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喬琪
「原來是這樣。」蘇芸芸尷尬地笑笑。
幸好他不知道她剛才在心裡的猜測，要是他知道她懷疑他打算進行色情交易的話，說不定會當場翻臉呢！
打開話匣子之後，氣氛輕鬆了許多，就在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剛才點的餐送了上來。
望著眼前的美食，蘇芸芸的嘴角愉快地揚起，當她正打算好好享受美食的時候，一個身影卻忽然出現在他們旁邊，
「芸芸！」
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蘇芸芸訝異地抬頭，一看見眼前的男人，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Peter，有什麼事嗎？」
名叫Peter的男人滿懷敵意地瞪了蕭聖凱一眼後，才又對蘇芸芸說道：「妳拒絕我，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嗎？」
「你誤會了，他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們只是吃個飯而已。」
「是嗎？」Peter懷疑地睨著蕭聖凱。
「是的。」蕭聖凱很有風度地微笑。
「那妳為什麼拒絕我的追求？」Peter問道。「我都已經說了要和我的女朋友分手，和妳在一起，妳還有什麼不滿的？」
「問題是，我不想當你的女朋友。我不要固定的關係，當正牌女友還不如當個秘密情人、第三者。」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Peter聞言立刻答應。能夠享齊人之福，這麼好康的事情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蘇芸芸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你不是只有目前的女朋友，同時還有好幾個過從甚密的交往對象，不是嗎？」
「呃……」Peter有點兒尷尬，想不到她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所以嘍，等你只剩下一個正牌女友之後再說吧！」蘇芸芸冷淡地說。
「這……」Peter一陣頭痛。
他那些過從甚密的小情人個個都敢愛敢恨，要將她們通通擺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可以讓我們好好地吃飯嗎？你不也是和朋友一起來用餐的嗎？」
「呃，是啊！那……再聯絡。」
「在你剩下一個正牌女友之前，我想應該沒有什麼聯絡的必要了。」
聽見蘇芸芸冷淡的拒絕，Peter也只好摸摸鼻子離開。
蘇芸芸歎了口氣，好心情已然被破壞了大半。
當地拿起刀叉，正要開始吃眼前的迷迭香羊小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蕭聖凱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怎麼了？」
「為什麼妳會覺得當正牌女友還不如當個秘密情人、第三者來得好？當正牌的不是比較名正言順嗎？」蕭聖凱忍不住問。
「名正言順有什麼用？正牌女友就只有等著被第三者搞破壞的分。」
「妳會不會太悲觀了一點？」
「No，這不是悲觀，而是認清殘酷的事實。我的身邊就有太多這種例子，多到數不清了。」
除了她的朋友、同學一個個發生情變之外，當初她母親也是因為父親在外頭拈花惹草，養了好幾個情婦，所以才傷透了心決定離婚的。
由於從小就將母親的不愉快看在眼裡，再加上她十六歲時那段純純的初戀被劈腿之後，她就發誓日後只往「黑市」發展。
「總之，我絕對不當某個人的正牌女友。反正我也不是非結婚不可，我早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只要當『黑市女友』、『黑市夫人』。」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這樣才幸福呀！你雖然在英國待了這麼多年，但是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
「什麼話？」蕭聖凱好奇地問。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蕭聖凱愣了愣，失笑道：「聽是聽過，但我以為這是男人的論調。」
「不不不，我覺得女人才該奉這句話為圭臬。」
「不會吧？」蕭聖凱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蘇芸芸，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她會這麼想。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反正，我又不會去搞破壞，逼人家正牌男女朋友或是夫妻非要分手或離婚不可。相反的，我還會很『安分』、很有『道德』地當個稱職的『黑市女友』或『黑市夫人』，這樣不是很好嗎？」
「那妳真的當過嗎？」蕭聖凱忍不住問。
「呃……很遺憾，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說也奇怪，每個男人都想要她當正牌女友，而且還信誓旦旦地向她發誓，說這輩子只會愛她一個女人。哼！她才不信呢！
蕭聖凱望著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換個話題問：「對了，妳昨天為什麼會跑到那間汽車旅館去？」
聽他提起這個話題，蘇芸芸白皙的雙頰就驀然浮現兩抹淡淡的紅暈。
雖然她很不願意提起那件鳥龍，但她也認為自己的確有給他一個解釋的必要，畢竟他也是事件的受害者。
「昨天，其實我是陪朋友去捉姦的。她的老公外遇了，和一個女人去開房間，我朋友接獲了通知，所以要我陪著她一起去捉姦。」
「但是……既然是妳朋友要捉姦，為什麼最後會是妳衝進房裡－－雖然是跑錯了房間。」
「因為我朋友不敢直接面對她老公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畫面，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種刺激，所以就要我幫忙。」蘇芸芸一臉無奈地說。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妳那時要抱著垃圾桶往外跑？妳應該一進門就發現我並沒有和任何女人在做……呃……妳知道的，做不應該做的事。」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完事』了，所以才會……」蘇芸芸瞥了他一眼，希望他能夠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卻失望了。
「才會怎麼樣？」蕭聖凱沒想太多地問。
「哎呀！你應該知道的嘛！就是……除非是不做任何防護措施，要不然……要不然在『完事』之後，一定會有……呃……會有『物證』留在垃圾桶裡的嘛！」蘇芸芸結結巴巴地說。
討厭啦！一定要她說得這麼明嗎？人家她可是個女孩子耶！竟然要她把話說得這麼露骨，真是羞死人了。
蕭聖凱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望著她佈滿紅暈的俏臉，那嬌羞嫵媚的神態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回過神之後，他忍不住半開玩笑地說：「咦？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羞了？昨天闖進我房裡的氣勢上哪兒去了？」
「哎唷！昨天還不是因為我朋友趕鴨子上架，其實我心裡也是怕得要死啊！」
見她這麼坦率，蕭聖凱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妳是個既溫柔又夠義氣的人，當妳的朋友一定很幸福。」
「呃……還好啦！」被人稱讚，尤其對像還是個高大帥氣、充滿魅力的男人，讓蘇芸芸當場不好意思了起來。
蕭聖凱望著她嬌羞不自在的神情，覺得她實在是有趣極了。
想不到他這趟回台灣，竟然會遇到這麼特別又美麗的女人，而且她還是往後他們公司要合作的對象。
呵！看來答應回台灣坐鎮，真是個正確又明智的決定。
第三章
禮拜二的早上，蘇芸芸坐在辦公桌前，修長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流利地敲打，很認真地打著一份合約。
就在她專心地盯著電腦螢幕，很謹慎地對合約內容字字斟酌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地好奇地抬頭一看，遠遠地就看見公司的玻璃門那兒，有個快遞模樣的年輕男子送了一束花來，而造成同事們一陣騷動的不只是在上班的時間有人送花來，更因為那束花非常具有份量，需要兩隻手一起捧著。
「哇！這是什麼情形？」蘇芸芸咋舌。「是誰的男朋友犯了大錯，所以送這一大束花來謝罪嗎？」
「我覺得比較有可能是某個癡情男子打算用鮮花攻勢來追女朋友。」坐在她隔壁的女同事猜測道。
「誰知道？」蘇芸芸不是很在意地聳了聳肩，又瞥了那一大束花一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送花的人一定是個有錢人。」
看那束花的份量，大概也要花個上萬塊吧！
嘖嘖！買花的人可真是大手筆呀！她活了二十幾歲，還從沒有收過這麼一人束的花呢！
蘇芸芸笑了笑，又將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電腦螢幕上。這份合約她今天一定耍弄好，下午她得親自送到「Ariel手工訂製傢俱公司」去給蕭聖凱簽。
「芸芸！芸芸！」
聽見有人在喊她，她一邊打著字，一邊問道：「怎麼了？」
「快點過來簽收呀！」
「簽收？」蘇芸芸愣了下，一開始她還不知道同事要地簽收什麼，但是下一瞬間她立即驚愕地瞪大了眼。
不會吧？那束花是送她的？
「唷！原來是送妳的呀！快去簽收呀！」身旁的同事笑著催促，一臉的興致盎然，很顯然比她還想知道那束花是誰送的。
在所有女同事們欣羨的目光中，蘇芸芸驚疑不定地前去簽收。
雙手捧著那一大束相當有份量的香水百合，聞著花兒散發出來的芬芳香氣，蘇芸芸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