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無悠
「你的意思是秋蕊她……可是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靳漢揚不以為意地說。印象中,靳秋蕊的感情似乎沒有空窗期。
「這次不一樣,自己喜歡的和別人主動追求是兩回事。」徐心卉倒是很篤定地說。
「真是這樣最好,她也該定下來了。」靳漢揚伸手拉過徐心卉坐到自己身邊,笑著問:「想必你這位軍師提供了她不少意見吧,我英明睿智的老婆,不知你傳授的可都是自己的經驗之談嗎?」
徐心卉不習慣在公婆面前這樣打情罵俏,紅著臉輕捶了他的肩膀,說:「我和你哪有什麼可說的,你只靠著你煮咖啡的手藝就把我的一輩子都騙了。」
靳漢揚貴為公司總經理,但追求徐心卉的攻勢,卻溫柔得可以捏得出水,羨煞了公司裡所有的女性職員。除了每日不斷的鮮花與早餐之外,還會在准十點鐘親送一杯香純濃郁的咖啡,讓徐心卉喝了提神。他的細心與體貼持續了將近一年之後終於打動了徐心卉,這才接受了他的感情,不顧眾家姐妹犀利、嫉妒的眼光,認真的交往起來。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樣樣順利,沒有經歷過掙扎與苦痛的感情,也許就不會那樣刻骨銘心。
「哇!」靳漢揚叫了起來,不服氣地說:「說話這麼不憑良心,我大費周章的每日想著不同樣式的早餐,吩咐店家日日變換,外加體貼溫柔,這才感動了你答應嫁給我,你居然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說的好像多麼乏善可陳……」
徐心卉關不住他的嘴,情急之下脫口就說:「你今晚是不是想睡沙發呀?」
「不想。」靳漢揚馬上嘻皮笑臉地說:「如果我睡沙發,我們要等到何時才能生出小寶寶啊?」
他的一句話讓徐心卉轟地立刻炸紅了臉頰,眼波迷醉中帶著怨怪的瞟向靳漢揚,閨房的事怎好意思公開呢?
「我可是等不及想抱抱可愛的小孫女了呢!」章嵐馨也幫兒子加把勁,讓徐心卉的臉蛋更加潮紅。
「怎麼不說是小孫子呢?」靳漢揚莫名其妙地問。
「男的有什麼好?」靳鐵崢代替妻子回答著說:「萬一生出個小子像你小時候一樣調皮,那不是找麻煩嗎?靳家有一個混世魔王就夠了,實在不敢想像再多一個。」
「老爸,你別忘了你也是男的,我們家已經是陰盛陽衰了,你難道不想添個小男孩來平衡一下嗎?」
「秋蕊未來老公的加人可以平衡過來,至於你們嘛……我看乾脆生個龍鳳胎,省得麻煩。」靳鐵崢思考周延地說。
「老婆,這主意不錯,對吧!」靳漢揚笑著說。
徐心卉嗔了他一眼,又羞又惱地說:「你說生就生嗎?當我是生產機器,自動化的設備,只要選擇按鈕就可以進出一雙兒女嗎?!」
「那我不就是提供原料的工廠了嗎?」靳漢揚自己都覺好笑。
靳漢揚的笑感染了靳家的每一個人,漾開的笑聲,久久不散……
第六章
時亞拓剛從浴室裡盥洗出來,裸露的身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他今晚在浴室裡待了很久,蓮蓬頭裡噴出的水不斷從他頭上淋下,卻怎樣也沖不去心頭那陣躁鬱感。他當然清楚困擾自己的原因正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突然在他生命中出現的靳秋蕊。
感情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當你對一個人有著某種程度的心動時,心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懸念在對方身上,猜想著對方的心情與作息,自己在心靈上總感覺缺少了一塊,需要對方才能填滿,生命也才因此而完整。
真的很奇怪,靳秋蕊沒出現以前,他一個人一直過得很好。打從離開孤兒院以後,他就獨立自主,沒有任何牽掛可以羈絆他,但是現在遇見了靳秋蕊,他這艘漂泊的船隱隱中似乎被無形的繩纜給固定住了。
突然響起的鳥叫聲門鈴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靳秋蕊!他欣喜地想著。他只帶靳秋蕊回來過,現在找上門的一定是她。不是他要故作神秘,而是他並不覺得生活中需要太多不必要的交情或應酬,這個家是他的世界,是他的王國,是他可以選擇不受打擾的淨土。
高興地打開了門,臉上的笑容卻在看見來者之後僵化退去。
是阿麗。從公司人事資料裡調出他的資料對阿麗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時亞拓不必傻到去問她是如何找到他的問題。
「不請我進去坐嗎?」阿麗故作嬌媚的笑著。現在時亞拓光著上身,可真是個大好機會呀!
「不大方便吧!我正準備休息。」時亞拓隨意地找了個理由。
他的拒絕是意料中的事,不過阿麗既然來了,當然也不願意就這樣空手而回。
山不轉路轉,她還有別的方法可以登堂人室。「借我用個洗手間總行了吧。其實我剛巧經過這裡,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方便的地方,你總不會連這點方便之門都不開吧!」
這個理由讓時亞拓遲疑了一下,不讓她方便似乎不太人道,畢竟這是「燃眉之急」的事。
「好吧。」時亞拓退後一步讓她進來,為她指引著廁所的方向,自己則回到房間去穿衣服。
阿麗進了浴室之後,迅速地除去身上多餘的衣物,只剩下貼身的褻衣褻褲,然後打開門,以萬種風情的姿態走了出來。這雖然是很下三濫的手法,但她是女人,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之後,她惟一能想到的便是用上天給她的原始資源,用她的身體作為工具。對於身材,她可是自豪不謙讓的。
雖然時亞拓總是拒絕她,但時亞拓畢竟是男人,而在某些時候,男人和女人會有天生相吸的地方。
「你這是幹什麼?」時亞拓在看見她之後警覺性的退離她三尺遠,神色不悅地問著。
「很明顯不是嗎?」阿麗一步步的靠近他,說:「我喜歡你,喜歡到願意以身相許,所有關於禮教約束等等包袱,我統統都不在乎,因為我愛你。」
這算什麼?強迫中獎嗎?!
「你自重一點好嗎?快把衣服穿上。」時亞拓皺著眉節節後退,但很快便已經退無可退,後面的牆壁已經抵著他的背脊了。
阿麗仍是以圍剿的方式接近他,說:「何必一直拒我於千里之外呢?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呀!」
「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對你太粗野。」時亞拓警告著她。
「無所謂,我喜歡粗野。」阿麗的語氣儘是淫浪,活像有被虐待的嗜好。
時亞拓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讓他賴以生存的老闆的女兒,他都決定要翻臉以求自保。
就在阿麗像餓虎撲羊一般撲向他的時候,他猛地推開了她,讓她重心不穩的撞到了茶几,痛得令她忘了形象的破口大罵著。
「時亞拓,你是裝聖人還是裝清高?我都這樣送上們來了你還不要,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呀?!」阿麗高八度的聲音嚷著。
「是不是男人並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證明。」時亞拓嚴肅地說:「這樣的方法只能證明我是不是禽獸,但很可惜我不是,希望你不要自毀名節。」
「你為什麼不要我?」阿麗像只受傷的野獸咆哮地問著,她真有那麼差嗎?
「阿麗,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借口!」她很快的否決他,說:「許多人不也是結婚以後才開始培養感情的嗎?更何況你我都還沒有開始,怎麼知道會是勉強的呢?!」
天呀!時亞拓忽然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阿麗伸出爪子盲目的攻擊著。
「哪個狐狸精?你在說誰?!」時亞拓是真迷糊了,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被誰纏住。
「就是上次在工地裡看見的那個女人,你喜歡她對不對?」
知道了阿麗說的對象是靳秋蕊之後,時亞拓不客氣地說:「她不是狐狸精,請你不要這樣批評她,我也不允許你這樣侮辱她。」
「我偏要說,狐狸精、狐狸精!」阿麗反而更加放肆的嚷著。
「她不是!」時亞拓低沉的吼著,臉上的怒氣足以嚇倒一個正常人。「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那樣說她,休怪我不客氣了。」
阿麗定定地看著他一會兒,突然撲上前緊緊的抱住他,將臉蛋往他懷裡鑽,一邊尖著嗓音說:「我不准你喜歡她,你是我的,我比她還要早認識你。」
感情還有講順序的嗎?看來他是無法和阿麗講道理了。
時亞拓硬是拉下她的手,將她推開一步之遠,說:「我就是喜歡她,這和先後順序沒有一點關係,你回去吧!」他已經沒有耐心和她周旋了。
阿麗收回了尖銳的神經質嗓音,改以平靜但冰冷的語調說:「你最好考慮清楚,拒絕我就等於丟了飯碗,現在的工作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我不用考慮就可以回答你,請你離開我的家。」時亞拓同樣冰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