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於香妃
和她靜靜的佇立著,一會兒,龍昊再度開口打破沉默。
「昨夜的事……」
「你不用對我負責,那只是一個意外。」夏熙語快語道,平靜的臉成功的掩飾住她心裡的慌亂和所有七情六慾。
「只是一夜情?你是這麼想的嗎?」她的話讓龍昊一陣錯愕,複雜的思緒如潮湧的翻騰著?
他可不願把昨夜的激情,歸類為意外或只是一夜情那麼簡單。
昨夜,他神智可是清醒得很,明白他抱著的女人是她,也明白他佔有了她清白的身子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問題。
她愈拚命想撇開和他的關係,他就愈想牢牢緊捉住她不放。
「隨便你怎麼想。」見到弟弟他們走來,夏熙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率先走向他們。
她勾著弟弟的手和他們嬉鬧著。「天啊。你們買這麼多煙火和鞭炮啊。」她瞠目結舌的望著可玩一整夜的二大箱煙火鞭炮。
「熙語姐待會兒也來跟我們一起玩鞭炮。」
「玩鞭炮?我不行的,我很膽小。」
「我姐她怕拿香點煙火或鞭炮啦。」
「嗯,我怕萬一一個不小心我會被炸到,我還是在旁邊看你們玩就好了。」夏熙語不好意思的坦誠她只敢看不敢玩。
此刻一輪暈黃的大圓月緩緩升至烏黑的夜空中,稀疏的星星也正一閃一閃的眨著,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堤防邊空地已三三兩兩有人在玩煙火、鞭炮,更有不少的情侶在暗處喁喁交頭私語著。
找著一處離眾人較遠的空地後,夏熙煒和龍昱隨即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拿起煙火準備向她炫耀他們搜刮到的寶。
只一會兒,夜空倏地綻滿了紅的、藍的、金的、綠的、紫的亮光,夾雜著陣陣煙火綻放的嘶嘶砰砰聲,她幾乎是看傻了眼,眼睛怎樣也捨不得眨一下,就怕遺漏掉更多一個比一個還要光彩奪目、稍縱即逝的美麗煙火。
在她眼裡見著炫麗如做夢般的美麗神情,他想她是令他著迷又不解的。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現在時下性行為開放的女人,昨夜是她的第一次,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可是打心底珍視她那一片薄薄的處女膜,心疼她被他給糊里糊塗的欺負了,卻也不找他討回一個公道。
既然這樣,那他替她向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總可以吧!
悄悄走近不設防的她,他不著痕跡的牽起她垂在身側的小手。
她察覺到了,想甩開,但他堅持不放手。
對上她的明眸,他一臉正經的對她說:「雖然你不要我對你負責,可是我卻要你對我負責。」
「什麼?」她的腦袋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要她對他負責?為什麼?
不理會她疑惑的表情,他接著道:「從我們發生關係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而我是你的男人——」
她打斷他的話,「停下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他怎麼會不同於其他的男人反其道而行呢?
「我說得夠清楚了,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很樂意向你父母告知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半脅迫她,等著她傻傻的自動上鉤。
她漲紅著臉,驚嚇不已的看著再正經不過的他,半晌吐不出半句話來。
「你反對嗎?」他好整以暇的問。
「你……別太過分了,哪有做賊的喊捉賊,你少威脅我了,你以為我是那麼好嚇的嗎?」夏熙語勇敢的先撂下話,讓他明白她不是那麼膽小,好讓他有機可乘威脅她。
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怕的是這一切到後來只是一場空,他們之間的差距太過懸殊了。
「看來我得走一趟,親自去拜訪伯父伯母了。」他故意恫嚇她。
「不要!」她緊張不已,要是讓對她管教甚嚴的老爸老媽知道她和他有不清不白的曖昧關係,從此以後,她別妄想有太平日子過了。
「不要也行,那麼從今以後我們倆就是男女朋友了。」他再朝臉色開始發白的她投下一枚炸彈。
「男女朋友?」夏熙語尖聲叫道,腦袋嗡嗡作響的愣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比他剛剛說她是他的女人還要來得令她震撼,界定男女朋友關係可比不清不白的曖昧關係、或誰是誰的男人女人都要來得慎重許多,這有允諾的味道。
「是的,我們是男女朋友,很親密的那一種,彼此都不可以再移情別戀,這是身為男女朋友的首要約束。」龍昊霸道的說。
「自大狂,誰說要當你女朋友了,我又不喜歡你。」夏熙語口是心非,急於擺脫纏人的他。
「我說了就算。自昨晚後,我想要是你爸媽知道我們的事,他們百分之百不會搖頭反對的。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今天我去了你家,你爸媽都挺好客的,還邀我下次再去你家作客。」他踩著她的痛處。
「你……」她聽完後差點昏厥過去,臉色更加蒼白了。
「別現在昏過去。」輕撫她滑嫩的臉頰,他逐漸靠近她,一寸一寸下移至她微啟的紅唇,在確定龍昱和夏熙煒已注意到他們,並往他們這邊看時,他毫不避諱的當眾與她擁吻起來。
咻——砰——
煙火在夜空裡綻放著燦爛的光彩,她的心花也朵朵怒放著。
在一片踩不到地的浪潮裡,她感覺不到一絲踏實的幸福滋味。
「我喜歡你。」吻完後,他再度重申自己的心意。
而她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第四章
唔,男女朋友!
是兩個遊蕩不定的靈魂找著了暫時有所屬的倚靠?是比一個人單身要來得熱鬧不寂寞,但自由也相對的減少很多,約束卻日漸增加?
「唉!」歎了一口氣,夏熙語想兩者好像都是吧,她到現在仍有些不能適應她的另一個新身份。
與其說不能,倒不如說不確定來得更貼切她現在憂慮的心情。
不確定什麼呢?
不確定這段感情是否只是另一個結束的開始。
純姐和方子誠的愛情到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畫下悲劇的句點,方子誠依舊敵不過龐大家族的威脅壓迫,這段戀情在還不到半年的光景即宣告無疾而終,而純姐只能含淚離開終將步入禮堂的方子誠。
門不當、戶不對已很明白的暗示了最終的結局——就是沒有一個好結果,不管時空如何變化遷移,自古至今都是一樣的結果。
她該及時跳出這泥淖的。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的,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問題是他不肯就此放過她,和她心底仍有所期待,也許他和她會有一個比純姐和方子誠更圓滿的結果。
是的,她真心的希望他們能長長久久的廝守在一塊兒。
所以,在他半推半就半脅迫下,她冒險的一頭栽進愛情漩渦裡,同時也帶著仍有所保留的心態與他周旋。
下午五點一刻,她桌上的電話鬼魅似地響了起來,聲聲催促著她。
她知道打來的人準是他,一接起電話,她還沒開口,他就先不滿的向她抱怨:(電話響了五聲你才接。)
故意不說話,她有些微的生他的氣,和他相處的這二個半月來,她實在非常不能苟同他一些霸道的作風,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天比一天還要盯緊著她,脾氣也愈來愈暴躁。
偶爾能消消她的氣,就只有她想起他們兩人相處的甜蜜時刻。
(你別不說話。)龍昊放柔了語氣,她的不語讓他警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
「有事嗎?」她簡短的問,氣還沒消,瞥了一眼身旁正起身要去洗手間的李純純。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她的冷淡引起龍昊很大的不滿,再次失態,他忿忿不平的質問她。
皺著眉,她的頭突如其來的一陣抽痛,有些疲累,她不想和他有所爭執。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和你吵,好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誤以為她是在迴避他,火氣愈燃愈旺。
揉著抽痛的頭,她近乎用向他求饒的口氣說:「龍昊,算我的錯好不好?沒事時你當然可以打電話給我,好了,我要掛電話了,拜拜。」
不等他有所回應,她迅速掛掉電話又拿起話筒擱在桌旁,怕他又打電話進來和她吵個沒完沒了。
她是真的很怕和他吵,同時也沒那個精力再和他吵,和他吵架通常只會使她加速精神崩潰。
可是,這個對她霸道得過分的男人卻是教她又愛又惱啊!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他溝通,叫他別約束她這、約束她那的,她幾乎快窒息了,她從沒見過像他這種佔有慾君麼強的男人,自私得可以;但投注在她身上的感情卻是濃烈得教人感到甜蜜。
到底她是該感到悲哀還是慶幸呢?
☆☆☆☆☆☆☆☆☆☆☆☆☆☆☆☆☆☆☆☆☆☆
五點半後,她和一群同事們相繼離開公司,慢慢踱步至她停放機車的地方,才取出包包裡的車鑰匙,冷不防地一雙健壯的手臂摟上她的腰,嚇了她好大一跳,令她拿在手裡的車鑰匙、包包倏地全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