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拾夢沒有和水吟吟在一起了?」絕塵一驚急問:「那麼你可知道她們前日是在哪座城裡失散的?」
「拾夢?」管事奇怪的望住絕塵。他說的跟他說的是同一人嗎?那人分明就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不叫拾夢。「絕塵陛下,你是不是弄錯了?與水吟吟在一起的不是拾夢,她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
「鏡月國的邀情神師?」霏林叫道:「傳聞她不是死了嗎?我看是你們弄錯了吧?」
管事正色的道:「我們沒弄錯。沒錯,是有傳聞說她死了,不過和水吟吟在一起的確實是邀情神師,而且她還練化出了還童鏡。」這是派去暗中保護的人傳回來的新消息。
霏林驚愕的望住絕塵。「大哥,難道拾夢竟然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
絕塵震撼得僵住了,好半晌才擠出話:「不,不會的,拾夢不會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一定是我們弄錯了。」她怎能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據聞鏡月國的邀情神師在死前曾和鏡月國的少主行完婚禮,不,不會的,拾夢絕不會是邀情神師。
那管事不解他們為何這麼的震驚。
「你們如果還要找她的話,可以到下一座城裡找,前日她們就是在那城裡失散的,或許你們還可以在那裡找到邀情神師,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知道,到底你們說的拾夢和我說的邀情神師是不是同一人了。」
「大哥,或許是我們弄錯了,也或許拾夢一到天心國就和水吟吟分手了,我想那位邀情神師應該不是她。」霏林擔心的睇向他,如若拾夢真是邀情神師,那麼這件事可就難辦了。因為她曾和鏡月國少主行完婚禮,那麼她就是鏡月國少主的妻子,大哥和她是不能……唉!事情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不過,這麼一來,寄月法師特意到夢月國設計殺拾夢的事,就有一個較合理的解釋了。
「走吧!我們到下一個城鎮去。」他必須弄清楚拾夢的來歷,如果拾夢真是……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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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天在這裡和水吟吟被人潮衝散後,她已找了兩天,怎麼都不見她的人影,莫非她已離開這座城了?
拾夢焦慮又心急的在城裡四處尋找水吟吟,一方面又得小心的避開她不想再見到的人。
前天就是突然發現了丹風少主,而他們好像也發現到她,所以她才拉著水吟吟,急急的躲進街頭不知在慶賀什麼的人群裡,想要躲開他們的追蹤,怎知街道上突然湧來一群軍隊,將已十分紊亂的人群擠得更加紛亂,人人一見軍隊,便紛紛驚駭的開始閃躲,如潮水般的人潮衝散了她和水吟吟。
水吟吟到底去哪裡呢?她素來膽小,找不到她,她一定會很害怕的。愈想愈心急,拾夢疾步在城裡的街道上,四處的尋找,企望能瞥見水吟吟的身影。
唯一教她稍稍安心的是,吟星國有人在暗處保護水吟吟。一踏進天心國的領地沒多久後,她就發現了這點,不過她並沒有告訴水吟吟,既然吟星國的人選擇在暗處保護她,一定有他們的道理,或許這次讓水吟吟孤身來天心國,主要是訓練水吟吟的膽量,她一向膽小又愛哭,他們也許是希望借此讓水吟吟變得堅強些、勇敢些,甚至最好改掉那愛哭的性子。
而她一直陪在水吟吟身邊,或許已破壞了他們當初的計劃,也許是他們故意將水吟吟暗暗的帶離了這裡,因為若水吟吟還在這城裡,她沒理由找了她兩天仍找不到她,而且她相信水吟吟見她不見了,一定也會心急著尋她的,現下極有可能的是,吟星國的人將水吟吟引離了這裡,這麼一想,拾夢不安的心才微微的定了下來。
忽然,她聽到身後有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拾夢機警的立即閃入狹隘的巷道裡,然後在巷道裡繞來繞去的逃避那急追她而來的腳步聲,繞出了重重狹隘的巷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林子,她急奔進林子,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奔進林子,她聽到有人急呼著:「邀情,你別走,我知道是你,你停下來好不好?我有話跟你說,邀情,邀情。」
拾夢頭也不回的急奔,穿過一片陰森的密林,出現兩條路,一條一眼望去即知是一處斷崖,另一條路則是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的羊腸小徑。
拾夢想也不想的往斷崖那條路上走去,探頭望了一眼崖底,對面的山頭上垂落了一處瀑布,斷崖底下是瀑布所匯聚的潭水,只細想片刻,她便小心的對著在斷崖處一株橫凸出的樹幹滑了下去,隱住了身形,在發現那陣腳步聲離她愈來愈遠時,她正想從樹幹處爬回斷崖,忽聽到天際傳來幾聲鳥鳴,她抬頭瞥了一眼半空,見到三隻五彩的大鳥,驚的失手,腳下一滑,跌入了斷崖下的深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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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綵鸞上的絕塵低首瞥視著離他數丈的地面,他剛才好像聽到了有東西投入水中的聲音。
跟在最後的一隻綵鸞上的兩名侍衛,其中一人立即道:「屬下剛才好像瞥見了有一人投入那處斷崖的潭裡。」
「哦,有人投入潭裡,我們去看看,或許那人是不小心失足跌落的。」絕塵驅鳥飛回斷崖處深潭的上空,緩緩的讓綵鸞飛近潭底。
「真的有人!她沉進潭裡了,快救人。」絕塵說完,有一名侍衛急急躍入潭裡,救起沉溺於潭裡的人。
將她救起後,由於潭邊沒有可以落腳之處,那名侍衛將她抱上綵鸞,飛到斷崖上,將她抱下來時,絕塵瞥視了她一眼,這一眼讓他震驚的停住了呼吸。
「拾夢!」他不敢置信的驚呼。
緊閉著眼的人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潭水嗆得她乾咳了幾聲。
「拾夢,你怎麼樣了?」絕塵驚得趕緊抱接過侍衛手中的她,半蹲下身讓她的重量落在腿上,騰出一手輕柔的為她拍了拍她的胸口。
她又咳了幾聲,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她又驚又喜又不知所措的瞪著絕塵,好半晌才輕吐一句話:「哥哥?我在做夢嗎?」她不敢置信的撫上他的臉,她濡濕的手將他的俊顏沾濕了。
「不是,你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我,拾夢,是我。」絕塵緊握住她撫著他臉的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他終於找到她了。
「哥哥。」拾夢雙眼貪婪的緊緊盯在他的面上,怎麼也想不到她還能再見到這讓她魂牽夢縈的人,這麼說來,兩日前她的感應果然是對的。「你怎麼來天心國了?」
他憐愛的捧著她的臉龐,,撩起衣袖為她拭去濕漉漉的臉龐,緊鎖的深情,毫無保留的流洩在他的眸光中。
「我是來找你,拾夢,我取消了雁心的加冕了。」絕塵又憐又疼的望住她,「我記得那個夢中,你曾說過:愛是一種本能,不用任何人教就會了。但是拾夢,如果你仍不懂,我會慢慢教你的。」在那個綺麗的夢中,她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鮮活的刻印在他心中,他記得清楚,夢中的她對他是那麼的深情!她曾說:愛是不用人教的,但那畢竟是夢,此時的拾夢,可懂什麼叫愛?可明白他對她的深情?她可知道這幾日他找得她有多心焦?
感受到他的深情,拾夢緊緊的偎緊他,他竟然取消了雁心的加冕!是為了她嗎?「拾夢,那時你為什麼會和水吟吟一起離開夢月國?」霏林忍不住插口問道。雖然明知大哥和她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他覺得有必要先弄清楚這件事。旁觀者清,他直覺的認為拾夢似乎已經記起了什麼事。
拾夢一震,無語的望住絕塵。他們竟然知道她是和水吟吟一起離開的!該是他們察覺到水吟吟不告而別的事吧!不過拾夢怎麼也沒想到,她們離開時,霏林正在幽夢亭內,目送著她們離開。
「不錯,拾夢,你為什麼會和水吟吟一起離開?你認識水吟吟嗎?還是你已經想起了什麼事?」本不想這麼快問她這件事,怕知道的答案會令他承受不住,但是霏林既已問出口,他也不能再躲避這個問題了。只但願……
「我……」她該說怎麼說?告訴他實情嗎?說她已記起所有遺忘的一切,說她本是鏡月國的衛國神師?
「邀情、邀情。」一聲呼喊尖銳的劃破拾夢的沉默,突兀的迴盪在斷崖處。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鎖在前方的三名男子身上。
「果然是你!你真的沒死!邀情!」那名年輕英偉的男子激動的奔到絕塵與拾夢身旁。他驚喜的半蹲下身握住絕塵懷裡拾夢的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邀情,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麼想你,邀情。」他決定再折回來,果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