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失身?失心!

第19頁 文 / 芙蓉

    「是我的錯?」驚慌失措的抬起頭,楚紜只覺得百口莫辯。

    打從出發起,她一直盡心盡力的完成身為西驪提督的職責,結果,所有事情都成了她的錯?怒從中燒,她甩開了步樂的手。

    「你若克盡公主職責,我哪有機會惹惱他!別把所有錯誤都推到我身上!」

    「別生氣,楚紜現在討論是誰的錯都沒用啊!」知道如果不能打動楚紜,齊雷就完了,步樂聲淚俱下的勸道:「只是,你若出面,就能救西驪免於一場禍事,就能救出你傷重垂危的親哥哥;求求你,去見他一面好嗎?」

    「……去見他嗎?」苦澀的笑著,納蘭楚紜覺悟,該來的,終究躲不掉!

    對她而言,那一定是比死還痛苦的羞辱吧?否則,他何必這麼費盡心機的讓她活下來?除了要她的身子以外,一定還有更多生不如死的折磨!

    只要能讓他息怒,為了西驪眾人,她……

    以為該是很容易的,他若碰她,只要她咬牙忍一時就可以熬過去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求見朱邪王的楚紜,進到南行宮才發現她錯的離譜。

    她進了宮,卻出現一票宮女幫著她焚香沐浴,更換衣裳。

    折騰許久,她換上了如蔚藍晴空明亮色澤的絲棉衣裙,外披一件初冬旭日般柔和的鵝黃薄絹,穿的是銀絲滾邊的雪白錦裙,短髮上又戴上珠玉紗巾。

    楚紜生平還沒穿過這麼單薄的衣裳出現在人前,更何況是以這一身後宮嬌艷佳人的打扮和「他」見面;還沒見到他的人,她就冷的開始打顫了。

    看著偌大的華麗空間,楚紜的注意力完全被宮殿最深處,精緻黃綢簾帷背後的那張瑰麗大床所吸引。他讓她在寢宮見他,明顯的意圖讓楚紜不禁呆愕。

    存心徹底的踐踏她自尊,他刻意讓人幫她打扮的如同他召寢的寵妾一般。

    原以為她該羞得無地自容,那麼他就能成功的羞辱她;不過他發現,要他漠視她的美艷動人,保持無動於衷同她對談,對他的自制力不啻是個考驗。

    「你終於還是來了。」當他聲音突然從簾帷後傳來時,她彷彿心停了跳動。

    「我能不來嗎?」明知自己有愧於他,可是既已拆穿所有真相,好強的她,自是硬撐起架勢,以堂堂西驪提督的身份和他對談。

    無畏的看向他深邃眸子,她咬牙問道:「因為我從不肯屈服你、欺騙了你,所以你就出這麼個難題給我?」

    他冷笑著沒回答,但灼熱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她。

    他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帶著憤恨,反而像帶著濃烈深沉的慾望,讓她整個身子羞怯地幾乎快要被燃燒起來。他不是應該很氣她嗎?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眼睜睜讓西驪被攻打的!」

    「你可以拒絕,我無所謂。」

    「你——」楚紜轉頭看向他,向前走了數步,試圖與他對抗。「你想要什麼?殺了我,你能息怒的話,就儘管動手!我不會逃,也不會躲!」

    「我不會殺你。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朱邪子揚冷漠、嘲諷的語氣充滿勝利在握的自信。「除此之外……你沒有其他方法能讓我息怒。」

    她錯愕的看著他。羞紅著臉,她絞扭著雙手。「……只要我答應你,你會讓雷哥哥和步樂公主回去?說好從此不攻打西驪?」

    「那得看你……今晚的表現。」他狂妄的直言不諱,令她更是羞怯難當。

    她下了決心要救大哥,要放公主,要保西驪,全看她了。

    狠下心,不服輸的直視他火焰瞳眸,她緩緩摘下面紗,雙手顫抖解開腰帶。

    薄絹和錦織長裙無聲地落了地。

    她渾身冰肌玉膚沾染了冬天的冰冷空氣,更顯得白皙柔嫩而楚楚動人。

    他的眼神,由一開始自信的嘲弄,倏地轉變為灰濁陰黯,不由自主的輕笑起來;而後,他對著她,伸出了手。

    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顫抖的走向他,艱澀地把手交給他的同時,她緊閉雙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只是徒勞無功。她別無選擇。

    她羞憤交加的咬唇道:「那麼今晚……我是你的。」

    握緊她纖細柔夷的同時,他心中揚起生平罕見的欣喜。

    只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並非得以報復、羞辱她的快感,而是終於得到他夢寐以求絕世佳人的喜悅之情。

    激情過後——

    輕撫著她滿臉淚痕,朱邪子揚心中雖然仍對她不諒解,但她遠比他所想的更為美好,那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他此刻仍貪戀的輕吻她更為嫵媚的睡臉。他終於得到她了。

    先前,他明明決定粗暴的佔了她後,就將她一腳踢開,然後一口氣滅了西驪,教她後悔一生;可是,昨晚一看到她因初夜的激痛而哭喊出聲時,他卻忍不住不斷地以溫柔的吻安撫她,小心翼翼地捨不得傷到她半分。

    之後,她因精疲力盡而沉沉睡去,他卻只是壓抑著自己不斷上升的泉湧慾望與渴求,靜靜的輕撫她讓他心動不已的每一處。

    明知這只是讓他自己更無法平靜,但他就是無法不顧她的疼痛、繼續要她的身子,寧可自己忍受著火焰般的折磨。

    他承認,因為眷戀她的甜美,而讓他無法真的狠心傷害她,但……

    朱邪子揚,你何時變得這麼懦弱?只不過為了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你就違背自己的原則、心軟了嗎?他氣憤的抿心自問。

    不行,你得讓她知道,誰都不能愚弄車茲朱邪王!

    「非得要你向我痛哭懺悔不可!要你付出欺騙我的代價!納蘭楚紜!」

    立下報復的決心,他臉上浮現了陰森冷笑。

    「冷……」感受到室內流通的冬日空氣,看著她因為寒冷而不由自主依偎向溫暖的他,他懊惱的低咒一聲,拉起絨毯為她蓋上,將她緊緊摟進自己懷中。

    感覺到刺眼光線時,她終於睜開了美眸。

    理智尚未恢復,映入眼簾的,是他那懾人心魄的俊美臉孔。納蘭楚紜心頭猛然一驚,立刻坐了起來;然而她忘了此刻她寸縷未著,坐起身後,卻換來他更為深沉炙熱的眼光,她連忙抱起絨毯遮住身子,直向後退,退到靠上冰冷牆壁為止。

    他這樣看了她多久?她羞紅了臉。

    想起昨夜那純然狂野原始的一幕,她的表情變得慘白。已經承諾了他的要求,所有的事情是怎樣也無法回頭了,今後為了西驪,她又該怎麼做?

    他還會用什麼更不堪的手段對付她?

    思及自己茫然的未來,即使對死無懼,她卻怕著他。

    他對她害怕的神態頗感不悅。才伸手碰到她圓潤香肩,她的身子卻猛然一顫,手指滑過她頸後,她卻閉上了雙眼,櫻唇咬的慘白。

    「為何要剪了長髮?」

    深怕觸怒他,她靜默不語。今後為了避免再觸犯他脾氣,她自是選擇了最安全的行動;只是當他看到她消極的反抗時,心頭怒意湧上。

    原以為他只是渴求她的身子,但現在他發現,他依舊想得到她的柔情。

    得不到她任何回答後,他沉著臉問道:「你手臂上的金鎖片,為何對你那麼重要?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可以逃避一切嗎?我早晚會知道!」

    鎖住她下顎,逼她睜開眸子看向他。「是你親口答應成為我的人,以後不准瞞我任何事。否則那些駐紮在關外的士兵會發生什麼事,沒人可以保證。」

    「你說過要放了雷哥哥和公主,而且不攻打西驪的!」

    「我是說過那些,但我沒有說過其他。」他冷笑起來,一把拉過她掙扎的身子,扯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語著:

    「你不該為了躲我而剪去長髮的。那麼美的長髮……算了,這樣也好,往後你的長髮,將為我而留。從今日起,不許你腦中再想其他。」

    乍聽之下,楚紜還為他對她的獨佔心態、感到受寵的甜蜜。隨即,她明白他的話,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吧?

    她苦澀而震驚的發現一個事實:他當真恨她恨到不放她回西驪嗎?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對於他曾許下的深情諾言,心底深處她其實是動心的,只是當初對於他的霸道,倔強的她始終不服輸,才會讓她失去他的深情。

    也許會一直逃避,是她下意識欲擒故縱的手法?故意要吸引他的注意,讓他無法忘記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不想為他所恨卻是真的。

    在楚紜為他雨點般的吻而陷入無法控制的迷亂之前,她不禁悔恨的想著,他難道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自從踏進這寢宮後,她和他,已經足足十天沒有離開過這宮殿。

    渾身酸疼的她,始終不明白,這個男人彷彿永無止境的精力到底是哪裡來的。可是她,即使能在戰場上如風般來去自如,卻怎麼也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他根本不讓她有思考將來的時間。總是挑逗著一心反抗她,讓她屈服於自己也無法克制的火焚渴望,然後不由自主的順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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