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尹蘿
「跟我回家吧。」邵文揚溫柔地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被躲開，只握到維尼熊的熊掌。
「這裡就是我的家!」她唱反調地不理他。
「別這樣。」他放軟了聲調，「爸媽都很擔心你，如果你不和我回家，他們會更擔心的。」
「不要叫得那麼親熱，那是『我的』爸媽，不是『你的』。」她還是不理他。
「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怨我的，對不對?」他索性自她身後圈抱住她，用鼻尖摩蹭著她頸側的敏感肌膚，「相信我，我真的愛你。」
她的腦袋登時停擺，在他圈抱住她的同時，她的心幾乎跳出口腔。她好懷念他的擁抱啊!她想掙脫，卻因為太過眷戀而無法抵抗他的柔情。
「跟我回家吧。」他在她耳畔低語，輕啄她的耳垂。
「我……」她幾乎想點頭了，卻又抿起唇道：「你說我們還沒有離婚?」
「嗯。」嗅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眷戀不已。過去，他怎會傻得想將她推離呢?
「既然我們還沒離婚，我和別的男人上床，就代表我偷人，對吧?」她幾乎是微笑地陳述著，她就是要激怒他!
他的身子一僵，將她抱得更緊，「你那天喝醉了，不算數，我還是愛你。」
「你能夠有多愛我?將來，你天天都會看到這個不屬於你的孩子，說不定你會恨得想掐死他——」
「夠了!」他放開她，退後幾步，咆哮道：「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地提起這件事?我已經說過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他是誰的孩子，因為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你的孩子!因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一樣會愛他!」
她被他的怒氣所驚，卻不服氣地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有這麼偉大!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根本不可能原諒我，因為我和別的男人上了床，我已經不是純潔的女人。」她像是演上癮般地尖聲嚷著。
「不要再說了!」他極力克制自己的脾氣，深吸口氣後，心有所感地開口道：「難道你是因為這樣才不願與我復合?因為你在意自己已經不再純潔?」
「才不是!我……」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故意要氣他而已。
「元元。」他誤會了她的遲疑，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過去就讓它過去，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可以把握，我會好好愛你，好好愛你肚子裡的孩子。」
她的手僵凝在半空中，這一刻，她相信了他是愛她的。這份愛來得好遲、好遲。她的心一酸，淚水跌出眼眶，終於忍不住地放聲大哭，一隻小手也再無猶豫地圈抱住他。
「元元，」見她哭泣，他心痛地捧起她的臉，「別哭了，你有孕在身，不應該讓情緒起伏這麼大的。」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她無法止住哭泣，哽聲怨怪他。
「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憐惜地啄吻著她的唇，好半晌才問：「元元，你……還愛我嗎?」
她停住哭泣，一雙亮燦的水眸直勾勾地盯住他，繼而咬住下唇道：「如果我說我不愛你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他笑著搖頭。
「那你幹嘛還問?」她沒好氣地咕噥著。
聽她這樣說，他心一寬，喜悅地吻上她的唇，大掌罩上她因懷孕而顯得更豐滿的胸。
顧心元細細地倒抽口氣，卻未抗拒他的撫觸。
他的手往下一伸，撩起她的長裙，大掌沿著她纖細的小腿向上撫去。
「不……」她嚶嚀一聲，拒絕得不具說服力。
「文揚……」她已失了魂，癱在他懷裡。
他啄吻著她的頸項，一路向下吮去。
她微合起氤氳的眸，任由他的吻如火般焚起她所有的感知，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嬌吟出一聲聲的喘息。
「元元……」他粗嗄地喚著。
她眼睫輕扇，緩緩睜眼瞧他，唇畔是一朵羞澀的笑花。
「我愛你!」他深情地說著，並問：「你愛我嗎?」
「我愛你。」她含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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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剛才……」她嬌羞地埋首在他的胸膛，無法成言。
「怎麼了?」他滿足地擁著她，輕撫她柔細的髮絲。
「我剛才會不會……叫得很大聲?」話一出口，她連脖子都紅成一片。
「現在才思考這個問題，會不會太遲了?」他語帶笑意地說。
「都怪你，丟臉死了!我爸媽一定……」一想到可能被父母偷聽，她就窘得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他們不會聽到的。」他緊摟著她，滿足得想歎氣。
「如果聽到了呢?」她固執地問。
「不要承認就好了。」他笑著輕點她小巧的鼻頭。
「可是……」
「如果你覺得尷尬，那麼，我有一個方法。」他賣關子地說。
「快說!」她催促著。
「跟我回家就好了。」他很賊地笑了。
「爛方法!」她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咕噥著。
「好吧，那我自己回去，如果爸媽問起這件事，你就什麼都別說好了。」他假意要起床，卻被她抓得好緊。
「我跟你回去!」她趕忙喊著。
在不知道父母有沒有聽見「異聲」之前，她寧可當個縮頭烏龜，只要隔一陣子再回來，應該就不會那麼尷尬了吧。
當顧心元整理好簡單的衣物，隨著邵文揚一同走出房時，她幾乎是頭也不敢抬地想直接奪門而出。
「爸、媽，元元決定和我回去了。」邵文揚望著坐在客廳的岳父母，溫和有禮地說。
假意在看報紙的顧爸爸，頭也不抬地道：「嗯，下次別再讓元元跑回來了，最好拿鏈子把她鎖住。」
「爸!」顧心元忍不住地嬌嗔。
「你們小兩口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偏偏要鬧成這個樣子，現在又如膠似漆的。」顧媽媽紅著一張臉嘟囔著。
「媽，你們……」顧心元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聽到了什麼?」
「沒有、沒有。」顧媽媽拚命搖頭，欲蓋彌彰地補充道：「我們老了，耳朵不靈光了，什麼都沒有聽到。」
「啊!」顧心元狼狽地低呼了聲，推了推邵文揚道：「爸、媽，我們先走了，改天再回來看你們。」
「快走!快走!」顧爸爸揮了揮手，臉上也是不太自然的神色。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顧媽媽忍不住對著落荒而逃的兩人喊著。
當年輕的小兩口奔出家門後，顧媽媽靠向老公，「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你羞不羞啊!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偷聽!」顧爸爸瞪了老婆一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我根本什麼都沒聽到啊!不對，也不能這麼說，一開始聽到他們兩個在吵，後來沒了聲音，我心裡就有數了，哪敢聽下去啊!」顧媽媽漲紅了臉辯駁著。
「既然什麼都沒聽到，幹嘛嚇自己女兒啊?」顧爸爸拋下報紙，將老婆攬入懷裡。
「誰教她不聽話，跟老公嘔氣就跑回家，還出國遊學，真是的!也不替咱們的寶貝乖孫著想，這是小小的懲罰她一下而已。」顧媽媽雖然語帶責怪，卻是打心眼裡疼惜著女兒。
「希望這一次，他們可以恩愛到白頭。」顧爸爸若有所思地說。
「會的、會的。文揚是個好孩子，他會善待元元的。」顧媽媽微笑道。
「老婆。」顧爸爸突然喚了一聲。
「什麼?」顧媽媽莫名其妙地應道。
「咱們的女兒已經嫁出去了，是不是也該替兒子找個伴了?」
「他還用得著你操心嗎?我只怕他的伴太多，不知該挑哪個好。」想起遠在美國的兒子，顧媽媽還真是滿心牽掛。
「他好久沒回來了，不如我們去看看他吧。」顧爸爸臨時起意地提議。
「好啊!」顧媽媽馬上彈身跳起，「說走就走，我這就去整理行李，你去訂機票!」
就這樣，顧家兩老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奔向美國，將兒子踢進結婚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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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成為夫妻，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過去，總是她無微不至地想討好他，而今，倒變成他不時地噓寒問暖。老實說，顧心元還真的有點不太習慣。
最大的改變是，他搬來和她同房了。
「在想什麼?」在她粉嫩的面頰上偷了個香，邵文揚咕噥道：「剛洗完澡的你，好香、好香。」香得他蠢蠢欲動，唉。
「你也用一樣的香皂，會香嗎?」她覺得臉頰的熱度直線上升，對他的親暱行為感到赧然。
「奇怪，一樣的香皂，為什麼有不同的香味?」他故意狐疑地蹙起了眉，「明天我們一起洗澡，看看哪裡不一樣?」
「啊?」她驚訝地瞠圓了眼，一……一起洗?
「不好嗎?」他笑問。
「不是，呃，不對，不是不好，而是……而是……」顧心元竟然面紅耳赤地口吃了。
邵文揚縱聲大笑，愛憐地捏了捏她紅通通的臉頰，「你害羞的樣子好可愛，愈來愈有女人味了。」懷了身孕的她，總是一襲長裙孕婦裝，看起來十分的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