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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文 / 梅麗爾·索耶

    「太美了,」他說道,「簡直太美了。」

    他的手撫弄著她花丘般的乳房,唇像蜜蜂般地落到了花蕾一樣的乳頭上,採集著,吸吮著,樂此不疲,流連忘返。

    艾莉用歡快的嬌喃回答著他的親吻。她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她把自己完全奉獻給了他。

    他又飛落到了另一個花蕾上,一如既往地勞作著。突然,在他們急促的喘息中有個聲音砰然響起,艾莉急忙去推他的肩頭。

    「是戈登,他該出去放風了。」艾莉說著跳起身朝門口跑去。

    凱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發誓絕不會輕饒了那只該死的貓。外面還在下雨,聽聲音越來越大了。從敞開的房門湧人了一股涼空氣,不但吹散了他身上的一些熱量,也使他清醒了一些。他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腦子裡想的全是艾莉以及如何得到她。

    性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儘管他的身體並不這樣認為。他必須做出犧牲,必須向她表明他對她是真心的。儘管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遠沒有走到那一步,但事情本身卻似乎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疾發展。

    他走到桌子旁坐下來。「你過來,艾莉。我想和你談談。」她坐到了他的對面,眼神顯得很警惕。他把手伸到對面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塞達裡奇這樣一個小鎮為什麼顯得可親可愛嗎?是因為人們互相瞭解。」

    「是的,」她說道,「這也是我從亞特蘭大搬來的原因。」

    「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一個年頭,但除了我母親沒有任何人瞭解我。我是在西面不遠一條公路的拐彎處長大成人的,八歲時父親就去世了。」

    「真的嗎?」艾莉那富於表情的眼睛睜大了,「我母親是在我十歲的時候離開人世的。我們當時住在新加坡,她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毒後辭別了人間。」

    在她顯得很平靜的聲音下面,他體察到了一種很熟悉的痛苦,他知道她還在思念著她的母親,儘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即使是現在,當我抬起頭來看到——」

    「看到什麼?」他追問道。

    「沒什麼,我太孩子氣了。」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不,不是那樣的。求你了,告訴我吧。」

    「我母親去世的那天晚上,父親對我說她去了天上……去了天堂,」她輕輕地說道,「我從窗子望出去,看到了繁星閃爍的夜空,其中的一顆星星對我眨動著眼睛,我相信它一定是母親在向我表達她的關愛。多少年來,我養成了搜尋夜空的習慣。每當我看到有星星在閃動時,我就知道那是我的母親在看著我。」

    她的話讓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動。「艾莉,我能理解你的這番話,有時我也感到父親的靈魂一直在伴著我——尤其是當我做成了某種很特別的事情時,比如開辦了抒情大酒店。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邊,在替我高興。這種感覺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因為……」他猶豫了一下,隨後便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要懦弱。要照直說出來,「因為我對父親的死負有責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時你還是個孩子。」

    「可我是個出了名的頑童,」他絲毫不肯解脫自己,「我們住在一個農場裡,每次到了去唱詩班的時間我都會躲藏起來。有一天,父親在後面追我,我聽到他在喊我的名字,可我就是不肯回頭。就在他穿過那條公路將要趕上我時,一輛飛馳而來的卡車撞倒了他,他當時就嚥了氣。」

    她用力握住他的於,眼睛濡濕了。噢,親愛的,你可別哭,凱爾心裡想著,你要是一哭我也會落淚的。

    「我很難過,」她說道,「這也不能怪你,你還只是個孩子,小孩子常常做那樣的事。你的父親應該為你感到驕傲,因為你取得了今天這樣的成就。」

    他聳了聳肩。「不。我的一生中大部分都是失敗的角色。我沒能考上大學,父親去世後我馬上陷入了困境,我被迫輟了學,一天到晚呆在野地裡無所事事。我變成了一個大胖子,太糟糕了。其他孩子們不停地拿我開心,他們叫我胖豬,還用其他一些難以啟齒的外號羞辱我。我從來沒有約會過,女孩子們看到我都會馬上繞著走過去。」

    艾莉瞇起眼睛望著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誼樣。「真的嗎?你似乎非常……非常果敢。我真想不到你還會——」

    「請相信我好了,這種事是編造不出來的。高中畢業後我去了亞特蘭大,找到了誼份開出租的活兒,從那兒以後我變得更加貪吃了。後來。在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裡父親告訴我要創立一份事業,要為他爭光。於是我開始節食,把身體練成了Y形,並開始攢錢。」

    艾莉臉上露出熱情的微笑。「太好了。」

    「我決心不再做失敗者。我開始追求自己的理想,再也不要做那個任人嘲笑的胖小子。所以說,如果我有時候太富於攻擊性的話,那是因為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緣故,我要成為-個優勝者。」

    「你是一個優勝者,千真萬確。」

    「你是第一個聽我講自己身世的人。聽我說,我知道這什事發生得太快了一點,可昨晚我怎麼也睡不著,我回憶了自己的生活道路,思考了我未來的目標。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女人,」他情真意切地說,「我想讓你理解我,我也想理解你。請把你上次的戀情告訴我,他傷透了你的心,對嗎?」

    第九章

    他傷透了你的心,對嗎?他的話在她的腦海中迴響著。凱爾·帕克斯頓已經看出了她深藏在心底的傷痛,他的敏感使她感到非常難堪。

    她有什麼權力葬送他對抒情大酒店的夢想?她應該向他坦白——就在此時此刻——而且並非是坦白她的過去,她應該向他承認自己就是酒店瑞塔。

    「艾莉,沒有關係的,你可以告訴我。」

    她真想撲進他溫暖的懷中,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頭上,如果他真的是一匹只對下作和不潔的性事感興趣的種馬的話,她早就應該斷絕和他的來往了。

    但他不是。

    不錯,凱爾的確有他自身的缺點,他執拗得近乎頑固,他野心勃勃,她還是應該再對他多瞭解以後再把自己的秘密向他表白,可是命運卻讓他們一見鍾情,他們兩人的事眨眼之間便發生了,就像是命中注定-般。

    「艾莉,你怎麼了?」

    「我很好。我……我……」小心一點,她的理智在警醒著她。你絕不能和這個男人過於密切,一旦到了那種地步,你就必須把事情的真相全盤告訴他。

    「嗨,你可以相信我。」凱爾在為她打氣。

    可以相信我,德魯也正是這樣說的。當然了,那時的情況並不一樣,當時德魯已經讓她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把握好他們的未來——不過那個他們只是他自己:而凱爾只是在努力讓她相信這一點。不過,德魯背叛她以後給她造成的那種失重和迷惘的感覺記憶猶新,再次相信一個男人可以說是極其危險的——尤其是一個她幾乎還並不瞭解的男人。一個她根本就不應該再見到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艾莉,當那個竊賊企圖綁架你作人質時,我不顧一切地阻止他。你當時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我,跟我一起走進了儲藏間,難道你現在就不能相信我嗎?」

    她凝視著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記起了她當時是何等的驚慌失措,她只是呆若木雞地傻站在那裡,而他卻極快地做出了反應,把她從莫測的厄運中解救了出來。她應該告訴他,但不能過於詳細,也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我是在國外長大的,」她開始說道,聲音壓得很低,藉以掩飾自己心中的煩亂,「在我到過的那些國家裡,美國只代表一個字符。我沒有正常的童年,我很孤獨,尤其在母親去世之後。」

    「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他輕輕說道,「我甚至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不孤獨過。」

    「我回到美國上了大學並在學校裡結識了德魯,他是學工程的,我們好了很多年。」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當初一定非常愛他。」

    「我想是的。我和其他人的關係是無法與之相比的,」她坦率地承認道,「後來我父親去世了,我成了孤身-人。德魯畢業後去了亞特蘭大-家小玩具公司上班。那裡的玩具大多是在東方一些國家生產的,所以公司裡需要一名翻譯。」

    「於是你就和他一同去了亞特蘭大。」

    「是的,也就是從那以後我才發現自己並不喜歡墨守成規的翻譯工作。我開始與說明書打交道,把它們翻譯成所謂『讓用戶喜歡』的形式。這你也清楚,指的是簡單生動、有可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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