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藏羚
「我要吃、要住、要生活費,這些都要錢,為了一個負心漢辭了工作,讓自己狼狽不堪,不值得!」更何況她還欠唐仲夏一大筆錢呢!不工作,她哪來的錢還人?
「亞彤,你該表現得氣憤點,壓抑自己的情緒,是有害身心的。」秀美不知她早發洩過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圖書館嚴禁喧嘩。」她已鬧過了,無力再鬧了。
「你搬去哪兒了?我要參觀新家?」看來她們選錯場所了,秀美轉移著話題。
「仍居舊地。」她簡單的回答。
秀美有些困惑的問:「為何?」
「可憐我、同情我吧!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她見秀美張嘴要問原因,乾脆先說:「接到帖子當天我就發飆過了,不巧的是,砸完了所有能砸的,正在自憐時,惡房東蒞臨了,他都見到了,也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我因禍得福,不用搬了,這大概是整件事唯一的好處吧!」說著,她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小聲點,館長會來關心的,沒事就好,看來惡房東也不怎麼惡嘛!」本來秀美就不認為仲夏是個惡人了。
「也許吧!」經過了這事件,她不得不對仲夏的為人改觀。
「別又說不關你的事了,你可是住在人家的屋簷下,對不起用錯詞了,是租,沒有共住。」
「秀美,我該去參加婚禮嗎?」她提出令她為難的問題。
「去,最好拿出你的看家本領,砸了會場,砸得讓他們無法宴請賓客,砸得他們臉上無光,砸得他們全氣炸了。氣僵了。火冒三丈,最好的就是讓那對新人互相破口大罵。指責對方,如果能夠讓他們當場摘下戒情互丟雙方的臉,那就更棒了。」
秀美替亞彤憤慨的出主意。
口沫橫飛的秀美。邊說邊算計勾勒出情景,看著她為自己打抱不平,亞彤甚感欣慰,不過對於狠毒的建議,亞彤是不會去做的,她不想害自己被抓去關,即使景氣再壞,她也不願吃「免錢飯」.更不願壞人姻緣,若真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和新郎有緣無分。
「講那麼多話,口渴不渴?」她一笑置之。
「你不在乎了?不氣了?」秀美望著一副輕鬆模樣的亞彤,好奇的問。
「你幫我氣完了,也嘴上為我報仇了,如果再對你板著臉,就太對不起人了,況且我不想成為登記有案的前科犯。」
「會笑了,不枉費我那麼多的口水,是該補充水分了,渴了,該怎麼辦?你說呢?」見好友沒有氣沖沖的,沒有一臉的落寞,她放心多了。
「渴了,喝水呀!沒口水,就要多喝水,飲水機多得是水。」她開起玩笑的說。
「嗯,你說什麼?」
「我說。去找水去,大不了請你就是啦,」笑容終於在亞彤的臉上綻放開來,她們有說有笑的結伴找水去。
「真的不打算去,亞彤?或許你可以搶在他之前,也找個人嫁了,辦個婚禮來互別苗頭,看誰的隆重?」她出主意。
「就算你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宴客場地。拍婚紗照、送聘、下帖子等瑣碎事,也不可能平空生出一個新郎,你要我和我的影子結為連理嗎?虧你想得出來!」她白了一眼異想天開的秀美。
「新郎不難找,可以跟你那位帥哥房東商量一下,借一天充充場面,如果耍弄假成真也是可以的啦!」
「借?秀美,你不要開玩笑了。那很荒唐的,撇開婚禮後的事不談,光是我和唐仲夏站在一塊兒,就已是郎才女不貌,一點也不登對,任誰也不會相信我們是一對壁人,騙不了人的。」
還有一點,唐仲夏老仗著被爸爸捉姦拍照留念,「未來老公、備胎老公」的掛在嘴邊嚷嚷,要真借他來弄假成真,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弄得自己得不償失。
「穿上禮服,戴上戒指,辦了公開儀式,你再醜,政府都信了,誰會不信?」
「我只是說站在唐仲夏身邊,很不相稱,沒有說我很醜。」
「對不起啦,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打個比喻而已,我的用意是唐仲夏不僅長得帥、一表人才、品味又高、多金,樣樣條件都比負心漢好,如果你們比他們先結婚,然後恩恩愛愛的出現在他們的婚禮會場,到時不氣死那對新人才怪!」
「秀美,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不就跟負心漢沒兩樣,況且唐仲夏肯答應嗎?」她嘴裡掛著問號,畢竟婚姻不是兒戲,胡亂不得的。
「就算他肯點頭,依我對你的瞭解,你也不會做這種事的,即使是假的也不可能,算了,不要談倒胃口的話題了,只會掃興而已。」她意興闌珊的說完,又忽然說:「其實你們現在關係似乎改善了,進一步發展也不無可能?」
亞彤笑了笑的想,全身上下無一處符合他的條件,那是唐仲夏親口說的。品位更是沒得比了,打開她的衣櫥裡頭最貴的一件,不過四位數有找,而他不是以千起跳,就是以萬起跳,地攤貨怎能與名牌搭在一塊呢?她高攀不起。
「你打扮得漂亮些,或許會有可能。」亞彤說。
「承認他儀表出眾了吧!」
「是啊!後悔當初沒用手去接煙蒂,巴結巴結他,搞不好我會先甩了林世美,不用等他來甩我,還有司機接送咧!」她怎會沒想到利用唐仲夏來刺激林世美,那麼今天結局有可能不一樣,新娘或許會是自己也不一定。
「如此帥又多金的人,用來當司機,不當老公,太可惜了吧,」秀美見她心神恍惚,不免調侃她一下。「假猩猩,若是唐仲夏來接你上下課,不樂歪你才怪!」
「是啊!是啊!豈止樂歪了,我還會帶著四處炫耀,羨煞那些自視為美女的人。」她生著氣不甘示弱的回著秀美那番不識相的嘲笑話語。
她們倆猛拿仲夏的名字來開玩笑,互相戲弄嘲笑,可害了尚在辦公室加班幹活的仲夏,連打了幾噴嚏。
「傷腦筋,又來了。」
仲夏不得不停下筆來,擤著鼻涕,手腕上的表告訴他已經是六點多了,也就是已逾時工作一個多鐘頭了,甭看也曉得公司的其他同事走光了,今天的鎖門工作又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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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無義的人回來了。」
仲夏一跨進門檻,使聽見有人這樣喊著,他問:「大嫂,你嘴裡喊的是誰?」
「剛進門的那位呀!」
剛進門?仲夏轉著頭前後左右的望了望,就只有他剛踏進門而已,那不就是指他。
「我做了什麼事?」最近,他好像沒對她做任何事,怎會被扣上這頂大帽子?
「玩完了就硬要人家搬出小公館,不是無情無義是什麼?」她故意放大聲量。
「噓……噓,大嫂,小聲點,給人聽見了不好。」匆忙放下公事包,仲夏急著掩住念岑的口,以免四處張揚,傳進他大哥的耳裡,免不了又要被訓了,只是他的戒備、防護都是多餘的,念岑早回報所見所聞給仲秋知道了。
「二哥回來了,你幹嘛?」糖果出現時,仲夏仍捂著念岑的嘴,她一問,仲夏才鬆手。「沒有。」
「洗洗手,大家準備吃飯了。」
一等糖果離開了視線範圍,他馬上合掌拜託。「大嫂,千萬不要走漏消息給大哥。」
「太遲了前兩天我一回來,電話就到,一下班,便讓你大哥給逼供了。」
「這下慘了,大哥的反應怎樣?」他誰都不怕,就怕亦父亦兄的仲秋。
「說也奇怪,起初仲秋沒啥反應,似乎早就知道丁亞彤的存在,但是聽見她被人拋棄了,而你在她感情受創之時硬逼她搬走,又聽說她無處去,仰秋就狠生氣的拍著桌子。說你回來非把你吊起來當沙包打不可,還說……」
念岑還想繼續說,仲夏卻沒心思聽,嘴裡宜嚷嚷:「夠了,夠了,我請罪去了,大哥人在哪兒?」沒的事也被說成真有其事,自首認罪或許還有一絲可爭辯的機會,除此之外他還能怎麼辦。
「書房,他還在做事,別去吵他,否則會罪加一等,有話問你,前天、昨天都沒回來睡,是不是留在小公館陪人?」那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質詢、逼供來得恰當。
「是留在小公館。」他本想可藉此機會接近亞彤,以改善彼此的關係,但卻見不著芳蹤,撲了個空。
「她還好吧?有沒有再哭得唏哩嘩啦?」念岑對亞彤一見如故,十分為她擔心。
「不知道,沒遇上她,不過肯踏出門口,應該是不會想不開了。」肯出去散散心或是找朋友,心情必定開朗多了,他要擔的心少了很多。情緒也就跟著好多了。
「兩天都沒遇上她?」
「是啊!」仲夏輕鬆的說著,念岑一聽卻是臉色大變,隨即拉著他往外走,仲夏察覺到她的臉色凝重,連忙問:「大嫂,要走去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大哥來。」他以為念岑的臉色沉重是出自她身體上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