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拓拔月亮
幾分鐘後，兩人分坐長形沙發的兩旁。
齊子明穿好了衣褲，而林芄瑛仍是那一身黑的發亮的中空皮衣和皮裙。
兩人各自抽著煙，林莧瑛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不是我愛潑你冷水，沙家的大小姐，不是你想追就追得上的。」
她是聰明人，兩眼一轉，誰的心裡想些什麼，她大概都略知一二。
尤其是男人的心，她光看他的眼神，就猜到他心理想的是什麼。
齊子明頗為惱怒的瞪她一眼。「你懂什麼？！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我曾經為她付出過的！」
「付出什麼？」林莧瑛輕笑著：「為了她守身？那我們剛剛在沙發上，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他嚴厲的瞪了她一眼，卻又心虛的別開臉。
「我跟你打賭，就算我們兩個是清白的，你為了她不碰女人的這件事。她也絕不會傾情的。」
她光看沙艷蓉對他愛理不理的態度，就知道他的一片癡情，不過就是一場即有情、妹無意的戲碼。
「哼！」
他嗤笑的撇嘴。像她這種喜歡主動對男人獻身的女人，她的言論，根本和艷蓉搭不上。
林莧瑛諷刺的冷笑。「如果她領情，你怎麼可能主動來我這兒？」
被擊中了要害，齊子明羞憤的捻彎了煙。
「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只要她出現在我身邊，我哪回不是把她奉承的像公主一般……可是，她……」
齊子明怨恨的控訴。「難道我會比不上一個她才認識不久的男人？」
想到回國的那天晚上，他高興的要上樓拿禮物給她，沒想到，他下樓來時，不見她的人影。走出大門，才發現她和一個男人在車內有說有笑，還親密的擁吻著，連他出現她都未曾察覺。
她甚至還安排那男人。以電腦家教的名義。正大光明的在沙家進出。
更可恨的是，那男人似乎挺高竽的。連副董都對他極有好感。
「原來是人家大小姐有了男朋友？」林莧瑛瞭然的一笑。「怎麼？威脅到你這個未來董事長的地位了？」
「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的是常理！一石二鳥、人財兩得，這也是挺合乎常理的事呀！」林莧瑛攤開雙臂，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哼，我就不信以你的個性，沒有打過董事長的主意？」
齊子明想反咬她一口。她穩定的四兩撥千斤，消化他的胡亂臆測。
「我的理想，沒有你的夢想來得偉大。」她捻熄了煙．神情自若。「勾引男人，搾乾他們的財產，我相信，只要我放餌。一定會有凱子上勾，但是我沒興趣，至少，目前還不想。至於董事長，他不是會迷戀女色的凱子，況且，有個精明能幹的老婆跟在身邊，他想出軌……除非等下輩子！」
齊子明斜睨了她一眼，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我不欠錢，至少公司給我的待遇，我還算滿意。」
她拍掉裙上的煙灰。「我勾引男人，不是勾他們的錢，而是勾他們的身體，男人，只要我看上眼的，他們也願意上勾，一拍即合，你快樂、我也Happy。」
她投給他一個暖昧的眼神。
他嫌惡的別開眼，不一會兒，反常的坐近她身邊。
「怎麼？還想再來一次？」她對他挑挑眉。
他的手在她腿上摸著。「有個男人，你絕對會有興趣去挑逗他的！」
她盯視著他半晌，撇嘴笑著：「你想要我去勾引大小姐的男朋友？」他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了。「我是靠她老爸、老媽吃飯的，這個飯碗，我端習慣了，也很滿意碗裡的菜色……我可不想摔破碗。」
「這個男人你要是錯過了，會遺憾終身的！」
林莧瑛笑道：「你這麼說，不等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得似乎比你還要好，難怪大小姐不選你，反而去選他！」
「你！」齊子明被她堵的啞口無言，羞憤的起身要離開。
「別忘了你的領帶！」她提醒他。「如果我明天好心的把領帶拿到公司還你，那你這三年的夢想，可就要毀於這條領帶上了。」
她抬高從沙發上拾起的領帶。
齊子明回過頭，忿忿的從她手中把那條領帶抓回，繼而邁開大步，甩門離去。
「哼，想一步登天，當心捧得屁股朝天，」
譏誚的喃喃自語後，她走進房內，換下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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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出現好天氣，沙艷蓉穿上香奈兒的早春系列，一條菱格紋鋪棉牛仔迷你裙，將她白皙修長又勻稱的雙腿，襯托的完美無比。
她坐在房內，翻閱著雜誌，等著閻充慕來教她電腦。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熟悉的溫柔低嗓自她頭頂飄下，她揚眸，微笑以對。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雀躍的站起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剛到。」他伸手樓著她的腰。「你在看雜誌？」
「嗯。」她坐在床沿邊，把剛才翻閱的那本雜誌，拿給他看。「慕。濱崎步好漂亮喔，你看看，她的娃娃臉，白白淨淨的，配上她出色的眼妝、還有金色的頭髮……你知道嗎？這是日本最In的Cal風潮。」
閻充慕點點頭，靜靜聆聽。
「09辣妹的裝扮，已經退燒了。現在是Gal引領風潮。」沙艷蓉用手指捲著自己的烏黑亮髮。「慕，我去染金髮，好不好？」
閻充慕把雜誌放至一旁。「艷蓉，你的頭髮非常漂亮，烏黑又有光澤，很多人想和你一樣，擁有一頭烏黑的秀髮，你呀，應該好好珍惜你美麗的秀髮，再說，染髮或多或少都會傷了髮質。」
「好嘛，那我不染了！」
只要他說的話，她一概都聽。他不贊成她染髮，那她一根也不會染的。
「慕，你看，我這件裙子漂不漂亮？」
她站起身。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很漂亮！」他微笑著。「可是，你不怕著涼嗎？」
「在屋子裡，根本不會冷。」她把裙子上面，裝飾用的山茶花和蝴蝶結給取下。「送給你！」
他接過那朵山茶花和蝴蝶結，重新把它們擺放在她裙上。
「來，我今天教你寫程式。」他站起身，單手摟著她的腰，把她帶到電腦前面。
沙艷蓉立定在電腦前，繼而露了個笑容。「慕，電腦又壞了，好像又遭病毒入侵了。」
「你又開啟來路不明的郵件檔案？」他笑斥著。
「我好奇嘛！每一封都開，也不知道是哪一封郵件有病毒。」她吐吐舌。
「我來幫你看看。」
「檔案總管不能開。」她告訴他其中一個問題。
「那還算輕微。」
他打開電腦，幫她檢視電腦內部的問題。
沙艷蓉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他身邊。「慕，今晚你想吃什麼？我叫阿月嫂煮給你吃。」
「不用麻煩了，阿月嫂煮什麼我就吃什麼。」他側過頭，微笑的對她說：「要檢視電腦，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你如果餓了，先下去吃吧！」
「我還不餓，我要等你，和你一起吃。」她撒嬌的挽著他的手。
他笑笑的看她一眼，又專心檢視電腦的問題。
沙艷蓉凝視著他俊逸的側臉，似乎怎麼也看不膩。
「慕，我媽她很喜歡你，說你溫文有禮、而且又高大又帥氣、廚藝又好、又精通電腦……」沙艷蓉說著，流露出崇拜的眼神。「我媽還說，誰要是能嫁給你，就是她的福氣。」
「不就是你嗎？」他朝她眨眨眼。
沙艷蓉甜蜜蜜的笑著。當然是她羅！雖然她和他還沒有過親密的肉體接觸，但她的一顆心，早就屬於他的了。
而且她相信，他和她有共識，他們的感情會一直持續下去，到她大學畢業，念完碩士，他的電腦公司也穩定了之後，就是他們攜手步上紅毯的時候。
「慕。你來教我電腦都一個月了，我爸媽對你的印象很好，不如，我就告訴他們，你是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以前，她想做什麼事，從不會過問別人的意見。但現在。她愛他，也懂得尊重他。
閻充慕的雙手從電腦鍵盤上抽離。「你想說，我不反對。」
他淡淡的笑著，心底並沒有像她那樣樂觀。
雖然他算是高學歷、高知識分子，而沙氏夫婦對他印象也不錯，但他想，沙氏夫婦要的，並不只是一個能和艷蓉匹配的女婿。
如果他沒猜錯，那個時常到沙家走動的齊子明，肯定是艷蓉母親心中的最佳女婿人選。
艷蓉是獨生女，要成為沙家的女婿，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能力繼承沙家的事業。
艷蓉還年輕，只顧愛情、也太樂天。
閻充慕心中則有些擔憂，如果艷蓉向她母親表明他們的關係，卻遭她母親反對，到時候，以艷蓉的個性，一定會和她母親起衝突的。
「慕。你怎麼不說話？」
她以為他在檢查電腦，但仔細一看，他好像在想什麼似的。
「沒事。」他淡然一笑。也許是他太多心，事情或許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