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文心蘭
床幔垂在床側,地上皆放置各式各樣地毯。她的雙足,現下正舒服的踩著呢!
瞳兒坐在床沿,這數日來的奔忙,確實使她疲累。
真希望現在能放心的倒頭大睡,只是環境所逼,讓她不得不思考目前的處境。那些侍女把她弄得全身香噴噴的,換上半透明的雪白外衣,又把她帶到這個房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們是何居心。
其實,瞳兒自己也曾想過用「色誘」這種方法。女人向來都具有能改變男人的能力,不過,話說回來,也要那個男人願意才行!
身為一國之君,身邊陪伴的自然個個都是美女,講得難聽一點,在皇宮內院,美女是不值錢的,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殊冥王被她牽著鼻子走,唉!難矣。
看來殊冥王也不算是正派之士、仁人君子,光看他欲將高湘公主捉來……論其目的和居心,都不怎麼光明正大。
今天若捉來的真是公主,深論起來,只怕他是想引起兩國的戰端也說不定。對於殊冥國來說,高湘只是一個小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殊冥國國富兵強,而殊冥王的嗜戰嗜殺,她一路上也聽多了,這樣的君王,絕對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想改變他,談何容易!
第二章
石門忽然開啟,走進了一道頎長身影,初時她看不真切,待那人赤腳走近,她調整視線,想看清來人;終於……啊!一個好看的男人。
他的眼眸在看清她時黯了下來,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瞳兒趁他思索時靜靜打量他。男子僅著一件白色外袍,隨意繫條帶子,使其武將般修長壯碩的身材,無遺的展露在她面前;而他的臉型輪廓略為粗獷。
還好,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無法忍受一國之君是個充滿胭脂味的白面書生。而眼前這是個成熟的男人,那兩道英眉使其看來深具威嚴。
有一道叫「危險」的訊息,悄悄爬進瞳兒的腦袋。她和秋衾一向很少接觸到外人,而十來歲的秋衾,與眼前的男人不同,此人好像會散發出某種氣味,似山中野獸身上的刺鼻腥味。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嗯……」
話未說完,這男人竟將她撲倒,幾乎是同時的,唇也被佔據。
瞳兒睜大著一雙眼,不敢置信他的舉動。好噁心,他的舌頭竟侵進她嘴裡,一股奇異的氣味充塞在口鼻之間,雙手怎麼推都推他不動。
「你聽我說……」推他稍離,他又馬上黏了回來。「你聽我……你聽我說嘛!」瞳兒為之氣結,到最後乾脆用吼的。
那男子終於被她給吼停了動作,他坐直身子,以好笑的口吻問道:「妳到底要說什麼?」
嗯,嗓音低沉渾厚,滿好聽的。吸了口氣,瞳兒先調勻自己的呼吸。
「我要告訴你,我不是高湘公主。」
那男子聽了,浮起一抹嘲笑,復又傾身與她廝磨,舔舐她的頸項。
「喂……」瞳兒雙手用力槌打,他卻絲毫不為所動,而且進一步上下其手,居然扯起她的衣服來了。瞳兒憤懣地拉起他的頭髮,男子因突來的扯痛而離身,他的眼睛瞪著她,彷彿覺得不可思議。
這招不錯,把它記起來,說不定以後用得著。瞳兒在心中提醒自己需謹記。
「喂,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公主。從一開始,我就一再表明,為什麼你們沒人相信?不然,你可以派人去查呀!」她表情認真的訴說,最後再次強調:「我真的不是高湘公主。」
男子好像終於肯認真的面對她了,細細打量著她,眼中閃過好幾種思緒,最後,他悠悠的開口。「妳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那妳知道我是誰嗎?」他問。
「殊冥王啊!」瞳兒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好像很訝異,不過隨後又回復了冷靜。「算了,是不是公主,已經不重要。」
「啊?」不重要還耗那麼大心力,想把公主擄來?
「只要妳現在脫下衣服,我就把妳留在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殊冥王怎會說出這種奇怪的話?榮華富貴?
她想起浴池和這間石室裡的陳設,若沒下這一趟山,只怕這一生是不會明白什麼是榮華富貴吧!
不過她還是喜歡山上。在山泉中洗滌,在巖洞中、樹幹上睡眠;有時天氣好,她會躺在雪地上,享受著暖暖的冬陽,背上傳來冰雪透寒,通體舒涼。
雖然山上沒這種柔軟的被子,沒有滑手舒適的衣料;但那種與天地為伍的自由自在,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
「不必了,我不想留在這裡,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不過這石室倒是給了她一個想法,也許找一洞或天井,也弄間牢不可摧的石室,再把殊冥王捉來關他個十年,不也算達成任務嗎?
好,就這麼辦!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把自己和秋衾弄出去,再慢慢計劃該怎麼把這位一國之君從皇宮大內給綁架出去。
「哦,是嗎?」
殊冥王語氣冷淡的響應。利誘不成,難道要他色誘?嗯,這方法倒值得考慮。
眼前的美人玉體半露,酥胸隱隱可見,渾身散發著不可思議的魅力,這時候若是放過她,那肯定不是男人。
他起身拿過一個小盒子,瞳兒見他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色糖丸,走過來放在她手上。「只要妳把這個吃下去,我就相信妳不是高湘公主。」
手中的紅色糖丸小巧可愛,吃了它就可以了嗎?瞳兒把它放進口中,一口吞下,覺得沒什麼味道,不像糖。
她抬起頭,迎上了殊冥王異樣閃爍的眼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樣你相信了吧!」
「嗯。」他點點頭,「我相信妳真的不是高湘公主。」
他坐在床沿,慢慢的靠近她。「妳叫什麼名字?」
「瞳兒。」
「瞳?」
她在床上用食指寫了一個瞳字,他點頭表示知道。
「很美的名字,女人用瞳當名字的不多,那妳姓什麼?」他又問。
「柳。」
「柳瞳兒。」殊冥王念出她的名字。
瞳兒覺得有些奇怪,他在施念魔咒嗎?為何心中好像有一把火苗燃燒了起來,火焰從體內掙扎向外竄出。人開始昏昏沉沉,她甩了甩頭,企圖使自己清醒些,卻益發的難過,身體愈來愈燥熱,頭愈來愈重。
「妳怎麼了?」扶著她平躺在床上,他有點明知故問。
她因情慾而醉紅了雙頰,看來藥效發揮得很快。
「休息一下吧!」他雙手開始脫掉兩人身上的衣服,直至赤裸相對。
瞳兒已經覺得夠難過了,怎知他卻在她身上點燃更多火焰,隨著他的口手所到之處,令她不由自主顫抖呻吟。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殊冥王沒有回答,唇吻上她的胸,給了她前所未有的震撼。
直覺的,瞳兒知道,這跟那粒紅色糖丸有關,感覺她身上的男人正拉著她往海裡沉,緊捉住最後的理智,她恨恨的對他說:「……你……好卑鄙……」
他竟抬起頭,對她漾開一抹邪邪的笑容,而後傾身封住了她的唇。
他狂烈的吻著,瞳兒的呼吸瞬時變成了輕柔的熱喘。他的手在她細滑的胴體上遊走,起身用手指撫揉她乳峰,感覺它們正因他而腫脹。
易洛的唇暫時離開她的唇,轉而向她的胸口遊走,輕含住她粉紅的蓓蕾,飢渴的吸吮。因著這親密的接觸,她只感覺一陣火熱,身體不自覺的輕顫,並弓身向他。
她溫暖、柔軟,比他所擁有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令他感到刺激,她的每一寸嬌軀都因抵著他的身子而悸動不己。
「我……好熱……」瞳兒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這樣的反應對不對,她只感覺自己全身在發熱,並且無法抗拒他現在所對她做的事。
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偉岸的身軀,手掌沿著她的背向下滑。那種感覺讓瞳兒猛地倒抽一口氣,他……他在幹什麼?僅存的一絲絲意識讓她覺得他對她所做的事,是絕對不允許的;但藥效的作用,卻讓她希望他不要停下動作。她忍不住發出陣陣呻吟,而這呢喃的柔聲聽在易洛耳裡,卻使他的情慾加劇。
他的手溜向她的大腿內側,她已經無法思考了,只能憑著本能響應。他則急切地以膝蓋分開她的雙腿,抬起身滑進她的體內。
她口中斷斷續續發出無意識的呻吟,任憑他帶著自己直向天際,又重重的落下
當瞳兒醒來時,已不在那間石室,雖然不知身在何處,但比起石室,她更喜歡這地方,這房間很大,屋樑、門窗的雕琢很細緻。
窗是開的,迴廊上的竹簾都捲了上去,可以清楚的望見遠處的花團錦簇,楓紅碧落,遠山的黛薄茶青。
不知有沒有聽錯,好像有潺潺溪水流過的聲音。啊!是了,遠處那座小橋下,必然是一條清流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