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無悠
「什麼珍珍?」魷魚絲的品牌嗎?
「科學小飛俠的三號珍珍呀,來無影去無蹤。」
「幼稚!」徐心卉啐了他一句。要是讓靳秋蕊知道,兩人又有得鬥了。
靳漢揚重新攬回愛妻,在她耳邊低訴著:「為了證明我不幼稚,來做些成熟的事如何?」他輕啃著她潔白的頸項,意思表現的很明顯。
「你瘋了。」徐心卉笑著躲他。「你上班都快遲到了,別忘了你有一堆訪客等著要見你呢!」
「讓他們去等。」靳漢揚繼續攻上了她的耳垂,分明想擾亂她的心志。對於親愛的老婆,他永遠品嚐不夠。
徐心卉捧著靳漢揚的臉頰,好不容易才固定他的頭讓他別再亂動。先送上一個香吻,然後好溫柔、好溫柔的說:「白天,你是屬於公司的,有一堆人等著你的指示,你背負著許多人的眾望。但到了夜晚,你是我一個人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靳漢揚喪氣地垂下了肩膀,說:「你一定要這麼明事理嗎?」
幹嗎公私要分那麼清楚嘛,他們可是夫妻耶!
「有個懂事的老婆是你的福氣耶,難不成你心目中的理想老婆是個蠻橫無理的女人,那你當初幹嗎娶我?」徐心卉扁起了嘴,眼眶裡開始蓄水。
靳漢揚投降了,女人還真是有誤解的本事,他明明說的是鴛鴦,她就是能想成烏鴉。
「我不是那個意思。」靳漢揚摟了摟妻子,疼愛地說:「我什麼都依你,你別難過了,好不好?」
馭夫術裡的一招眼淚攻勢,這招對付靳漢揚絕對有效,她得分了。徐心卉在心底扮著鬼臉。
出了家門以後,靳秋蕊就直奔工地而去,在工地外圍探頭探腦的瞧。
「偷窺可是不好的習慣呢!」她的肩膀被人輕拍一下,讓她差點兒驚跳起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又遇見她了,雖然她的行為還不至於鬼祟,但就是有些不夠光明正大。這工地有啥好值得她東張西望的呢?難不成又是為了說服他而來?!
靳秋蕊望著眼前的時亞拓,感覺有些怪異,禁不住地問:「你怎麼會穿這樣?」
「有什麼不對?」時亞拓低下頭看看自己,牛仔褲加上一件天藍色的襯衫,很普通呀!
「沒……」乾乾淨淨又沒有罪,是自己大驚小怪而已。
時亞拓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說:「你以為每次見到我都應該是灰頭土臉的?」
「對!」靳秋蕊很快的接口,想到自己承認太快似乎有傷他自尊,又連忙尷尬地搖頭說:「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
時亞拓笑了,為著她的個性。這女人其實有著真性情,而且還挺「善良」的,會拐著彎刺激人。
「對不起,我先人為主的觀念太差了。」靳秋蕊道歉。
時亞拓只是笑著說:「我今天休假,窩在家裡又不放心,才想繞過來看看。」
過多的責任心只會累死自己!靳秋蕊在心底偷偷想著……等等,他說他休假,那就意謂著他今天會有很多時間!靳秋蕊又有點子了。
「你休假?」她又問一次,為的是讓他自斷後路。
時亞拓點頭,他剛才說過了不是嗎?
「所以你今天來這兒不是以工地主任的身份,對不對?」她再問,為的是讓他自挖陷阱。
嗯,邏輯上好像合理。時亞拓又點了頭。
「換句話說就不必寸步不離的待在這裡.那你把時間給我。」靳秋蕊理直氣壯地討著。
時亞拓總算明白靳秋蕊問話的用意了,雖然是後知後覺,但總比不知不覺好多了。他開始推托拉的說:「我沒有時間……」
「你剛才說你今天休假的。」靳秋蕊立刻截下他的話。
是呀,他剛剛的確說過。
「我……」時亞拓搔著耳朵,又說:「可是我必須盯著工程……」
「你今天又不是工地主任。」她悠哉的堵住了他的嘴。
時亞拓啞口無言的看著她,這才明白眼前站著的女人竟是個漂亮的女諸葛,她先設好路線引誘你一步步走進死胡同裡,而她卻在惟一的出口處等著。
「你究竟要幹嗎?」時亞拓不得不問。
「你知道的呀!」靳秋蕊笑的如花燦爛,一副計謀得逞的快樂。
「你就是不肯死心?」時亞拓問的有點氣虛。
靳秋蕊仍是擺出迷人的笑容,不由分說的拉起他的手,說:「要讓我死心可能要有點本事才行。走吧,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時亞拓只得任由她拖著走,有種願賭服輸的心態。了不起只是去看看,她總不至於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硬逼著他走可笑的台步吧!
一回到自己公司,靳秋蕊像得到了戰利品似的喊著:「麥基!」
麥基聽見她像救火隊一樣著急的叫喚,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急急忙忙從辦公室裡衝出來,看見靳秋蕊背後的那個大男人之後,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從腳底衝到了腦門,那感覺就像是見到了心中仰慕已久的偶像一樣,無措中夾雜著興奮。
「你真的把他帶來了?」麥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鐵證如山的事實!靳秋蕊驕傲的點點頭,隨即說:「把所有人集合起來上台走一遍,我要讓他看看走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時亞拓看著身邊的小女人穩若泰山地指揮著眾人,對她的迷惑又添了幾分。明明就是個適合在男人臂彎中的女子,為何面對工作時又那般精明強悍?對她愈好奇就愈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他像個傀儡娃娃一般的隨著她來到一個小型的舞台前。
燈光,是想像中的刺眼,只能容許兩個人擦身而過的走道上,正走著個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全都像變態殺手一樣的冷酷。要ㄍㄧㄥ成這樣也未免太累了吧!時亞拓當下更加明白自己不是活在水銀燈下的料,要他像這樣走在台上,恐怕只會鬧出同手同腳的笑話。
一會兒之後,走秀的表演結束了,靳秋蕊正試圖開口說服他時,一個帶著笑意的女聲從門邊揚起——
「秋蕊,你又接了大case了。」
是孟情,那個經由她慧眼發掘而栽培出來的女人,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當今玉女紅星。
「孟情耶!」台上那些男人開始發出了竊竊私語。本來嘛,漂亮的女人已經不多見了,再加上明星光環的身份,要讓人忽視都很難。
孟情笑著朝靳秋蕊走去,但一雙眼睛在看到她身旁的時亞拓時卻突然綻放出光芒,就像是獵犬盯上了獵物一樣。
同是女人,靳秋蕊當然知道孟情眼裡放射出來的眼波意謂著什麼,她不能阻止孟情的目光焦點鎖在誰身上,但孟情眼中那分侵略性還是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秋蕊,新男友嗎?」孟情故意這麼問,陷害的成分居多。
一來可以讓這男人知道靳秋蕊的愛情史絕不是因他而起頭,也不見得會因他而終結;二來若是靳秋蕊否認,那麼萬一要是這男人喜歡上她,她也就不算橫刀奪愛了。
「你不是專程來問我這個的吧!」靳秋蕊並不正面回答,拉著時亞拓準備往辦公室走去。
如果孟情是那麼容易忍受被人忽視,或許她竄紅速度就不會那麼快了。
她巧妙地擋住了時亞拓,用著自信且迷人的笑容說:「我是孟情,你好。」
時亞拓也只是淡淡的點著頭,並沒有其餘的反應。眼前的女人雖美,但他卻沒有什麼特殊感覺。他的每根神經還是放在掌中那小小又柔軟的肉墊上,靳秋蕊帶給他的影響力遠遠超過眼前的濃妝美女。
「你有什麼事先和麥基談,我正忙著,不招呼你了。」別人眼中的大明星在她眼中也只是平常不過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是將孟情引進門的師傅。
他竟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孟情的心裡頗不是滋味。男人見到她幾乎都像是綠頭蒼蠅一樣的趕也趕不走,更別說那一雙垂涎的目光了。可是靳秋蕊身邊的男人看見她竟然只像是看見某個路人甲一樣,她堂堂大明星孟情怎堪如此被漠視?
一種較量的心態逐漸霸住了孟情的思緒,她想和靳秋蕊一較高下,看看這男人最後會臣服在誰的「石榴裙」下。看著男人被靳秋蕊拖進辦公室的挺拔背影,她在心中暗暗對自己立誓。
「怎麼樣?」一進們,靳秋蕊就緊盯著時亞拓問。
「很好看。」時亞拓說著實話。
他的回答像是給了她一個莫大的鼓勵,她興致高昂的接著問:「有沒有興趣一起演出?」
時亞拓直視進她的眼裡,簡短扼要的說:「沒有。」
靳秋蕊的微笑霎時間凍結在唇畔。她以為她成功了,沒想到她還是踢到了鐵板。
「為什麼?」她不死心的追問。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劉備也是三顧茅廬才請到了諸葛孔明的。
「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很忙,沒有時間。」
「你可以做兼職的,例如假日?」這樣的例子在她公司並不多,但時亞拓可以成為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