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芙蓉
大家通通弄錯了啦!誰快來救人,她不要上飛機呀!
救命哪——無力出聲,無力掙扎,最後只能逃避事實。當海瑪因為過於混亂而陷人昏厥時,她只有一個念頭!
老天保佑,她還是別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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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專機最大的好處就在於,機上任何設備都能完全隨心所欲架設,平日不可能出現在機艙裡的東西也會出現。
就像這間專供宗方聖佑休憩的寬敞豪華房間,柔軟的絲綢床鋪,以及躺在上頭昏迷不醒的熊海瑪小姐。
當飛機起飛沒多久後,看著半趴伏在床上的海瑪,才迷糊的抬了頭與他四目交接、瞬時又畏縮的將自己埋進棉被中,故作無知的鴕鳥姿態,宗方聖佑啞然失笑。「你裝睡也沒有用。」
「還不醒?」從他笑聲聽來,他心情該是好到極點。「王子要喚醒沉睡的公主,歷來所使用的方法就是——」
海瑪反射性的出手摀住自己略顯紅腫的唇,不禁揣測:
他想像方才一樣吻她嗎?她……是不是咬牙忍一忍就算了?
思及他那能迷惑她的吻,她忽然有種就這樣繼續裝睡好像也不錯的念頭……
「要再不醒,就用水潑醒、甩巴掌拍醒、用鞭子打醒……,」「你根本是在對待犯人,哪裡是對待公主!」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熊海瑪忘了自身處境,提出強烈質疑。
「你是公主嗎?」他簡單五字問的她啞口無言。
「我不是……但你也不能拿我當犯人用刑哪?」
「不能嗎?我說過你若敢再來打擾我,我絕對不會簡單罷休。沒想到你這麼大膽,拿我的話當耳邊風,向媒體放出不實謠言……你很行嘛!」
「不關我的事,那是——」她才囁嚅幾句,面對他磐石般堅定不移的指控,卻越來越沒力。她勝不了這男人的。
「你敢對天發誓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你?」
「那是我,但是……」
「那麼,犯到我的人不是你還有誰?」這樣的邏輯似乎很合理。
「照片不是我發給雜誌社的,你不能把一切罪名推到我頭上!」
他再這樣硬賴下去,等會說不定火山爆發、彗星撞地球和藍鯨絕種她都得負責。
「你不出現不就什麼事都沒有?所以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錯!」賓果!
她一氣之下口不擇言。「你好冷血,好霸道!你是惡魔!你……」
「你總不會現在才發現吧?」他笑得雲淡風輕,對她的辱罵無關痛癢。「假若你想嘗試惡魔的報復就儘管繼續罵。」
她愣了愣,立刻乖乖閉嘴。她怎麼忘了現在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時的逞強不過讓她更深陷泥沼罷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做人要識時務,熊海瑪向來很懂做人。
她搓揉著雙手扯出甜美笑容,謙卑的低垂著頭。「唉,我說善良的米迦勒天使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想和一個平庸無知的愚蠢女人計較什麼吧?」
「我是個冷血霸道的惡魔,你剛才說的話總沒忘吧?所以該怎麼計帳,我們合算合算吧?」
「你如果想要精神撫慰金,對不起,我很窮,沒錢給你。」她兩手一攤,準備耍賴。「要錢沒有,腦袋一顆命一條。」
「很好,我就是不要錢。」
「那你到底要什麼?」就算把她抓去賣,一斤高估兩百塊也不值一萬。「你要我這條命也沒有用呀。」
「誰說的?我就是要你。」輕笑一聲,宗方聖佑出人意表的指著她宣佈。「我要娶你。」
第五章
因為在雲上,所以就算地面正打雷閃電也看不到。不過在密閉機艙裡,海瑪竟然會感受身邊陣陣冷風狂吹,冰雪大作,彷彿她就是今年最出名的那只拔毛北極熊——冷的不得了。
「你……要娶我?騙人……的吧?」就連她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海瑪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單包裹著自己,雖然平胸腿又粗,她還是包起來防著點好,免得遇上就愛吃荷包蛋與蘿蔔糕的。
輕吹了聲口哨,宗方聖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海瑪,訝異笑了。「你何時變的這麼聰明?」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總是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明明無處可躲,卻老愛想出一些讓他啼笑皆非的逃避舉動,感到好玩極廠。這遠比那此只會纏著他,卻意圖不軌的女人來的有趣。
她看似機靈實則單純,雖然冒失了些,倒也不失率直;該害怕就害怕,該偽裝就偽裝,多變卻直接了當的表情……呵,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不知不覺中,這陣子老惦著她、追著她、捉弄她,已成了幫助他紓解心情的好習慣。還生她的氣?沒的事。
「用膝蓋想也知道!我一沒背景二沒錢財,不漂亮又沒才華……」慢著慢著,就算是事實也不用把自己貶得這麼卑微吧?她連忙尷尬的撇開頭不看他。
「堂堂白凰院家的宗方聖佑,怎麼可能看上我這麼普通的女人?這不是開玩笑還會是什麼?」只是他若要開玩笑,花那麼多財力精神找她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玩笑。」他踏前一步,笑意漸斂。
「不是玩笑?難道你認真的想娶我……去騙人?」突然領悟到他語帶玄機,海瑪不由得緊張起來。
「該不會……你想把我從飛機上推下去?謀財害命詐領保險。」
「我需要嗎?」挑了挑眉,宗方聖佑反問:「我像會作那種事的人?」
「很像——不,不、一點也不像。」海瑪有種想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看來你也慢慢的瞭解我?不錯,我欣賞學習能力強的聰明女人。」
「不然你為什麼會想要娶我?你想欺騙社會大眾作什麼——啊呀,我懂了,你是同性戀?礙於身份不敢出櫃、所以打算威脅我嫁你當你的擋箭牌?」
「我很正常,娶你只是順水推舟。」他冷哼一聲,有點惱怒他才開始對她感興趣,她竟然就質疑起他的性向。
「不知道是誰害我傳出緋聞,結果被媒體大炒特炒煩不勝煩;我娶你,一方面是對媒體有個交代,解決那些惱人蒼蠅,一方面是順理成章的作為障眼法。」
「怎樣的障眼法?」怕他又開始追究起,害他被媒體追逐的罪魁禍首是誰,海瑪連忙順著他的話題接下去。只求他別說著說著又牽扯到她頭上。
「你知道嗎?平日不干涉我任何女性關係的我外公、他獨獨對我跟你的新聞很反感。」不過他向來就沒鬧過什麼緋聞,當然外公不會管束他。
宗方聖佑才向她走近一步,她便不由自主的受他的威勢壓倒,而自動坐在床沿乖乖聽他說話,同時反射性地道歉早巳出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要他別再這麼咄咄逼人,她願意承認白堊紀恐龍是她謀殺的,自由女神是她偷走的,外星人是她叫來攻擊地球的,什麼都可以認罪。
「不是故意才厲害。」看她那一臉彷彿快哭出來的模樣,他不由得笑著退開。「回歸正題,我外公希望我成為下一任白凰院家的當家,可惜我並不感興趣。因為我以為下任當家該是征司,其他人都不許侵佔屬於他的地位。」
不繼承,這一點他們幾個表兄弟都有十足的默契與共識,唯一沒有繼承人自覺的就是那個貪玩放蕩的白凰院征司。
海瑪想哭卻又被迫陪笑,表情古怪到極點。「是的,然後呢?」
「簡單來說,媒體既然已經播出這則新聞,我就乾脆趁這個機會解決掉所有煩人的事。看我外公意思,他絕對不會同意我娶你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假若我執意如此,他應該會因此而放棄讓我繼承白凰院家。」
「所以你娶我,只是為了反抗令外公?」真是個迂迴的辦法,他怎麼不乾脆大聲嚷嚷他不幹不就解決了?心裡想是這樣想,海瑪還是不住點頭稱讚。「好個英明的決定,了不起的辦法。」
「我外公年事已高,我們都不想正面與他衝突。」看穿她言不由衷,他主動為她一解疑惑。「婚姻也好,人生也好,我只願按自己的意思走下去。」
聽到像是出自他內心最深沉的真心話,海瑪意外發現,原來宗方聖佑也有這麼像正常人的溫情一面嗎?他並非天生就這麼冷傲孤絕?
他又為什麼……肯對她說這些呢?疑惑的同時,心中有一種莫名被重視的暖意浮升,她覺得有點兒受寵若驚:
「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是——如果你能扮演好我心愛女人那角色,使我外公打消讓我繼承的念頭,等到過陣子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們解除婚約,還你自由。而你既然都幫廠我一次,那我就放棄對你的懲罰。應該還算對你公平吧?」
「我們之間所有恩怨一筆勾消?」
乍聽之下,彷彿是個能順利撿回一條命的好提議,但是……海瑪高興不了三秒鐘,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等一下,你的外公不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白凰院家總長……白凰院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