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童馨
「那又如何,我不好多事。」真是想不開的人才會玩這種愛你愛不完的感情遊戲,對於風流韻事,他向來是很短暫的。「倒是你,能在艾默棣手底下做助理這麼久,不簡單哦,是我有眼無珠。」
「拜託,你不要笑死人了,很糗耶。」喜多自己可心知肚明,她絕對是好運氣蒙到的,跟能力無關。
「龔淨夏……」
「再拜託,你喊我喜多好了,我們算一國的。」
羅宏棋好玩的看她合掌祈求的有趣模樣,「看你這麼虔誠的份上,本人謹恩准你的願望——喜多。」
「給願望就要給點特別的啦,不能隨便混過去。」喜多笑岔氣,也跟著瞎鬧。
「好吧,今年風調雨順,三分鐘給你慢慢想,咖啡我送出去,回來再告訴我。」
不到兩分鐘,喜多就看到他晃回來。
「時效已過,你棄權了。」
「亂講,不算,三分鐘還沒到。」
拗不過,他神愛世人的比了個OK手勢,喜多快被他笑死了。
「我想到要你做什麼了……」見他食指左右搖動,她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麼玄虛了。
「三分鐘一個願望,我很大方的乾脆送你『六分鐘護一生』,很不錯吧?」
「謝啦,不過小姐我未滿三十,暫時不需要。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別賴皮!」喜多想起下午做的核桃派,趕忙拿出來分享,「先賄賂你一下,感謝你今天拔刀相助、見義勇為。」
羅宏棋也雙手抱拳,「好說、好說。」可是他一聞到香味四溢的核桃派,什麼古禮客套全拋諸腦後大快朵頤。
喜多另外沖煮一壺香噴噴的伯爵奶茶一起配著喝,她覺得自己辛苦做的愛心派由他們兩人解決掉是再合理不過了。
他們窩在廚房吃喝,客廳的三人聊著公事。
而艾默棣並不像外表那麼專心,他一心兩用,一半以上的心思飛往廚房,可是又沒道理無緣無故中途丟下兩位客人。
「羅宏棋怎麼回事?端個咖啡出來人就不見了。」一直沒有發揮餘地的莊明慧干坐在旁邊,找個他們談話的縫隙插口,她只是想製造個別的話題和大家聊,結果艾默棣卻站起來,害她吃了唐藹霞好幾個衛生眼。
「說的也是,我去看看。」艾默棣直接定往廚房。
「沒……」莊明慧叫也沒用,他人早跑了。「他性子可真急,其實羅宏棋不在有什麼關係?」
「算了,等一下再談一樣,剛好休息一會兒。」唐藹霞掩住失望,低頭啜茶。
第8章()
六寸大的核桃派一下子就去了大半,衝到廚房的艾默棣臉色陰沉沉的看喜多和羅宏棋嘻嘻鬧鬧。
「嗨,要加入我們嗎?」羅宏棋滿嘴的派,口齒不清的招手。
喜多看艾默棣一直瞪著派,詢問道:「要吃嗎?我切一塊給你。」她勤快的另外又準備一個盤子、叉子。
羅宏棋讚不絕口,「真的不錯喲,想不到喜多有這本事,其他的工作不力可以不必太計較了。」剛才喜多已經招供自己的糗事。
「喂,太可惡了吧,拿我告訴你的話損人。」反射動作,喜多拾起桌上的報紙丟過去。
羅宏棋捧著盤子東躲西躲,嘴裡還不停的吃。
艾默棣將自己置身於熱鬧的氣氛之外,他表情冷淡的坐了下來,一口口沒停的嚼派也不理人。
「好不好吃?我做了一下午喔。」喜多不計前嫌興匆匆的捱著他問道,她實在是對自己第一次獨立完成的糕派有如此成績感到興奮。
「嗯。」艾默棣點頭,眼也沒抬,連聲音都是平平的,這讓喜多很洩氣,他很不捧場唷。
「我再來一塊。」淨顧著吃的羅宏棋嚷嚷的要派,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隨便……」喜多意興闌珊,想想又覺得可惜,搶先將核桃派全掃入自己的盤內,「你豬呀,暫停一下,我做的自然要吃最多。」
「女孩子不是最怕發胖,艾默棣又不喜歡甜食,給我吃最不浪費了。」
喜多一點也不讓的將派獨佔,羅宏棋只能眼巴巴的望派興歎「心肝大小瓣」,他認定了她是想預留給艾默棣。
「雖然他是你的衣食父母也不能這樣偏心,差太多,太明顯了啦。」
喜多才不管咧,伸舌做鬼臉。
看羅宏棋那氣憤嘴饞的樣子,艾默棣總算露出一點笑臉。
「哎呀,你別高興得太早,」喜多這順風變臉的鬼靈精!「她剛才也嚷著說我是同一國的,比你可愛多了,真是的……」羅宏棋指指她,斜瞄著搖頭歎氣。
「喂,羅宏棋,你少挑撥離間,好歹我請你吃派又喝茶,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想有下次啦?」
艾默棣挑了挑眉,喜多被他看得三緘其口,立正站好。
「嘿、嘿……」羅宏棋取笑。「艾默棣,你來廚房,她們呢?」
艾默棣沒好氣的回道:「莊明慧在找你,人是你邀請來的,你自己倒躲在這裡不去招呼。」
「誰邀請誰啊?她們的目標是你,我還不如陪喜多有意思多了。」說是這麼說啦,反正沒派吃,羅宏棋鼻子摸摸出去了。
走了、走了!喜多第一個揮手帕不送。
她高興得太早,艾默棣神情陰晴不定的等在一旁,一副秋後算帳苛刻老闆的嘴臉。誰允許她和別的男人這麼熱絡的?就算是他的好友也不行。
「怎麼?想吵架啊?我正愁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呢!」要說生氣,她覺得自己比較有理由生氣。
「好,你先說。」他拉她過來抱,臉埋在她清香的秀髮中東嗅西嗅,「說啊?」
「我還沒洗澡又忙了一下午,臭死了,別聞……」哪有人這麼賴皮的,這樣她怎麼表達不平之冤
艾默棣可沒這顧忌,「你再不說可是沒機會嘍。」他又是親啄,又是在她頸項邊廝磨。
標準的兩面人!喜多迷迷糊糊的陶醉不已,喪失發言權。
他臉色一整又變得嚴肅。「既然你沒話說……」
她一驚,努力的恢復清晰的思路,「有!我當然有話說。」
「哦?」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相距五公分準備互相攻擊,喜多屁股挪啊挪的想後退一些,好爭取吵架的震撼效果。
「要說就說,別亂動!」艾默棣臉上閃過痛苦忍耐的樣子。
「凶什麼凶?我就要說了嘛。」講話大聲,誰不會?她故意的又左搓右揉,找到適當位置方罷。
艾默棣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他又不是功能有障礙的人,哪受得住這樣的折磨。
「喜多!」他嘶聲警告道,雙手以防萬一的扶住她腰臀,固定她不許擅動。
「那你又不放我下來?」
艾默棣認為擁抱是最好的降溫計,否則以他覺得受騙、痛心的心情下,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難堪的話出口。
他的另一層顧慮是有關於喜多,他們相識不久,感情基礎也尚未穩固,禁不起任何風波,若是他直接將下午的事攤開來質問,不曉得她會怎麼應對?為保險起見,他寧可審慎些處理。
「快說吧。」他淡道。
喜多想了一下,「OK,我先說。你幹麼不給面子?我為你辛苦了半天耶,連句好吃的誇讚都沒有,人家羅宏棋都比你捧場多下。」
「那派是為我做的?」艾默棣胸口的怒氣又減少了一點,「可是為什麼在廚房先享用的是別人?如果我沒來的話不早就一口不剩了。」
「才不會!我當然會預留下來一部份。」他還說呢!「而且我在生氣,你只顧你客人都不顧我,像人家羅宏棋多夠意思,莊明慧找我碴,他馬上就修理回去。」
人家、人家!艾默棣被她開口閉口的「人家」攪翻一大缸酸醋,警覺心氾濫。
「她找你碴,我怎麼沒注意到?」
「怎麼沒有!她們一會兒要東、一會兒嫌西,當我是女傭支使,而你都沒吭聲。」真氣惱!喜多指著他鼻子指控。
「客人喝不慣我們提供的飲料,難不成就因為這樣轟人家出門?」艾默棣想也不想很沖的回答。
他的口氣是很傷人,可是喜多想想也有道理,是沒理由這樣就攆人走,可是她覺得委屈啊
「反正你不懂啦,她們說話的口氣,看我的眼神很挑剔,很不屑,誰要幫她們服務?我又不是神經病,左臉挨打,右臉還要湊上去。」
艾默棣認真的看她,腦筋在思考。
見他懷疑的神情,她趕緊道:「我發誓,不然羅宏棋幹麼會看不過去。你那些女性朋友都有問題啦,不是當我為情敵,就是有妄想症,老動些亂七八糟的主意想引你注意。」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又哄又逗的讓她開心,但或許盤旋在心底的懷疑生了根,艾默棣沒辦法毫無芥蒂。
下午的情景又浮現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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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Call他手機,「艾先生,或許我不應該多事,尤其你可能也懷疑我打這通電話的動機,即使如此,看在朋友相識一場,我真的希望你多提防一下龔淨夏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