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魔鬼沙爾的新娘

第7頁 文 / 婷婷

    「如何偷生?」她冷笑著。「當你們的妓女嗎?」如果她允許自己墮落,還不是淪落到陰暗下囚的身份?「說不定我太消極了,至少該來個玉石俱焚才是。」她盯著他,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她的冷峻絕情。

    不,他無法將「死」想像在她身上。是他的,就他保有,他不允許她死。泉湧的思緒已令他血脈賁張,而她指責的一言一語又字字竄人他的耳際……沙爾的耐性繃至極點。

    他衝動地揪起她的領口,偌大的巴掌揮至空中鍾瑞挑釁的眼神直逼著他,不閃不躲,更不用說有絲毫怯意。

    沙爾眼睛冒火,鼻孔幾乎要噴出煙。老天怎麼會創造出這種該殺的女人?!在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下手。他的手一掌曾打到一個男人掉了牙齒和血吞,那麼打到她身上呢?

    在僵凝的幾秒溜過後,他狠狠將她仍到地上。在她尚未起身之時,一條腕粗的麻繩又快又俐落地纏上她的手腳,片刻就將她困得像端午的粽子。

    「沙爾!」聞聲而來的朝勒孟及周賓都嚇到了。他們從沒見過他失探至此。

    周賓回頭張望,發現班納圖克有些的手下也好奇也往這兒探頭探腦,其中也包括孫嬌娘在內。

    糟糕!這個字眼同時閃過沙爾三人腦中。瞧孫嬌娘等待興奮的眼光,顯然早把一切盡收眼底。如果整個處理不好,她在班納圖克面前亂嚼舌根,他們的計劃不僅會全盤泡湯,甚至還會有招致滅口的可能。

    連平日冷沉的沙爾亦臉色遽變。

    「發生什麼事?」剛剛的一陣騷動,使班納圖克也探出營外。

    這下糟了!沙爾及周賓、朝勒孟三人對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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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嬌娘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手中嗜血的馬鞭似有隨時揮下的可能,以滿足自己的臨發興致。她一雙惡毒的眼直相著蹣跺走在前面,肩挑水擔的鍾瑞。

    「走快一點,你腿斷啦?!」她就知道這俄國婊子早晚有一天會落入她手中。

    說來也真巧,若不是她想驅散一下撤夜狂飲所留下的味道,她也不會跑到帳外吹風,繼而發現那個賤人鬼鬼祟祟摸了出來。孫嬌娘當下就知道她打著逃跑的念頭。這個發現不僅沒讓孫嬌娘慌張,相反的,她還興奮異常。因為這麼一來她不但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射殺鍾瑞,還更可確保自己在班納圖克面前的地位,多美的一石二鳥的機會啊!

    可惜的是,在她打算回自己帳棚內拿槍時,另一道出乎意料之外的身影也出現了。孫嬌娘呆呆地看沙爾出其不意地拎走那個女人,還顯然怕旁人的撞見——嗯,這就有點費人猜疑了。凡是打著逃離念頭的囚犯及女人,下場不是處以皮肉之刑以為痛懲,就索性了結對方的性命,免留更多麻煩——這是這個營地中的鐵則,沒有人能避免。

    而「鬼眼」沙爾在想什麼?他為何要包庇這個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是跟全部的人做對啊?

    思及沙爾寧願冒險的背後原因,孫嬌娘很快爐火眾生。

    沙爾該不會對那個臭臉的賤人有興趣,打算一直留在身邊吧?不成!這樣她豈不是沒有機會勾引他月手?

    於是馬上纏到班納圖克身邊,反鍾瑞夜逃的經過加油添醋地描述了一遍。她得意地聽著班納圖克下令要沙爾把鍾瑞交出來,給孫嬌娘好好調教三天。

    三天!哼,你等著看好了,三在就可以把你整得叫爺叫爹叫娘叫奶奶的!

    結果,鍾瑞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孫嬌娘享受著勝利的快感。馬走得很慢,一步一蹄跟在鍾瑞後方。忍著肩膀承受的重量,鍾瑞吞下每一分疼痛,再次挺直了腰桿。

    孫嬌娘礙眼地盯著她驕傲的身影,氣悶不過地跳下馬,鞭子「唰」地劃破了她褲子的布料,鍾瑞立即應聲雙膝跪倒在地。

    綠眸回首怒視,孫嬌娘一時間竟有一絲膽寒;旋即傲慢地抬起下巴。

    「站起來。」

    貝齒一咬,鍾瑞仍依令慢慢站了起來,直視的眼光像要透視孫嬌娘。

    「穿著鞋子還會摔倒?穿在你腳上還真是浪費了。」孫嬌娘睨道。「把它給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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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沒想到她還活著。」清冷的男聲在陷入半昏狀態的鍾瑞耳邊響起。

    什麼渾話!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跳起來,給說這句話的人一個耳刮子。可是說也奇怪,她無論使多大的勁——甭說是賞耳刮子了——連胳膊也抬不起來。

    「阿賓,她的腿……有沒有救?」這個聽來濃濃,重重的聲音,好像是那個叫朝勒孟的……她努力分辨,同時一股刀割火燒般的灸疼劃過全身,逼出她一串沙啞的呻吟。

    「金創藥、熱水、白布條。」周賓一連串吩咐。「她的凍傷太厲害了,見血見肉,我沒有太大把握……你醒了?」

    鍾瑞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掀開眼皮,朦朦朧朧地張望。「他……呢?」

    「你是說沙爾嗎?」周賓竟聽懂了她沒頭沒尾的問話。「要我去叫他嗎?」

    「不要……」她不會想見那個冷血的惡魔,是他將自己害得這麼慘。這三日來,她在孫嬌娘的「監督下」,赤足走過雪地到江邊挑水;來來回回飽受鞭子及寒氣的折磨,換來兩條傷痕纍纍、皮綻肉裂的腿及一堆冷嘲熱諷。她鍾瑞向來對恩乃泉湧以報、對仇則復之極盡。這筆帳,她記下了。

    草藥敷貼傷口的那一刻,疼痛感立即襲來,鍾瑞硬是咬著牙關挺下,不讓呻吟脫出喉嚨。從小到大她什麼沒遇過?眼睛一閉、牙關一咬,不就都過去?這班盜匪休想得逞見她投降。

    「必須挑開她傷口看看,有沒有髒東西感染……」

    另一道尖細的刺痛使她全身肌肉揪緊,她無聲地張開了嘴,背脊往上弓張,狂亂地想甩掉那種刺痛。

    「抓住她。」一雙大手隨著堅定的命令襲至,按住她扭動的身體。沙爾從她身後環住她的上半身,讓她的頭緊緊靠在自己肩頭。周賓及朝勒孟分別定住她左右足踝,這才得以順利繼續檢查。

    這女人骨子恁硬,挺到連痛都不叫喊出聲。沙爾緩緩巡望好的下半身一眼,表情陰暗下來。

    孫嬌娘可真的把她折騰得夠慘了!原本白纖輕盈的足踝紅腫得有原先二倍大,浮著一條條犀利的鞭痕……他忍不住用力扳開她自虐的唇瓣,心痛地發現上面不但留了清晰蒼白的齒痕,還微微滲出血絲。

    周賓將針尖一挑,點破一團暗稠的血團。

    沙爾毫不猶豫地將手湊近她的嘴邊,鍾瑞忍不住疼痛,一張唇,牙齒毫不客氣便咬了下去,深深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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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爾!」朝勒孟倒抽一口氣,周賓也愣住了。

    「繼續。」沙爾催促著。這一點小疼小痛算什麼,比她三日來所受的,微不足道。

    是夜。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碰我……」

    「瑞?」沙爾馬上清醒過來。為了提供她足夠的暖度,他是摟著她同睡在皮裘之中。經過大半儲備的努力,在他懷中半溫半涼的人兒總算逐漸順升了體溫,令他放下心中大石。

    他極具佔有性地摟著她,捧覆著她渾圓的胸;剛健的男性軀體後頭和細滑玲瓏的女性曲線緊貼,完美相契。

    「娘,你在哪裡?」鳳眼刷地睜開,對沙爾視而不見。「為什麼那個伯伯要欺負我?不要!蘇蒂不會叫了——不要!」她推開皮裘,整個人重心傾斜,跌下了睡榻;拖著腿,雙肘胼著地往外爬。

    他及時橫腰環抱起她,無比溫柔地將她重新安回裘被之下。

    「娘?」她直覺地抓住他的手,感受掌心傳送過來的體熱,整個情緒逐漸緩下來,眼皮亦逐漸合攏。

    「嗯。」內心這種酸酸甜甜的暖流是什麼?不停地在心中發酵、滋長,他不自覺地放柔眼神。

    「陪我。」赤紅的眉毛舒展來開,在昏熱的中增添一抹稚氣。「幫我趕走壞人……」

    當晚,他撤夜無眠,睜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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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闕家那個牧場嗎?」燈微人靜,男女交歡的嬌喘呻吟顯得特別清楚。雲停雨止,孫嬌娘像只撒嬌的波斯貓,溫馴地靠在班納圖克身上。

    「那可是大魚一條。哇,聽說他們在屋子下弄了個地窯,裡面藏的全是金銀珠寶。如果把那些弄到手,那一輩子就吃喝不盡了。」呵呵,她已經開始想像起自己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富貴樣。

    「呵呵呵呵!」這筆生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班納圖克都是漁翁,暴收雙頭利!殺人放火干個淋漓痛快後,還會有人付錢來謝謝你,佐川今天臨走前就已經先預付了一張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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