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天使的甜蜜罰則

第16頁 文 / 童彤

    「他?我根本不放在眼裡。」荻從鼻子哼了一聲,日是心非。

    過了一會,他反倒對童彤的沉默好奇了起來。「怎不說話了?」

    「我是在想那個記者說的話。」童彤抿著唇。

    朱映城說他的家毀在龍父手裡,而蕨是他的幫兇。荻聽了之後嗤之以鼻,但重彤知道他其實有幾分相信的。

    「怎麼?你相信他的話?相信你的王子是造成他家破人亡的幫兇?」

    看吧,嘴巴說不信,反應卻這麼強烈,童彤不禁在心底竊笑,他總是裝作一副凡事不關己的淡漠樣子,事實上他還是在乎的。

    「我不想相信,但是那個人的神情語氣不像在說話。」她試探地觀著他。

    「這些記者,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以後你也有機會碰到。」他洒然一笑,狀極不屑,掩飾得不著痕跡。

    這時嗶嗶叩突響,荻回了電話。

    「酒吧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便到了酒吧。

    「荻。」小石早等在門邊,臉色蒼白且夾雜著憤怒。

    酒吧裡面燈光仍在閃爍,維瓦弟的四季正流竄著輕快的春天氣息,只是裡面一片靜謐,除了酒保和小石外,只有寥寥幾位客人低聲交詆著。氣氛詭異。

    「怎麼回事?」

    「剛才有一些便衣說他們據報道裡有販賣毒品的行為,特地來臨檢,結果搞得客人都跑了。」

    「查到什麼了嗎?」

    「當然沒有,他們東翻西找把客人都嚇跑了不說,還警告我們注意自己的行為,而且他們隨時會派便衣來打探情況。」

    「根本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們天天來查,久而久之沒有也變成有了,我們的生意怎麼做?」酒保也過來。

    「最近有什麼可疑的生面孔?」

    「嗯……喔,有,有幾個總是一票的來、一票的走,也不和別人交際,老是自己一國,怪裡怪氣的,我懷疑他們根本不是這個圈子的。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門路進來的。」

    「阿生你呢?注意到什麼嗎?」荻轉問酒保。

    「我也覺得那票人有問題。像黑社會的。」

    「哦?怎麼說?」

    「他們個個臉色陰沉,身上都有股肅殺之氣,我以前混過一陣子,所以感覺得出來。」他頓了一下,「不過更奇怪的是,有一次我在吧檯無意間看到他和一個男人單獨交談,他老是語帶調侃地喊那個男人朱大記者,我特別看了一眼那個記者。感覺上那個記者有點無奈,暗示他不要再提起他的身份。」

    「又是記者!肯定有問題!阿生,你怎沒說?」小石埋怨起來。

    「我知道你對所有的記者感冒,怕說了你沉不住氣又要鬧事,把其他客人也嚇跑了。」

    「還有呢?」荻示意小石別打岔。

    阿生想了想,「男人只和他談了一會就走了。看情形倒像在交易。」

    「姓朱的記者?」荻雙眉深鎮,抬眼望著阿生,「知不知道他是哪個媒體的?」

    「嗯……好家叫風什麼的。」

    「風動!」童彤替他說。

    「對。就是這個名字。」

    荻心中又一動,接著問他那名記者的長相。阿生果然是當酒保的,形容得唯妙唯肖。

    荻和童彤對空一眼,心裡都在想著同一個人——朱映城。

    「荻,你知這些什麼嗎?」他形容完,看著荻。

    「還不確定,下次多注意這些人就是了。」

    「可是,沒找到證據之前,那些警察打算天天來,我們生意怎麼做。」

    「那就看你的了,小石。」荻恢復平常的神態,斜睨他一眼,「你很聰明,不須要我教你吧。」

    小石張大眼睛,「荻,你是要我……」

    酒保噗昧笑了。

    「對,就用你以前對付來這裡的混混那一套,老天,我一想到那些人的表情就好笑。」

    「嘿,簡單,這套我最在行了。」小石說著,身體傾倚著吧檯朝兩人各拋了個媚眼,神態突然變得十分嫵媚,逗得兩個男人一臉好笑。

    「哪一套?我可不可以知道?」童彤看不出所以然,愣愣地問。

    三個男人對望一眼,一齊搖頭,「不可以。」

    童彤嘟起嘴來,「小氣!」

    「聽你這一說,事情簡單多了。荻,要是剛才有你在的話,就不會搞成這樣,我真沒用。」

    「噯,要是沒有你,荻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酒吧早關門了。是吧,荻。」阿生說。

    「是。」荻搓搓小石的頭。「小石,辛苦你了。」

    「應該的。」他有些黯然,聳聳肩,很快恢復輕鬆的話氣,轉開話題問:「對了,你們的唱片什麼時候開始發行?」

    荻望了童彤一眼,笑道:「快了。」

    「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們,大夥兒替你們倆慶視慶祀。」

    「一定。」

    「你以後……大概更沒空來了吧?」小石轉向荻。

    「大概是。」荻聳聳肩,順手拿起旁邊一張倒下的椅子,小石立刻接過去,「我來就好。你放心吧,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我會有分寸的,這裡交給我吧。」

    「很好。那我走了。」他真的放下椅子和阿生打了招呼,就搭著童彤的肩膀逕自走出去。

    「我現在明白你為何要扯掉那個記者的底片了。」童彤邊走邊說。

    「喔。」荻輕笑一聲。

    「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小石那麼絕情。」她繼而嘟起嘴唇。

    「什麼?」他愣住了。

    童彤停住腳步,仰著臉,質問似的日氣。「看得出來他對你的依賴,為什麼不多待一會呢?你該知道他愛你吧?」

    「那麼,你認為給他一個不能實現的幻想恍較仁慈嗎?」一針見血得近乎無情的話,令她啞口無言。

    「你這個人誰都不愛,究竟有誰能讓你多停留一會、多看一眼的?」她過了一會才說。

    「有。」

    「誰?」她馬上問。

    「不關你的事。」他冷不防地沉下臉,沒有揶榆嘲弄、沒有故作嘻皮笑臉,只是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

    第一次被他用這種態度對待,童彤又驚又惱又氣餒,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帶著不曾有過的疏離氣氛步出酒吧,門外和來時一樣冷清,不遠處的黑暗中閃爍著一點星並,有個人倚著柱子靜靜地看著他們走近。

    童彤莫名其妙地覺得那個人是在等他們。她的預感得到了證實。柱子陰影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滄桑的面容透著一股正氣。

    她感到荻拉著她的手一緊,他們在中年男人面前停住了腳步。

    荻和中年男人對峙了片刻,中年男人先開口:「龍荻,你長大了。」

    「何伯父?」

    「是,你記性不錯。」中年男人笑開一臉風霜。

    「家母的好友不多,不難記憶。」

    「酒吧還好吧?」

    「剛才的警官是你?」荻不答反問。

    何警官笑了笑,不否認,「公事公辦,別見怪。我還有些私事想私下和你談談。」他望了望童彤。

    「你先到車上等我。」荻鬆開她的手。

    童彤識趣地走開。

    何警官會意,瞇著眼吸了口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通密合電話,其實我並不當真。」

    荻沒開口,知道他有續文。果然,何警官接著又說:「但我也不以為只是惡作劇那麼單純。因為在密合後有許多記者突然來局裡問起這件事,奇的是他們竟都知道你的身世背景,對這件事十分有興趣。所以我判斷密合者有意相事情鬧大,製造新聞。」

    「這件事我大概知道是誰主使的,只是想不透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

    「依我看,這件事恐怕和你父親有關係。」

    「你大概不知道,你父親在生意上樹敵的情形。」見荻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他了然一笑,繼續說,「這幾年他表面上雖然是退休了,不過海世仍然由他在幕後主控,最近因為有個集團頻頻對海世不利,他請我調查對方的底細,經過一段

    時間的調查,我終於知道海世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同時也發現這個集團和密合你的是同一個組織,看來對方是相雙管齊下,一方面挑戰海世,一方面抹黑你,最終目的是打擊你父親。」

    「是誰和龍家有這麼深的仇?」

    何警官吐了日煙,慢條斯裡地說出答案。

    「是海世大樓舊屋主的女主人!」他說到這裡,見荻吃驚的表情,詫異地問:「怎麼?你認識她?」

    荻沒回答,只是不斷搖頭。何警官不明所以,只好逕自說下去。

    「她現在已改嫁而且改名叫葉復生,這些,你弟弟已經知道,顯然他不知道她也找上了你,因此並沒有對你提起。」

    荻默默聽著,神色逐漸凝重。他此刻聽到的事情,件件令他吃驚。原來海世真的遇上大麻煩,而敵人正是童彤要找的母親,但蕨為什麼隻字未提?

    太多的問號在他腦中盤旋,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他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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