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童歡
「我照三餐打,外加宵夜、下午茶怎麼樣?」利維凱語調魅惑,深邃的瞳孔極端誘人,大掌已邪妄地在她嬌美的胴體上挑起燎原火苗。
「呵當然好,不過越洋電話費貴得嚇人。」米果果被他撩撥得咯咯嬌笑,扭著身體閃躲作怪的大掌。
「為了傾訴相思,多貴也值得。」他埋進她馥郁的渾圓之間,隔著衣衫擱吻著她,灼燙的大掌貼著她白皙的肌膚搓撫。
「嗯」情慾的火焰燃氣,理智漸漸脫離,將她帶進歡愉的殿堂。
γγγ背起行囊回美國接受教練史考特的特訓,一月份澳洲公開賽開打,利維凱要繼續為穩固球王寶座而奮鬥努力。
以前,打球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然而現在不同了,有了米果果,他不再是孤軍奮戰,她可以和他分享、為他加油打氣,帶著她的期盼和祝福,更激發他高昂的戰鬥力,他期許自己要以更精彩的表現來回報她。
和史考特來到健身俱樂部裡,利維凱做著一連串的伸展與重量運動,以加強伸肌與屈肌的彈性,這些運動可以使「網球肘」的職業病傷勢痊癒,也可預防未來可能出現的疼痛。
「幸好,這兩個多月時間,你談戀愛,也沒有荒廢一些基本練習。」史考特欣慰地在旁笑說。
利維凱有了對象的事,他不只經由女兒的轉述得知,各大報章雜誌早因那次的校園訪談後便甚囂塵上。
原本,這樣的情況會對當事者造成困擾,然而,正好利維凱和米果果都不是介意他人眼光的人,所以都抱著不予理會的態度。
「那當然,有了果果,我活力更充沛。」談起佳人,他就忍不住地眉眼含笑。
之前沒多久,他才剛她和情話綿綿了一番,兩個星期沒見面了,兩人的想念滿溢,電話線都快燒壞了。而得知她再一星期就要來的消息,更令他雀躍不已。
「你們要是能有個圓滿的結果,我也算了了一樁心願,你父親在天之靈一定很安慰。」史考特拍拍他的肩,有著長著的慈愛。
「老爹,再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她了。」他結果他遞來的防護繃帶戴上。
「嗯。你啊,這個繃帶每次打球都要記得戴上它可以除去手肘壓力,稍緩你的毛病。」史考特叮嚀,拍拍他的肩。
「好啦,我只是不習慣嘛。」利維凱笑應著,被老爹碎碎念是家常便飯。
一待會兒練毬,如果覺得疼痛就休息,千萬不能讓你的問題加劇,我有冰敷袋,休息時就冰敷個十五到三十分鐘「看著利維凱因自己的叮囑而頑皮地頻頻搖頭晃腦,史考特朝他的頭戳了一記,用力地補充:「這是想擁有健康手肘的第一步!」
「遵命!我的老爹。」他俏皮地立正兼敬禮,如同父子的兩人互視而笑。
他的世界因米果果的加入而變得璀璨,老爹一句圓滿的結果,讓他更加確認自己想要和她相偕白頭的心意。
就這麼決定,下一座金盃,將是他送給她的求婚禮物。
利維凱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勾搭著老爹的肩,離開俱樂部,前往網球場。
呵!心情好得不得了,等一下練毬,要他連發一百球都沒問題。
γγγ夏日艷陽,如火球般一局掛天際。
天氣熱,人的心也熱,映照著利維凱此刻的心情。
駕著車,流暢地行駛,愛情、事業兩得意,教他三千五時就忍不住愉悅地吹起口哨來。
「真可惜,珍妮彿那孩子就是太驕縱了,否則你們青梅竹馬正好。」史考特惋惜地說。
雖對利維凱和米果果抱持祝福,因為私心,他還是免不了感慨。
「老爹,我和珍妮彿就像是兄妹,永遠都是,老爹,也是我一輩子的父親啊!」利維凱身長手臂摟摟他的肩,當然明白他在意的是什麼。
「好小子,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他動容地頻頻點頭。
「是啊!中文有一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利維凱偏頭笑道。
「說得好、說得好哇!」史考特朗聲笑著。
「到嘍!」利維凱輕快地朝副座的史考特說,讓他在球場大門先行下車。
「東西我先拿吧。」史考特下車前問。
「不用,沒多少,我自己提。」他笑笑,體貼向來是他的本性,怎會讓父親般的史考特替他提物品。「在這兒等我一會兒。」然後自己停車去。
史考特站在門口欣慰地點頭微笑,利維凱對他尊敬又孝順,彌補了他沒有兒子的遺憾。
利維凱停好車,一肩背著球拍,一手拎著提袋,踩著穩健的步伐走來,臉上的微笑不曾卸下來過。
史考特習慣性地趨向前去,欲結果他手中的物品,在他笑著越過馬路的當口,利維凱眼角瞄見不遠處有一輛廂型車疾駛而來,眼看就要撞到史考特了。
「小心——」
伴隨著滿驚悚的咆吼聲,利維凱不假思索地拔腿奔去,在千鈞一髮之際,奮力將史考特縱危險中拉出。
史考特尚未縱驚懼中回神,緊接而來的畫面幾乎教他心跳停止。
砰地一聲後是可怕的刺耳煞車聲,接下來,他眼睜睜地看見利維凱被撞飛了數尺,然後就是重重的落地聲。
時間頓時停止了,這一切突然得令他措手不及,他只意識到,是利維凱不顧危險,出手救了他
「天天啊」
震驚之中,史考特費力找回聲音,他全身顫抖著邁開腳步,跪倒在失去意識的利維凱身邊。
「快、快叫救護車快啊!」
淒厲的吼聲劃破寂靜的午後,他心痛得無以復加,如果可以,他寧願被撞到的是自己。
第九章
處在水深火熱的趕稿煉獄中,米果果全神貫注,不願有絲毫怠情影響了自己的計劃。
她巴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到利維凱身邊去。
她好想、好想他!這次分離教她嘗到了思念的苦楚,也教她更加認清自己對利維凱愛簡直到了泥足深陷、無可自拔的地步。
這些強烈的感受,令她不得不推翻之前什麼距離能框住愛情、愛情能牽繫住心靈的論調,就算要說她貪心也無妨,反正,她要的不只是彼此相愛,更奢望能日日夜夜相守。
她渴望能看到他深情的眸光、聆聽到他溫柔的嗓音、觸碰到他寬闊的懷抱。
米果果閉起眼,緩和眼皮的不適,順便展開雙手伸懶腰,轉轉僵硬的頸部。
今天不知怎麼搞的,總是心神不寧,自從中午和利維凱通完電話後,眼皮就一隻猛跳。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以前即使她再疲倦,也不曾有這樣的情況!
好像有事情要發生般,教她惶然無措,她只能安撫自己,一切只是她太想念利維凱,才會如此心浮氣躁定不下心來。
遏抑著浮動的心緒,她強迫自己要認真把工作解決,別再把時間消耗掉了。
這天晚上,她沒有接到利維凱的來電。
米果果不敢妄加臆測,然而,心頭那股不安愈形擴大,她嘗試打利維凱的手機,卻無法聯絡上他的人,打到他家,也沒有人接
γγγ
一片凝肅中,史考特和珍妮彿父女倆惴惴焦急地盯著手術室的燈,等待手術的完成、醫生的宣判。
半響,身著手術服的醫生隨著手術燈滅,疲累且神情沉重的步出手術室,史考特和珍妮彿連忙趡前詢問情況。
「醫生,利維凱人怎麼樣?」珍妮彿心急如焚地抓著醫生的手臂問道。
看著他們兩人憂心慌亂的模樣,醫師猶豫了一會兒說:「皮肉傷都不是太大的問題,最主要的是他的左腿,因為受到太大的撞擊,可能會有很長的段時間無法正常行走。」
「無法正常行走?!」史考特震驚地瞠目結舌,這項噩耗也嚇傻了珍妮彿。
一名運動員,無法正常行走豈不是宣告他的網球生涯終結?!
「你說的很長一段時間最多長?一年?三年?五年?抑或是更長?」極力穩住心神,史考特紅著眼眶,忙不迭追問。
「多久,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這必須看病人的意志力,如果復健得當,應該能恢復,否則,也許他可能得拄枴杖一輩子」醫生語意保守,安慰成分居多。
這段話已讓珍妮彿捂嘴嗚咽地淚如雨下。她最崇愛的維凱哥哥一向是英姿煥發、神采飛揚的模樣,要拄枴杖一輩子他知道後,會有多絕望?!
「該死的!怎麼不是我、怎麼不是我啊!他有大好前途,何苦為了救我這個棺材都進一半的人呢?」史考特傷悸地撐在牆邊,一手悲憤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似是自責、似是無法宣洩過度的心痛。
「這時候,他最需要的是家屬和親人的關心,你們要支持他走過這一段艱澀的路,這是一項十分艱巨的工作,希望你們能多付一些心力。」醫生拍拍史考特的肩安撫,說完後,朝珍妮彿點了點頭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