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魔暴君

第16頁 文 / 文心蘭

    秋衾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某個無聊的白癡,易向賴纏著他,拉著他硬拖著走。

    「走,咱們喝茶、下棋去。」

    第七章

    一進房門,易洛將瞳兒攔腰抱起,置於床榻上。

    「剛才妳和易向都談了些什麼?」禁不住內心的好奇,易洛不掩飾的詢問。

    「他來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她伸手觸摸他的臉。「他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瞭解了另一件事。」她張開雙臂將他擁緊,「我要和你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錯了。」他輕撫她的背,「我們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瞳兒停下動作,加以解釋:「我說的是白首偕老的那一種。」

    易洛理所當然的回答:「本來就是白首偕老的那一種啊!」

    對於這十年之期不知該怎麼解釋,瞳兒放聲大笑。

    「瞳兒?」易洛覺得莫名其妙,難道他們剛才在雞同鴨講嗎?

    「你答應了哦!」她聲音輕柔,輕輕解開他胸前的衣扣。「你要和我做生生世世、白首偕老的夫妻。」

    「唉!真是沒天理啊!」易向移指走馬,又開始他喋喋不休的叨念。不過他叨念的內容,可跟這盤棋沒半點關係。「我們這幾個勞碌命,不是為他竭盡心力、任勞任怨;便是為他東奔西走、南征北討。怎麼都沒他這種好運道?蒼天啊!你要是真有靈,快掉下一個如花美眷給我吧!」

    秋衾微露不耐的神情,舉杯喝一口熱茶,移步沖車。「將軍!」

    「啊!」易向一臉心有不甘,情場失意,棋場竟也不得意。

    來至月華山已有十來天了,這裡雖不像綾山擁有的那份浩茫蒼渺,卻多了一份山水之樂的情趣。

    一個寬厚溫暖的手臂從後將她牢牢擁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語:「妳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快給我從實招來。」

    這陣子,他笑謔的語氣常像這樣,輕易就把她逗笑。

    「告訴你又沒好處,我才不浪費口舌呢!」她懶懶地嬌嗔。

    「好啊!妳竟敢對偉大的殊冥王說這種大不敬的話,看我怎麼教訓妳。」話還沒說完,他的手又開始極不安分的上下其手。「快,快說不敢了,快點。」易洛邊吃她的豆腐邊呵癢。

    「啊……不要,我死也不說。」

    「好,看我大刑伺候。」

    易洛繼續施予甜蜜「酷刑」,且更加變本加厲。瞳兒高聲尖叫,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子,之後易洛坐上椅子,將瞳兒帶到他的腿上。

    「每次看著妳,我都好想知道妳的每個想法、每個念頭。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輕撫她額前髮絲,易洛柔聲的問。

    「你的想法有什麼好知道的,還不就是那回事。」

    「哦……哪回事啊?」易洛一臉邪邪的壞笑。

    「你看看你,一臉淫邪的表情,滿腦子不正經的思想,教人看了好討厭。」瞳兒笑罵著,易洛卻把她抱得更緊。

    「沒辦法呀,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嘛!雖然早上才剛做了一次,可是我還是想和妳一直一直親熱,最好整天都別離開床上,和妳戰到昏……哎喲……」

    一聲慘叫,原來是頭部被瞳兒的粉拳一擊。「就說你滿腦子不正經,還愈說愈離譜,貓狗只在春天發情,怎麼你卻一天到晚發情啊?傳出去你還有沒有臉見人?」

    「我不要出去見人,每天見妳就夠了,我要把妳跟我一起關在這裡,而且一年四季都發情。」他懶懶地耍賴。

    瞳兒很不雅的白眼向他。愛情的魔力真的那麼大嗎?居然能讓他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就算只是他一時的玩笑話,她心頭仍覺得甜絲絲的,易洛花了很多時間在陪伴她,更愛帶著她遊山玩水,像這次上月華山,都已過月餘,他仍然每天想新點子來逗她開心,好像紅塵俗事真的都已被他們丟棄腦後。

    「我明天就要啟程前往禾都了,妳還是不肯跟我一起去,決定一個人留在宮中嗎?」

    禾都乃是以前的舊皇城,現在的皇都是易洛登位以後所遷移的,很多需要動員大批人員的雜項,易洛都不喜歡在新都舉行。

    比如每次的閱兵、軍隊的整頓以及這次接見四方使節,都依舊在禾都舉行。

    「我才不去呢!易向說你們到了那裡整天忙得緊,晚上也不見得有空休息,再說,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還是乖乖待在宮中等著你回來吧!」

    也好,那種場合充滿了爾虞我詐,若瞳兒真的跟過去,他也會分心。雖然和她分開令他萬般不捨,他也只能強忍著,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也好,只是怕妳一個人會寂寞,不過事情一辦完,我會馬上趕回來,可別太想我哦!」

    這句話應該是她說的才對,瞧他抱她抱得死緊,一副千般不願、萬般不捨的模樣。

    「等我回來的時候,咱們也該成親了。」他認真的語調不容她有一絲懷疑。

    「你……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我要立妳為後。」

    瞳兒臉上未見喜色,反而有幾分為難。

    「怎麼了?妳不高興?」

    她歎了一口氣,「我說過,我願無名無分的跟著你,不想當什麼王后。」世俗的名諱、頭銜,對她來說不值一提,沒有反而自在,有了倒像是束縛一般。

    「我明白妳的心思,可是我卻做不到,妳說過我們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我也只認定妳是我易洛唯一的妻。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自然也是殊冥國的王后。妳可以委屈自己不要名分的跟著我,我卻無法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我如此對待,妳若是不肯接受,對妳我而言,不是很不公平嗎?」

    「可是……你若將我封後,那對其他人……不是更不公平嗎?」

    她口中的其它人,正是嫵春園的雲屏和雅敘樓的如煙。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我在乎的人只有妳,我只要妳當我的王后,其它人都不行,她們的後路我自有安排。妳以為有了妳之後,我的眼裡還能再容得下別人嗎?聽我的話,什麼都別想,乖乖等著當我的新娘子,嗯?」

    看來,若是她不肯,只怕他今日是不會罷休的了。瞳兒笑了,認命的點頭,既然都已經決定一生跟著他,是不是王后又有什麼差別呢?他喜歡她當,她就當吧!

    第二天送走了易洛和易向後,瞳兒便由侍衛從月華山護送回到了宮中。

    而此時的黎雲已經開始為王上大婚的事,忙碌的籌備著。

    瞳兒開始懊侮不該這麼早回宮,整天被人擺弄著試衣服。聽說嫁衣是特別裁製的,雖然還沒看到成品,不過知道布織局的人趕得很辛苦。

    每天照著清單別冊,各式物品及珍寶就像流水一般的湧進別院中,任她挑選過目。她雖嫌煩,但別院中的人卻很喜歡,看到那些奇珍異寶總會引起他們無限讚歎,所以瞳兒強迫自己忍住想撤回的舉動。

    每天看別人進駐出入、忙裡忙外的,多少也被感染了些氣氛,也因此她才不至於太想他,不知他在那裡過得如何?

    黎雲說,等易洛一回來就要行文召告天下,行文過後第三天就要舉行封後大典,他抱怨著無論怎麼趕都太匆忙倉促了,還好他早預料會這樣,因此之前早有準備。

    「看你們忙成這樣,你們該不會早就在預謀我和易洛的事了吧?」

    黎雲可是全無愧疚之色,反倒一副嬉皮笑臉。

    瞳兒想想只好算了,雖然是被人算計,但自己也得到幸福了不是嗎?還好易洛在之前就吩咐下去,她不必學習宮廷禮儀,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逃回綾山。

    算起來,大多時間她仍是在想他,有時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這一路從無到有的情路歷程,竟是如此清楚深刻,若是要她和以前的自己交換,只怕心裡已是一萬個不願意了。唉!

    想到這裡,她不禁一聲歎息,怪不得凡人皆喜歡沉迷在情愛中,它的滋味這麼誘人,以前不知道還覺得無所謂,現在嘗過了,這一生只怕是割捨不掉了。

    「秋衾。」瞳兒站在床邊,輕搖著熟睡的秋衾。「走,陪我散步去。」說完,給他一個笑容便逕自「散步」去也。

    秋衾沒有異議,睜著惺忪迷濛的睡眼跟在她身後。

    最近很少這樣了,只有易洛不在的這些時候,她會趁著天還沒亮把秋衾拉出來作陪,因為天一亮,又得忙得沒完沒了。

    大多時候,她喜歡一個人在楓林中、在竹林中、在小橋上、在山茶花下散步,想像著易洛就在身邊,溫暖的胸膛環抱依偎,在她耳邊喃喃低語著愛語……

    秋衾的想法是否像她這般有巨大的轉變,她不知道。不過在有些生活習慣上,確實有些不同,最大的變化,就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白天、晚上對她「黏得死緊」——這是易洛的說法。

    最大的功臣當然是易向!他老是有事沒事的纏著秋衾,久而久之秋衾也就懶得再那麼辛苦了——這是瞳兒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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