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商桑
「他們如此陰險毒辣,殺死了席將軍全家,再燒燬了整座將軍府,如此一來,席家即使有冤屈也沒得申訴,只有含冤而死了!這分明就是有陰謀的陷害。」姚千歲現在憶起,仍十分氣憤。
「當時,你爹尚有一口氣,他告訴我們,他是被誣謅的而那些誣陷他的人打算殺人滅口,還找來一群西域的高子夜襲將軍府,並毒害了他們。」
「我們三人,豈能坐視這件事不管?根據你爹提供的可疑人物,在將你們兄妹倆帶出將軍府後,我們便展開了調查。就這樣查了許多年,至今總算有點眉目了!」姚千歲望向管二叔。
管二叔點點頭道:「外傳義弟是畏罪自殺,也有人說,他是以死明志,其實這些消息都不正確。」
席慕仁十分傷痛的說:「我相信我爹絕不可能畏罪自殺,也不可能會以死明志,他一定是想找出證據:以洗刷自己的冤屈,因而被那惡徒發現,使得那惡徒殺人滅口,讓我爹含冤莫白。」
「你爹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可能做出自殺這種懦弱的行為。我記得他曾說過,男人若要死的話,就得死在沙場上!」姚千歲歎息的說。
席慕仁又問:「今日師父與我談及當年席家的慘事,是不是已找到陷害我爹的惡徒了?」
「設錯!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實他就是當年誣陷你爹的那個人。而且這事有些棘手,因為就算咱們找到了證據,以咱們一介草民的身份,根本無法舉發這件事。」
席慕仁望著姚千歲問:「究竟是哪個奸人陷害我爹的?」
姚千歲望了管二叔一眼,管二叔點點頭,於是他才說道:「這個人曾是你爹的手下,就是他勾結外族,陷害你爹,沒想到事隔十五年之後,他竟當上了郡太守!他就是穎川郡的郡太守邢逸峰。」
「穎川郡的郡太守邢逸峰?就是這次戚承志要護送官銀去的地方嗎?其實,先前我們就已打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此人陰險狡詐,且貪婪無比,穎川郡現在會如此窮困,完全是因為他不做地方建設,把朝廷撥出的銀子及稅收,全納為已有。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想劫下此次的賑災官銀,只是想不到官銀在半路上就被掉包了。」席慕仁凝重的說。
「就是剛才那個漂亮的小伙子運送官銀的嗎?他看起來還滿機伶謹慎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管二叔有些惋惜。
「或許是他太年輕,又心高氣傲,有時太看重自己,又太相信身邊的人,就很容易出這種錯。」姚千歲分析後說。
席慕仁點點頭,「既然知道是誰陷害我爹,那麼,我就一定要向他討回公道才行。」:
「話是沒錯,但目前的穎川郡,已快變成一處獨立的小國了,那裡完全由邢逸峰掌控,在太守府內,到處都是不知名的高手鎮守,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進去的。」管二叔說。
「我和鈴花曾偷偷潛入探查他們的虛實,發現他確實意圖謀反,也看到他和匈奴的使節經常來往。我倆本欲再多探查點消息,不料被那些鎮守的高手發現,這才和鈴花倉卒的離開。現在,他們一定會加強戒備,看來要再次侵入,可能就難了。」姚千歲撫了撫那白皙的下巴。
「何況,還有人不准我們再插入此事!」骨二叔無奈的說。
「誰不准你們插手?」席慕仁奇怪的問。
因為風鈴館三絕做事向來都是說做就做,絕不會因他人阻止就住手的,想必此人一定非常特別了。
姚千歲笑著說:「改日再為你們引薦,現在時機未到。」
席慕仁縱然好奇,也不再追問,「看來,在追查我爹被誣陷的人,不只師父們而已,這反倒讓我非得見見他不可。」
「將來你一定會見到他的。看來此次咱們回來找你商量這件事是對的,你把戚將軍的長子抓了回來,等於是救了他一命,也對我們掀開邢逸峰叛國的陰謀大有幫助屍管二叔笑著說。
「此話怎講?」席慕仁不禁好奇的問著。
「你想,此次官銀被掉包,戚承志那顆小腦袋不落地也難,所以,你等於是救了他一命。而另一方面,他正好又是御前護衛,皇上的寵臣、戚繼先將軍的兒子,以他的身份來對付邢太守,是綽綽有餘,所以,由他來揭發邢逸峰的陰謀,是再好不過了。」姚千歲解釋道。
「師父們的意思是,這件事也要讓戚承志知道?」
「慕仁,你對戚承志的瞭解是有多少?」管二叔問。
「根據我的觀察,他除了驕傲些,倒也算得上是條好漢,應該是位忠義之士。」席慕仁把心中的看法說了出來。
「這就夠了!咱們得找個機會和他談談。」管二叔說。此時在席慕仁的心中,由於終於得知了父親的冤屈,因而更加悲憤!他暗自發誓;爹,孩兒一定會洗刷您的冤屈,您在九泉之下,也才能瞑目是吧?
第四章
隔日,當戚承志醒來,他簡直不敢置信,自己竟在睡夢之中,被捆綁了仍不自覺,這真是件荒唐的事!
何涼望著他滿是怒氣的臉,忙笑著說:「你醒啦?二姑娘真是好眼光,你連在睡覺的時候都很好看呢!何涼說完,還色迷迷的捏了他的臉頰一把。
戚承志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他閃避不及,只有大喊:「別碰我!你是男人吧?怎麼講話和行為如此的娘娘腔?」
何涼不理戚承志話中諷刺的意味,呵呵的掩嘴笑著,「喲!別生氣嘛!二姑娘看上的男人,我可不敢跟她搶,瞧你這等氣勢,還好我昨晚夠聰明,先在你房裡放了迷香,否則還捆不了你呢!」
戚承志心中一驚,原來他是聞了迷香,難怪會睡得如此沉,他惱怒的問:「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二姑娘要見你,特別吩咐我們來綁你過去。」說話的是一個閉著眼睛的小孩,看起來約莫十三、四歲。
戚承志望著他,「你說話時,非得閉著眼睛說嗎?
何涼一聽,忙不迭的大笑起來。
小豆子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已經睜開了眼睛呀!」
戚承志狐疑的想著,這風鈴館的怪人真是不少,那位二姑娘明明是位姑娘,行為舉止卻像個男人,而眼前這位大叔,明明就是個男人,行為舉止像個女人,還有這個閉著眼睛的小孩,真是太奇怪了!
忽然間,戚承志竟被何涼一把扛在肩上,沒想到這娘娘腔的男人,力氣還滿大的嘛!戚承志忙問:「你想做什麼?」
「我剛才說了,二姑娘要見你。」小豆子望著他說。
戚承志非常不高興,「見人豈可用這種方式?」
「二姑娘說,不用這種你一定不會見她的。」小豆子說。
沒錯!算她聰明,他才不想見那個什麼二姑娘的,竟然敢當著一大堆人的面,硬說要他做她的押寨相公,這……像話嗎?他可是個堂堂的男子漢,又不是這些大盜抓來的姑娘家,她簡直就是看不起他,把他當成娘兒們了,居然還敢拍胸脯說要保護他,真是氣人!
「喂!放我下來,我不想見你們家的二姑娘。」他恨恨的說。
「咦?你害羞啦?來、來,別害羞。」二姑娘不知打哪兒突然蹦出來,她笑嘻嘻的站在戚承志的面前。
戚承志被扛到風鈴館的一處樹林裡放了下來,他盤坐在地,惱怒的望著二姑娘,「你到底想做什麼?」
二姑娘朝何涼和小豆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他們立刻就識趣的離開了,走時還嘻嘻哈哈的,好像在嘲笑他似的。
他們走後,二姑娘才大刺刺的問:「我只想問你,要不要做我的押寨相公?如果你答應,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委屈,如何?夠意思吧?」
戚承志望著她,本來他是一臉沒好氣的表情,卻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料想不到名震天下的二姑娘,竟向他逼婚!根據傳聞,她不是陰狠毒辣、無惡不作嗎?怎麼現在看來,竟如此的天真?莫非……傳言有誤?
「你笑了!是不是答應了?」二姑娘開心的問。
「二姑娘,你真的喜歡我?」戚承志揚了揚眉問。
二姑娘直點頭,「若不喜歡,怎麼會要你做我的押寨相公呢?」
「那麼你可知道,一般的姑娘家是不會這樣向男人迫婚的。」戚承志又問。
「我看那些大叔都是這麼做的啊!」二姑娘不解的說,奇怪?他幹嘛這麼不爽快?
「你是個姑娘家,就不能這麼做。好了,快放開我!」他三言兩語的說完,不想和她再「攪和」下去。
「為什麼?你不肯答應嗎?」二姑娘好像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二姑娘,淡感情要兩情相悅,我對你又沒有感情,如何能答應你?你還是快放開我吧廣戚承志照實說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對我有感情?」二姑娘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