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子玥
記得他的好,他也不要求回報啦!可至少也得對他禮貌些吧,而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龍呔海是一例,萊和苗婷妹妹是一例,九十九翔更是一例,他要切記的些血淋淋的教訓。
「啊,我想起一件事。」寒接與賊賊地望著他笑,「聽說小晏妹妹移情別戀,欲在後天下嫁那尾毒蛇當大老婆,請問九十九翔副總裁作何反應?」
「你果然活得不耐煩了。」九十九翔將指關節握得喀喀響,不懷好意地睇視他。
寒接與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道歉,說真的,你打算怎麼做?」
他放下手,「送份賀禮過去啊!」
「你真好風度。」要真信了,名字就倒過來寫!寒接與問:「請問是什麼大禮?火箭炮一枚還是子彈一排?」
九十九翔橫他一眼,若照他說的澧送過去,小晏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他還想要老婆哩!「我預備送小晏一條黑珍珠項鏈,配上那一襲白紗肯定美得相互輝映。」
寒接與瞇起眼伸手碰碰他額頭,「你發燒到神志不清了,愛人要結婚,新郎不是你,你還真大方、看得開啊!」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九十九翔揮去他的手,「你何時變得這麼笨?我九十九翔從不做賠本生意。」
「喔?那……電話。」他指向打斷他話的話機。
九十九翔接起,只見他聽了那一頭傳來的天籟之音。
「龍呔海的阿娜嗎?」寒接與暗付,不用問也知道她想來台灣摻一腳。
「嗯,她問我需不需要人手撐場面。」
「撐場面?算我一份,咱們聯手干他一票轟轟烈烈。」
寒接與興奮地說,他最愛有趣的事了。
「別用那種會招致誤會的字眼。」講得他們好像要去做強盜。但他九十九翔定要弄得人盡皆知,把那個糟老頭比下去,小晏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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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人逢喜事精神爽,盛懷雄笑呵呵地叫住女兒。
小晏到今天才知道家裡上上下下的忙碌是為了她的婚禮,可笑的鬧劇,她這個準新娘竟然到今天才知道。
知道後,她急著我父親,卻老碰不著,現在終於見面了,見到父親開心的笑臉,她卻難以啟齒。
「小晏,來見見余芮婷小姐,她是你明天的伴娘,也是你這兩天的隨身保鏢。」盛懷雄介紹著身後的女子。
「你好,盛小姐,請多指教。」余芮婷伸手笑道。
小晏禮貌性地握手回以一笑,又轉向父親,「爸,我……」
「啊,部長還等著我呢,我快遲到了。」盛懷雄連忙藉故走人,他不是不知道女兒想說什麼,但遲早她會感激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盛小姐?」
小晏新來的監視者喚回她的注意。
「該去試婚紗了。」
「今天才試婚紗,未免太晚了些。」小晏冷笑地轉過身。
「沒辦法呀!誰教盛老千囑咐萬叮嚀,要我們別走漏風聲呢?」
小晏重新打量這女保鏢,「我沒有污辱你的意思,但你看來實在不像保鏢。」
「我本來就不是呀!」余芮婷朝她綻開友善的微笑。
「我是一個刑警,偶爾毒派兼任政要的特別護衛。」
但她也不像一個刑警呀!小晏想道。
「該走了,你的未婚夫在一樓等著你呢!」余芮婷注意地看小晏的反應,為她眉梢上一點不經意洩漏的厭煩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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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的兩個侄子,盛立功及盛立德兼任護花使者,陪她到婚紗公司去試禮服,她出奇地合作,任化妝師及婚紗公司的人將她擺來弄去。
「小晏,你真的死心要嫁給李仲鳴啦?」盛立德著著剛挨上白紗的姑姑。
這襲白紗用了整塊未裁、質感輕柔的上等進口蕾絲,搭配上柔亮的珍珠白新娘緞,簡單的剪裁卻表現出不凡的優雅氣質。
「立德,你不應該直呼小姑姑的名字。」盛立功在後說道,「很適合你,小姑姑。」
「謝謝。」
盛立德眼睛瞟向一旁的混血美女,早知伴娘是這麼一個美人,他就自告奮勇當伴郎,才不會便宜了大哥,「嗨,小姐,能否請問你的芳名?」他擺出自認最帥的角度。
余芮婷好笑地看他,「幸會,盛先生,我的中文名字是余芮婷,盛小姐的隨身護衛。」
「護衛?不是伴娘?」這麼美的小姐是保鏢?太暴殄天物了吧!盛立德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小德……」
「小晏,別叫我漬名字。」盛立德抗議。
盛立功平板地瞄一眼弟弟,「立德,你又直呼小姑姑的名字了。」
余芮婷接過花店的人遞上的兩朵以石斛蘭為主花的胸花,「這是男士的,能夠顯露出高貴和正式。」
小晏的花束以嘉德利亞蘭為主,搭配高山羊齒、文竹及白石斛蘭和粉色玫瑰,最後再綴以卡土比亞,而女士們的胸花也是配合她,以粉色玫瑰為主。
李仲鳴開門進入,見到著裝完的小晏,雙眼一亮,「你好美呀!小晏。」
「謝謝。」小晏冷冷地回道。
盛立德見準新郎來到,想起爺爺的吩咐,即笑道:「大哥衣服也試完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麻煩准姑丈送小姑姑。
「不了,我也要走了,要去看朋友。」小晏除下頭紗說道,「你不必陪我。」
「沒關係,我沒事。」李仲鳴強笑道。
「盛小姐有我陪著,李先生不用勉強。」余芮婷出聲道,不等他反駁便說:「盛小姐要換下婚紗了,李先生你先出去吧!」看到小晏鬆了口氣的神情,她不禁取笑,「瞧你躲新郎像躲鬼似的,你……不喜歡李仲鳴吧?」
小晏讓婚紗公司的小姐們幫她換下婚紗,也不否認。她曾經想過嫁誰都無所謂,但如今終於知道九十九翔為何會如此生氣,現在的她無法想像如何讓別的男人吻她、撫摸她,而不感到嗯心。
好奇怪,這個余小姐是父親請來的人,為何會幫助自己躲避李仲鳴呢?她疑惑地望著余芮婷,「余小姐……你曾愛過人嗎?」
早早換好原來衣服的余芮婷,聞言朝她笑了下,「我今生只愛一個男人。」
她的語氣聽來令人心驚,但小晏著向她時,她又一臉笑容,看不出剛剛那麼動人心魄的語氣出自她口中。
她笑了笑,「不過只有上帝知道人的未來,誰知道將來我會不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呢?」
「你不會很愛他嗎?」
「很愛很愛呀!但是我剛不是說了嗎?只有上帝知道我會不會再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覺得愛應該不會輕易改變。」小晏說出自己的想余芮婷拿起她的白色頭紗玩著,「所以啦!他就要努力成為世上最好的男人,讓我知道,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我。」
小晏更糊塗了:「但人總會有缺點。」
「我們在上愛情講座嗎?」余芮婷似笑非笑地瞟向她,「我要收費喔!」
「最後一個問題。」小晏認真地看著余芮婷,「你怎麼知道你愛他?」
她揚眉笑了,「簡單,因為我想跟他在一起,這種感覺強烈到可以拋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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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晏帶著余芮婷去探望已清醒的好友燕青時,她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在場的以宜認真地思考,她是怎麼知道的哩?苦思半天,她放棄了,「我忘了,反正我愛他就是了。」
「可是很多人直到中年才知道,他愛的不是現在的伴侶,那不是愛情。」小晏疑惑地說。
「好吧!那就讓我們祈禱,我們的另一半直到我們死了才知道他們對我們的感情不是愛。」以宜直率地說。
「哈哈!」余芮婷忍不住大笑出聲,「你真有趣。」
「謝謝,可是我老公說我讓他頭痛。」以宜播搔頭道。
「愛情是……」一直沉默著的蒸青恍惚地開了口,神情帶著一絲奇妙的悲愴,「讓你願意為他死、為他生,只要是……」
「燕青……」小晏不解地看著好友,燕青自清醒後就,很奇怪,精神不振不說,成天就望著窗外發呆,不論晴雨。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們也要想到活著的人呀!」余芮婷微笑地結束談話,「我們該回去了,盛小姐。」
「小晏,你不必想這麼多。」燕青說道,「你只要知道你不愛李仲鳴就夠了。」
「對呀!連你乾兒子和未來小乾兒子或女兒都討厭他。」以宜附和。
「我並沒有說我討厭他呀!」小晏微笑,「你們明天會來吧?我的好朋友。」
「你都誠心邀請了,我們能不去嗎?」以宣答道,但她有些擔心,那個日本人怎麼辦?她記得小晏都跟他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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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不會太晚的夜晚,但盛宅附近已杳無人影,偶爾可聽見一、兩聲野狗的吠聲。
盛立德睡不著起來間晃,在庭院裡晃來蕩去,愈想愈覺得小晏的態度未免柔順得太令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