竟然心一震。
天啊!他怎麼會覺得這個干扁身材的平凡小女生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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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力斯平常不是個嚴厲的人，至少，他覺得自己跟很多商祖悠的老師比起來，都算是溫和了許多。
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一看到商祖悠像只殘障的鴨子在水中奮鬥時，就會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升起，叫他忍不住想吼她——
「夠了!你這白癡，沒有手是嗎?用你的手掌劃!」
「你才白……我……咕嚕嚕……咕嚕……」
「用嘴巴換氣，不是鼻子……該死!」
吼到一半，亞力斯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就是寧願在水裡跟他鬥嘴，為此喝到水也在所不惜!
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嘴巴在離開水面時是用來換氣，而不是用來罵人的?
他跳下水池，游向她，一把拎起她的手臂。
「咳!咳!你才白癡!」
劇咳兩聲後，商祖悠連忙吼回去，「我本來會游的，你沒事在一邊亂叫，害我都忘記怎麼做了。」
「是嗎?好!」亞力斯手一鬆。
「啊!咕嚕嚕……」商祖悠一下又喝了好幾口水。
亞力斯再度把她拎起來，「怎樣?不是會游的嗎?」
「你……」喘了好幾口氣後，商祖悠怒瞪他，「你……你這樣做太過分啦!故意想淹死我嗎?你這混蛋!」
「叫我亞力斯!」
藍眸忍不住瞇了起來，這小女孩真知道如何惹惱他，除了那天昏迷時罵他以外，她後來便不曾叫過他的名字，仍然爵爺爵爺的叫他，害他現在有點分不清楚，他是比較能接受爵爺這樣的叫法，還是混蛋兩個字，因為那至少比較親熱一點。
「不可以!你……」她突然發現他眼中的怒氣，是如此的驚人，杏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你又想淹死我嗎?」
亞力斯的濃眉輕邪地挑起，「你倒是給了一個好建議。」
「不要!不要啦……」
商祖悠慌亂地抓緊了他的手臂，就算她再討厭他，可現在，他卻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的動作讓亞力斯好氣又奸笑，「你以為我真會這麼做?我在你眼中是個這麼惡劣的人?」
商祖悠瞪著他沒說話，意思是……對!
「既然如此……」亞力斯一聳肩，「那我不做到還真對不起你了。」
「啊！？啊……咕嚕嚕……」
於是，又一次，商祖悠確認了，這傢伙的確有夠差勁，外加超級惡劣!
半個小時後——
他站在水池畔，看著她上岸，走到池畔，拿起毛巾裹身，心裡忍不住有點為人師者的得意，因為她終於突破了這幾天來的換氣難關，抓到了換氣的訣竅了。
可是，這得意卻持續不久……
「謝謝你的教導，爵爺!」她知道他討厭聽這兩個字，所以故意這樣叫。
藍眸瞇起來，「你還想下去泡水嗎?」
竟然還敢叫他爵爺?
「泡水?」面對他的威脅，商祖悠也不悅地瞇起眼，可是，那嫩薄的紅唇邊卻有抹上揚的微笑，「我會換氣了，所以你就算再把我丟下去，我也不怕!爵爺。」
「很好!那你是不怕威脅了，對嗎?」
「好說!」商祖悠道，「尼奧說過，不可以受控於威脅，那是身為皇家工作人員第一件要做到的事情。不是嗎?爵爺。」
「喔，既然這樣，那我來試試看尼奧說的對不對。」
忍不住，他一個大步向前，掹地抓住商祖悠纖瘦的手臂，這一扯，讓商祖悠的雙腳幾乎都要離地，她只好踮著腳尖，勉強撐住自己。
「你……」
「叫我亞力靳!」他威脅她，他真是受夠了她這樣故意疏遠他。「要你做個好相處的人有這麼難嗎?」
「好相處?尼奧比你好相處多了!」她憤怒地叫道，他弄得她好痛!
「什麼?」
一聽到自己被拿來跟尼奧比，亞力斯不自覺地加重了手勁。
她該死的叫尼奧這個未來的准國王時，就只有叫尼奧，但卻老是叫他爵爺，這丫頭真是太可惡了!
「再說……你又要離開德斯島了，我為什麼要跟你好好相處?我該好好相處的人是尼奧，是他讓我唸書的……」商祖悠強忍著手臂上越來越痛的感覺，硬是跟他嗆聲。
若是對像換成別人，她才不會為了這種無聊的名字問題跟人爭執，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亞力斯，她就是忍不住。
「你!」藍眸憤怒地瞇起來，毫不自覺自己正被一種叫作嫉妒的感覺所侵蝕，「別忘記了，你不過是我在賭桌上贏來的，你遺真以為自己有十幾億的身價?我若真要用你，尼奧也不會說什麼!」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再敢惹怒他的話，尼奧也不可能保得了她。
商祖悠那雙燃燒著怒火的杏眸瞇了起來，「是嗎?真多謝你『好心』地提醒了我這個事實，我比誰都清楚我的命運，既然我只是你贏來的人，那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因為，我可不想玷污了爵爺你的高貴!」
「叫我亞力斯!」亞力斯忍不住了，掹然推開她，害她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這突如其來的暴力舉動，就連亞力斯自己都有些震驚。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暴力掛帥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對異性非常的溫柔，但今天……他怎麼會對一個小女孩如此失控！？
難道真的只因為她故意不叫他的名字?
不!他不該這麼幼稚的，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站在那裡，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見他莫名不說話，商祖悠咬牙沒讓自己唉出聲來，雖然她的手臂真的很痛!
她故作輕快的說：「我先回去了!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明天以後，他就回哈佛去唸書了，她不用再看到他，活在他的「威脅」之下了。哼!
瞪著她離去的背影，亞力斯愕然發現，在她的手臂上，他所製造出來的抓痕是那樣的清晰，可是她卻沒吭半聲……
怒氣跟歉意在心底交織，心中那複雜難解的情緒，叫亞力斯沉下臉。
該死的，他傷到她了!
繼上次掉落泳池的事件後，他又傷了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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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
在月光輕柔的夜裡，大廳堂裡的古老鐘聲剛敲完十下時，商祖悠的房門也跟著響起了敲門聲。
「誰?」商祖悠困惑地放下手上的書，走到門邊。
這種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找她?
「是我!」
門外那低沉又熟悉的聲音，讓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開始亂跳。
是亞力斯！？
他不是去美國了嗎?也沒聽說他要回來啊!為什麼……
她還來不及思考，手已不受控制地先一步打開門，話也已脫口而出，「你怎麼回來了?」
門外的亞力斯，臉上的鬍子沒刮，顯得有點風塵僕僕，但是俊美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