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撒愛相公

第20頁 文 / 沙其

    在殷無情銳利如刀的的眼神注視下,趙元展渾身一顫,「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殷無情支起下巴,眼睛一瞇,充滿危險的訊息,「我想要討回公道,這算不算公平?」

    「你……」趙元展畏縮的吞了口口水,「你敢?這裡是趙家莊,可不是你們無極門。」

    「是嗎?」殷無情揚起眉,神情戲謔,「多謝你的提醒,不過,天底下還沒有我殷無情不敢做的事。有什麼後事,趁現在交代一下吧!」

    「無情,不可以。」齊軒知道她絕非空口說白話,連忙勸阻,但殷無情充耳不聞。

    「你以為你這麼簡單就可以殺得了我?」趙元展因她口氣中的輕蔑而怒了起來。

    「只要三招。」殷無情簡單的說。

    「你……」

    「只要三招,就足夠要了你的命。」

    「你……」趙元展氣得臉色由紅轉紫,「三招就想取我的命?你未免也太狂妄了,有本事,你倒是使出來給我看看。」

    「你想討死,那有什麼問題。」

    銀光一閃,也不見殷無情有什麼動作,就見利劍直逼趙元展的面門,趙元展大駭,一矮身,避過那把長劍,就在同時,殷無情一腳踢出,正中他的胸口,趙元展痛呼出聲,「砰!」的一聲摔落在地,還未來得及起身,那把銀晃的長劍已經抵上他的喉嚨。

    「兩招。」殷無情冷冷一笑。

    趙元展臉色慘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殷無情的招式他明明看得一清二楚,但那動作卻迅捷如閃電,他怎麼也閃避不開,只有任她宰割。

    殷無情勾起唇角,譏嘲地說:「趙元展,你比我想像的還要不中用!你們這等世家子弟,成日只知浮誇度日、調戲良家婦女,家傳武藝也不好好學習,趙家莊傳到你手上,注定是要敗盡家業。」

    「你……」

    「技不如人,就別像只瘋狗亂吠。交代你的後事吧!」

    「無情,不可以。」齊軒出聲道。

    「殷堂主,請手下留情,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爹爹。」

    齊軒與葉昭鳳幾乎是同時叫了出聲。

    「我不過是個雜種,怎麼配當趙莊主的女兒。」殷無情彎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們到底有血緣關係。」葉昭鳳急切的道。「元展是做了不少糊塗事,他對不起你們母女,我會叫他給你賠罪,你就饒了他吧!」

    「饒?我饒了他,恐怕他日後卻不肯饒過我。」

    「不會的,只要你肯饒他,我們馬上讓你認祖歸宗,你娘要進趙家也不成問題,我們馬上開祠堂迎你娘的牌位進來。」到底是夫妻一場,趙夫人懇切的為丈夫求情著。

    「我姓的是殷,可不性趙。」殷無情冷冷的道,用力一揮,長劍直劃趙元展的喉嚨,趙元展立即哀嚎出聲。

    「殷堂主,手下留情。」葉昭鳳急忙喊。

    趙元展嘗到死亡的恐懼,驚恐的道:「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爹啊!」

    「現在說是我爹,已經太遲了。」殷無情提起劍,打算一勞永逸的了結他的性命,可劍還沒揮下,手臂就被一隻大掌抓住。

    「不行,無情。」齊軒喊道。

    「為什麼?」

    「他是你爹,你不能殺他。」

    「我可沒那麼好的福氣,有那樣的爹爹。」她冷冷一哼。

    「但他始終是你爹,這是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齊軒堅持地道。「你絕對不可以殺他。」

    殷無情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為了除掉我,不惜利用你,也置你於死地,你還要替他說話?」

    「縱使他的行為不對,你還是不能殺他啊!無情。」齊軒苦口婆心的勸道:「他到底是你爹。」

    「笑話!他可以殺我,我就不能殺他?」

    齊軒猶豫了一下,才說:「沒錯,無情,你如果沒辦法消氣,那就隨你怎麼處罰他,但絕對不能殺了他。」

    「不殺他,我無法消氣。」殷無情毫不留情的回答。「別阻止我,我非殺了他不可。」

    她推開齊軒,揮動長劍。

    齊軒也不知打哪來的力量,竟衝到趙元展面前,為他擋住攻勢。

    長劍揮到他面前,硬生生的停住,殷無情的眼神在那一瞬間為冰霜所覆,「你為何要阻止我殺他?」

    「我不能讓你殺他。」齊軒堅持地道:「弒父乃是大逆不道之事。」

    殷無情「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真不愧是聖手書生,開口閉口就是三綱五常。如果我堅持要殺他呢?」

    「那你得先殺了我。」齊軒定定的道。他知道她心裡的恨意,也知道趙元展死不足惜,可是,他不能讓她殺他,趙元展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弒父有違倫常,要是她這麼做,怕會招致武林公憤。

    「少拿你自己來脅迫我。」殷無情的眼神更顯森冷,二話不說,一把推開齊軒,再次揮劍。

    齊軒見情勢危急只好撂下重話,「無情,不行!要是你殺了他,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殷無情的動作在一瞬間停住,冰冷的眼神轉向齊軒,「你也不願意要一個背負著殺父罪名的妻子,以免玷污你聖手書生的名聲,是不是?」

    在旁人眼中看到的殷無情是冷,但齊軒看到的卻是遭到背叛的痛。他剛剛的話只是一時情急,拿來阻止她的,並未當真,可是此刻他不能說出來,只要能夠阻擋她弒父,他就必須堅持立場。

    趙家莊畢竟是個大家族,趙夫人的家勢力更不容小覷,只要殷無情殺了趙元展,就必須面對趙家的報復,而武林同道沒有人會站在她那邊,只會因為她弒父而群情激憤,所以,他不能讓她做傻事。

    「只要你殺了他,我們之間就必須結束。」

    殷無情看著他,面無表情,他只能暗自祈禱著她能夠罷手。

    緊張的氣氛在。書房裡蔓延,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在房內響著。

    齊軒直視著殷無情,手心裡全是冷汗,他不會武功,阻擋不了她,只能等她做出決定。等待中,他忽然瞥見趙元展的身子略微一動,而後發現他抽出—把隨身短刀,向殷無情偷襲。

    「小心,無情。」他大喊,撲了過去,但已太遲。

    殷無情胸口中刀,只來得及揮出一掌,趙元展被掌風一掃,「砰!」的一聲整個人撞上牆壁,一口鮮血由他口中吐了出來。

    「無情,你別動手,千萬別動,讓我看看。」齊軒驚恐的看見那把短刀就插在殷無情的胸口,鮮血狂噴而出,梁紅了她的衣衫。

    殷無情低頭看著汩汩湧出的鮮血,神色依舊,就好似受傷的人不是她。

    她嘲諷的勾起嘴角,「男人都是一樣的,這就是相信男人誓言的結果。」

    齊軒還沒來得及奔向殷無情,趙元展已經站了起來,猙獰的笑道:「殷無情,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你敢?」齊軒怒吼。

    「她留在這世上只會毀了我,我必須除了她。」他拔下牆上的長劍,欺向殷無情。

    齊軒也急忙撲向殷無情,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長劍還沒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趙元展的一聲哀嚎。

    只聽到葉昭鳳喊道:「元展,你沒事吧!」

    「嘖嘖!這裡可真熱鬧。」一個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濃濃的笑意。

    齊汗抬起頭,只見一名青衣少年走了進來。

    說他是少年有些不妥當,因為這人長得實在太美了,美得簡直不可思議,那絕對是在一般男子臉上不會有的絕美臉孔;但若要說他是女子,可他臉上的英氣又太逼人,完全沒有一般女子的柔媚感覺。他看起來相當年輕,大約只有十六、七歲,一臉笑意,仿似是個無憂少年。

    「你到底是誰?」葉昭風大喊。

    那青衣人不理會她,逕自走向殷無情,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笑意不減,「還真是希罕哪!無情,我倒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狼狽,還好門主派我來洛陽一趟,不然無極門可要少一個堂主了。」

    「少廢話,無歡。」殷無情慘白著臉道,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這陌生的青衣人正是無極門白虎堂堂主殷無歡。

    「無情,讓我看看你的傷。」

    齊軒急著要檢視她的傷勢,殷無情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手腕一揚,銀刃抵住了他的喉嚨。

    她冷冷的道:「我說過,只要你違背了你所說的誓言,我必定饒不了你。」

    「你……你要殺我也不用急於一時,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好嗎?」齊軒強抑下焦灼的道。

    「我的傷不干你的事!」殷無情森然地道,喉頭突然一腥,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她的衣襟。

    齊軒大急,想要奔向她,可身形才一動,抵在喉嚨口的長劍便直逼向他,阻擋他的靠近。

    「無情!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候,你傷的很嚴重。」

    「我說過,不干你的事。」她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情感。

    「人家好心給你看傷,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殷無歡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

    「與你無關,無歡。」

    「好嘛!」殷無歡聳了聳肩,笑意仍然不減,「那什麼才與我有關?要我幫你殺了趙元展那個傢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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