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拓拔月亮

    這一回，徐玉荷非常嚴厲的警告，不准沙艷蓉在上課時間以外，踏出大門一步。

    阿月嫂這次可不敢法外開恩了。閻充慕也不想為難阿月嫂，只要晚上不忙，他就會開車來沙家門外，和艷蓉遙望通話。

    雖然看不清彼此，但能看見身影，他們就滿足了。

    「慕，你在外面會不會冷？你坐進車子裡面去嘛！」

    沙艷蓉站在窗口邊，頻頻眺望大門口處。

    慕那高大的身形，在隔了一大段距離，也顯得渺小了，她真恨不得馬上變出望遠鏡來，好能仔細的看看他。

    「我不冷！今晚的氣溫，很適合我們聊天。」

    他知道她怕他冷，但他穿著皮外套，冷風還襲不倒他。

    「我叫阿月嫂泡一杯咖啡給你喝。」沙艷蓉緊握著手機。「你不要走，千萬不要走！」

    沙艷蓉急忙的奔下樓去，過了一會兒，她端著一壺咖啡，拿著兩個杯子走出來。

    「艷蓉……」閩充慕驚喜的喚著她。「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怕害了阿月嫂？」

    「慕……」沙艷蓉高興的差點把咖啡壺丟了。「我才不管！再不下來見你一面，我會睡不著覺的。」

    要不是他說。兩人遙遙相望更有一種浪漫詩意，她早幾天前，他來到的時候？就衝下來看他了，也不用忍到現在。

    「傻瓜！」他伸手探進黑漆的鏤空大門，輕撫著她的臉頰，兩人隔著大門，親吻著。

    沙艷蓉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她吸了吸鼻，抑住心頭泛湧的酸楚，倏地咧著笑容，把一個咖啡杯遞給他。

    她幫他倒著咖啡，也幫自己倒了一杯。

    把咖啡壺暫時放在地上，她舉杯邀他共飲。「慕，我覺得我們這樣，更加浪漫。」

    她本想違背和阿月嫂的約定，偷偷打開大門，依偎在他懷中。但此刻這種情景。倒是別有一番浪漫情懷。

    「你冷不冷？」他溫柔的黑眸，流露出自然的關懷。

    她搖搖頭。「不冷，我有咖啡、也有你！」

    他把咖啡杯端在左手，把右手伸進大門內。握著她的左手。

    兩人甜甜蜜蜜聊了好半晌。

    「……我相信，我媽會瞭解，你是最好的。」她對他有信心。

    「為了你，我會期許自己，成為台灣最優秀的好男人。」他的黑眸溢滿深情凝望著她。

    「你現在就是最優秀的！」在她眼中。再也沒有人比得過他。

    他微笑。拉著她的手指，親吻著。

    兩人對望了半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艷蓉，那天我和戎祖去淡水的時候，遇到了林莧瑛，她還送我一件襯衫。」

    他把大概的經過說給她聽。

    原先，他當這是小事，沒打算告訴她，但仔細想一想，這送襯衫的意義可能「非凡」，他還是讓她知道的好。

    「你收下了？」沙艷蓉翹起紅唇，一臉不悅。

    「我是收下了，不過，在回家的途中，我把它送給一位流浪漢了。」

    聽他這麼說，她才稍稍釋懷。

    「我再幫你倒咖啡。」她看他杯中已空，拿起咖啡壺想幫他倒咖啡時，阿月嫂在樓上喊著：

    「小姐，董事長他們回來了，快進來呀！」原來阿月嫂跑到樓上去把風了。

    聽到阿月嫂的叫喚，沙艷蓉驚煌的對他說：「我進去了，你也快走！」

    「嗯。」

    閻充慕看著她像逃命一般的衝回屋內，莞爾之餘，有些心疼。

    他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打算。今晚，他一定要和艷蓉的父母，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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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基於禮貌和風度之下，閻充慕總算被邀請進屋內。

    「閻先生，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關於艷蓉的事，我希望你能體諒我們只有艷蓉這個女兒，她的終身大事，同時也關係著我們公司的前途。」

    臉上神情有些疲憊的徐玉荷，一開口，便開門見山的直說。

    她相信，他一定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我知道。」閻充慕微笑的頷首。

    沙巖仔細的再對他品頭論足一番。「閻先生，憑良心說，你的外表、專長，都在子明之上，但是，貿易這方面，不光只是能力強就夠了，經驗的累積，也是成功的最大因素。」

    「伯父，您的意思，我懂。」

    他聽得出來沙巖話裡的婉惜之意。

    「你在電腦這方面的專長，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我相信你要經營電腦公司，一定很有前途。」沙巖極為賞識他的才能。

    「伯父，謝謝您的誇讚，您這麼說，那就代表您也肯定我有能力給艷蓉幸福的未來。」

    沙巖但笑不語，他當然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日後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閻先生，你謙虛了，我聽說，你的父母在紐西蘭經營牧場。」徐玉荷的「聽說」，其實是讓人去打聽來的。「誰當你們閻家的媳婦，自然一定會幸福美滿，但不能是我們家艷蓉！」

    「伯母，只為了沙家未來女婿，一定要有能力繼承沙家事業？」

    「這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我想請問伯父和伯母，你們辛苦的工作，為的不就是要給艷蓉一個衣食無虞的生活？這點，承蒙你們不嫌棄，我當然是做得到，你們把艷蓉視為掌上明珠，小心呵護著，我同樣也跟隨著你們的腳步，把她像花身一般，捧在手心中小心的保護著。」

    閻充慕那自信又氣定神閒的神情，令商界兩位強者，不由得靜下心來仔細聆聽，他那一字一句，出自肺腑的真誠言語。

    「你們給她的幸福家庭，我也早就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延續你們為艷蓉所做的一切。」閻充慕神情堅定，唇角邊自信的微笑始終飛揚著。

    「關於繼承沙家事業，我想過，有很多辦法……伯父方才說的經驗累積，如果我現在加入，三年後，我累積了輸給齊子明的三年，但我也有自信，趕上他的第二個三年。」

    他續道：「當然，還有其他方法，我相信。齊子明的工作能力，一定是受到你們的肯定，或許，收他當義子，也一樣可以由他來繼承沙家事業。」

    閻充恭頜首道：「這些，全是我個人的愚見。我只是愛艷蓉，我有能力可以給她幸福．所以，我一定要盡全力爭取她。」

    「艷蓉大學都還沒畢業，我不會讓她這麼早嫁人！」徐玉荷雖是這麼說。但態度巳然軟化。

    她突然發覺。為了公司，強逼艷蓉一定要嫁給子明，這麼做。好像太過自私了。

    她也明明知道艷蓉是愛閻充慕的，對於子明，她甚至有一些反感。

    徐玉荷仔細的打量閻充幕，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為優秀的好男人，艷蓉若是真嫁給他，她當然是放心的。

    她揉揉發疼的額角。「這件事，我會再好好考慮。」她主動鬆了口。

    「謝謝伯母。」

    「你的電腦公司方面，進行的如何了？」沙巖關切的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謝謝伯父的關心，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閻充慕起身，準備告辭。「伯父、伯母，很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在我離開之前，我可以和艷蓉說一聲晚安嗎？」

    他誠摯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

    看見妻子點頭，沙巖笑道：「艷蓉，你可以下來了！」

    躲在樓梯口處，偷聽許久的沙艷蓉，吐吐粉舌，飛快的奔下樓來。一下樓，她便主動拉著閻充慕的手。

    「媽，我送他出去。」她小心的請示母親的意見。

    徐玉荷拿她沒轍的搖搖頭。「限你半個鐘頭內進來！」

    她還不知道女兒那鬼靈精性的腦裡在想些什麼。

    沙艷蓉高興的笑瞇了眼，用手臂碰著閻充恭，催促他快走。

    萬一老媽又變卦，她可又要再扮演悲傷茱麗葉的角色了。

    「伯父、伯母，那我先告辭了。」

    和沙氏夫婦道別後，小倆口甜蜜的牽著手走出屋外。

    「女兒長大了。」徐玉荷歎了聲。

    「多像你呀！」

    「這是褒、還是貶？」

    「你說呢？」

    徐玉荷笑睨了丈夫一眼，挽著丈夫的手臂，在上台之前。吩咐著阿月嫂：

    「阿月嫂，記得半個鐘頭後，叫小姐進來。

    「是，夫人。」

    看著董事長和夫人恩恩愛愛，小主人也甜甜蜜蜜的。阿月嫂覺得，在這種幸福的家庭中當傭人，她也覺得好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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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明神色極其不自然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匆匆步進一間賓館內。

    他依約找上三樓，在一間房門前敲了兩下，門倏地開啟，林莧瑛早在裡邊等候著。

    「為什麼要約我來這種地方？」齊子明口氣極為不悅。

    穿著一件紅色細肩的透明薄紗性感睡衣，林莧瑛的雙手圈住他的頸項。

    「我們該做的地方都做過了，怎麼可以漏掉賓館這個偷情的好場所？」她幫他脫去衣物，邀他上床。

    「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子明，別緊張！」她的手滑到他身下，「我們又不是一道來的，關上房門，誰知道房裡藏的是誰，你也想太多了，誰有那個聞工夫，老守在賓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