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星葶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他的要求已經非常過分了。
「公子請自重!」甜兒板起臉孔嚴厲地怒斥。
「姑娘,請你開口說句話,若是你要在下離開,我一定馬上離開,沒有任何的怨言。」他就是想要聽她說說話。
「公子??br />
甜兒怕他會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舉動,她伸直雙臂擋住他,順便護住身後的連玉釵。
連玉釵不發一語,轉身就要離去。
她現下什麼人都不想理,更加不想和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男人結識。
「姑娘!」張文湧想要追上去,擋住她的去路。
就在張文湧行動之前,關允阡已經介入他們之間,擋住了他。
「公子,強要和姑娘家結識,並不是斯文書生會做的事。」關允阡冷冷地瞪著他。
這個登徒子竟然想要乘機同玉釵搭訕。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你是誰?」他的突然出現令張文湧嚇了一跳,而他冷厲的眼神也令他不寒而慄。
「公子找我娘子有事嗎?」關允阡先聲奪人,不答反問。
「娘……子?」
張文湧這下子才驚覺自己犯下一個可笑的錯誤。
他一時被她的容貌所迷惑,一心想與她相識,才會忽略她可能已經名花有主。
她的相公都已經站出來說話了,再不離開的活,情勢恐怕對他不利。
「打擾到尊夫人,真是抱歉!我這就告辭,不打擾了。」摸摸鼻子,張文湧尷尬萬分地轉身離去。
「誰是你的娘子啊?」連玉釵忿忿不平地怒斥。
他這樣破壞她的閨譽,不知是何居心?
聽見連玉釵的話,張文湧停下離去的腳步。
「姑娘不是他的娘子嗎?」為丫確定她是否已經許人,他再問一次。
「我才沒那麼倒霉有這樣的相公!」
她的話是針對關允阡,而不是回答張文湧的問
得到這麼一個令人興奮的答案,張文湧高興不已。
「既然姑娘尚未許人,那在下希望有這個榮幸能與姑娘一敘。」
連玉釵偏過頭看了張文湧一眼.正要開口拒絕時,關允阡卻先開口了。
「我們都已經有婚約了,雖然你尚未過門,但成親也是遲早的事,今日喊你一聲娘子也是理所當然,你不必害臊的.」
關允阡的話將張文湧打人地獄,他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關公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已經毀婚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你別再拿婚約來大做文章了。」
「我有說過要毀婚嗎?」此刻,關允阡完全不承認自己曾說過的話。
這個卑鄙小人!自己說過的話竟然不承認。
「你有沒有毀婚的意思都無所渭了,因為我永遠也不會嫁給你的!」連玉釵斬釘截鐵地說。
聽見她說不嫁給他,他的心忽地一擰。
這種話自己也曾說過,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會令人如此心痛。
是不是自己曾在不知不覺中傷害過她呢?
「張公子,我倆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緣,奴家願意和你談天說地,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連玉釵故意應允張文湧的邀請,就為了氣一氣關允阡。
「小姐!」甜兒不明白她為何會同意。
「玉釵??br />
關允阡知道她是故意氣他,可他一急,就不知該說什麼讓她回心轉意。
「姑娘請!」張文湧有禮地清她先行。
連玉釵走到船頭,距離關允阡有一段距離,她和張文湧談笑著。
見他們相談甚歡,而且連玉釵還不時發出如銀鈴般好聽的笑聲,她的笑聲令他發怒、發狂。
明知她是故意的,可自己還是無法止住滿腔的妒火。
連玉釵和張文湧不知聊了多久,而關允阡像個傻瓜一般地站了許久.
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關允阡,甜兒驚覺大事不妙。
再讓小姐這樣胡鬧下去,他恐怕就會發狂地殺人了。
「小姐,天色不早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其實,連玉釵早有離開的念頭,只是礙於張文湧一直說個不停,她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話。
幸好甜兒機靈地解救她,否則她不知還要「受苦」多久。
再聽他說下去,她一定會發瘋的。
「張公子,天色已晚,奴家先告辭了。」連玉釵假裝疲累地打了個不文雅的呵欠。
見連玉釵一臉疲憊,張文湧也不好再強留她。只得讓她回房去歇息。
「那我就不留連姑娘了!」
「告辭!」連玉釵轉身準備要回房。
「連姑娘,請等一下!」張文湧喊住了她。
「張公子,還有事嗎?」
「不知明日是否還能和連姑娘繼續今日未完的話題。」張文湧彬彬有禮地說,
「這……」連玉釵思索著該如何回絕,才不會傷了他的心。
正當她在思索該怎麼說時,突地船身似乎撞到東西,開始一陣劇烈的搖晃,令眾人站也站不穩。
連玉釵只感到身子一晃,整個人將要被晃出船外。
「小姐,小心啊!」
甜兒想要拉住連玉釵,可她只能緊抓住船舷護住自己而已。
見連玉釵危險,張文湧想要拉住她,卻被關允阡搶先一步。
關允阡拉住上半身已橫在船外的連玉釵,大手一使勁,她就跌入他懷裡,二人雙雙跌至甲板上。
生怕她會受傷,在落地時,關允阡刻意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
滾了好幾圈,他們相擁的身子因為撞到另一邊的船舷而停下來。
當船身漸漸穩下來時,甜兒趕緊爬到他們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她關心地問。
「我沒事!」為了讓甜兒放心,連玉釵趕緊回答。
因為有關允阡護住她,所以她除了受到驚嚇之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反而是他,他的身子重重地撞到船舷,那驚人的巨響,令她很擔心他的身廣。
「你受傷了嗎?」她輕輕地將他的身子推離。
「你是在擔心我嗎?」關允阡不敢相信她會關心他。
連玉釵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就無法向世伯交代了。」
不管原因為何,只要她有擔心他的安危,那就足以令他高興許久了。
「我沒事!」他笑笑地說。
「可是你的身子分明重重地撞了一下,怎麼會沒事呢?」
「我可不像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書生,這點撞擊力道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見關允阡語帶諷刺的話,張文湧的臉立即漲紅。
在最緊要的關頭他沒辦法英雄救美,真是沒用啊!
「連姑娘,我……」張文湧想要解釋。
可是,關允阡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立即將連玉釵攔腰抱起,奔回船艙裡的廂房……
不將連玉釵抱回她房間,關允阡抱著她直接進入他的房間。
「你放開我,我要回房!」她不想和他單獨待在同一間房裡。
「為什麼告訴他你的姓氏?」他冷著聲問。
女人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雖然她是沒有報出名字,可他不准她隨隨便便將就她的姓氏告訴陌生人。
「既然是朋友,左一聲姑娘、右一聲姑娘的,那多見外啊!」連玉釵故意這麼說,想氣氣他。
其實,是張文湧死纏著她說的,她可是迫於無奈才告訴他自己的姓氏,因為讓他叫她連姑娘比叫她玉釵來得好。
「朋友!你當他是朋友了?」聽見她的話,關允阡氣得快要發狂。
「不當他是朋友要當什麼?難不成當他是相公啊?」
「連玉釵,你??br />
這一次,關允阡真的大動肝火了。
知道他真的動怒,連玉釵害怕他會失去理智.她趕緊閉上嘴,不再挑動他的怒火。
「你可是我的娘子,怎麼能和一個陌生人交談,甚至當朋友?」
那個人明明在覬覦玉釵,還故作斯文地和她交朋友,分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要不是他在一旁守著,說不定她早已被人生吞活剝了。
「關公子,你似乎又忘了,我們之間早已沒有婚約了。」她沉著氣再提醒他一次。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沒婚約了,那你將訂親的信物還給我了嗎?」
「你!」連玉釵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明明知道訂親信物是一盒糖,而那盒糖早在八百年前就進了她的五臟廟,他還要她歸還信物,分明是故意刁難她。
其實關允阡完全沒有刁難的意思,他會這麼說只是想讓她住嘴,要她別再提起他們沒有婚約的事。
「既然還不了,你就認命吧!」
「我偏不認命!」連玉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要我歸回訂親信物是吧?我這就還給你!」
連玉釵將手指伸入口中,作勢要催吐。
「你這是做什麼?」他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不是要訂親信物嗎?我這就吐還給你,只是我不敢保證是不是還和以前的一模一樣。」
她都已經瘦了一大圈,他著實不忍心看她催吐,硬要將早就不存在的東西吐出來。
碰上這麼一個又臭、又硬的石頭,他認了!
「訂親信物我不要了,不過我這次送你回家時會跟你爹提親,我要風風光光地將你迎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