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沈洛

    「我很忙……」江衍澤斜眼瞪她。

    「你到底在忙什麼?先前一整天都看不到人，現在剛回國又急著去哪?」江暖甄眼一瞇，也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往地問：「你戀愛了?」

    「這又不關你的事，反正代理權拿到手了，你總可以放我一馬吧?」他一心急著想去見姚星虹啊，在巴黎這麼多天，他只想快點完成合約，忙得連通電話都沒有撥給她耶!

    看來八成是戀愛了。江媛甄笑咪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不打擾你了。」也好，自從跟姚小姐分手後，就沒見他再交過其他女朋友，現在有了新戀情也不錯。

    「拜拜。」江衍澤隨意揮了揮手，連忙驅車前往「失戀俱樂部」。

    俱樂部員工一見到他，紛紛放下手中正忙著的事蜂擁而上，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問：「澤哥，你怎麼那麼久沒來?」

    「嘿咩，你去哪裡了?鬧失蹤喔!」

    「澤哥，你不在，虹姊都很悶耶!你快點去安慰她啦!」

    江衍澤耐著性子笑答：「我出差去了。各位可不可以讓一讓?」

    「可以可以∼∼」請求一送出口，大夥兒連忙作鳥獸散，讓出一條康莊大道讓他直抵姚星虹辦公室。

    推門進入，卻發現辦公桌後空無一人，他焦急地搜尋過室內一遍，最後在沙發上找到了她。

    在他常窩著的沙發上，姚星虹側躺著，似乎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她的眼，眉心還隱隱揪起。

    江衍澤踩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向她，然後緩緩蹲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柔情萬千，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麼多天沒看見她，也沒聽見她的聲音，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她啊……

    「星虹，我回來了。」

    雖然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她聽見了。

    也許感覺到他在身邊，她緩緩地張開眼睛，還有點睡意的朦朧眼神，迷迷濛濛地瞅著他。「你去哪裡了?」

    「這麼多天沒見到我，你想過我嗎?」他伸手撥開覆蓋在她額上的頭髮，修長的指尖梳過她如絲緞般的烏黑長髮，嗓音很低、很溫柔。

    「我不能想你。」她搖搖頭，依舊望著他。

    「為什麼不能?」

    「你對我說完那些話之後，整整消失了九天，這九天來我想了很多……我們之間真的困難重重。」雖然這麼說，但她卻不排斥他的觸碰，反而依戀著他溫柔的手，捨不得喊停。

    「我不怕啊，再多的困難，我都會想辦法解決。」關於這點他可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最不想面對的母親那一關，他也會想盡辦法去解決。他真的不懂這些有什麼好煩惱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自信表情，姚星虹忍不住伸出手，主動攬著他的頸項，微微一笑。「你別忘了你的未婚妻。我相信她之所以能成為你的未婚妻，一定是經過你母親認可的。」

    「那又如何?我對她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她對我也是。」江衍澤連忙澄清，深伯她誤會。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牽著她的手……」姚星虹的口氣有點酸，還不忘加強語氣。「牽得好緊。」

    江衍澤尷尬地脹紅了臉，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嗎，那天我牽她的手，她還說跟我牽手很噁心耶!」

    她聽了忍俊不禁，笑出聲。「哈哈……真、真的假的?居然有人不買……不買你的帳?」

    聽他這麼說，她心裡總算踏實一些了。

    「笑什麼笑?不許笑!我管她買不買我的帳，你買帳我就開心得飛上天了!」江衍澤沒好氣地說。

    「不會再騙我吧?」原本攬著他頸項的手，轉移到他臉上，狠狠一掐。她裝出凶巴巴的表情，問：「不會再騙我吧?說要跟客戶應酬，結果卻是去相親，嗯∼∼你記起來了喔?」她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真的很會記恨耶!」一提起那件事，江衍澤不禁冒冷汗。

    果然，人不能做錯一件事，否則真的會被記住一輩子。

    「不會再犯吧?」

    「不會，我發誓。」他舉起右手。

    她鬧夠了，把他的手拉下，將他的臉扳到自己面前，眨了眨眼，露出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低道：「看在你這麼乖的分上，我送你一個禮物。」

    看著她的臉近在咫尺，濕潤水眸含著笑，紅唇微微上揚，江衍澤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失序。

    吞了一口口水，他用沙啞的嗓音問：「什麼禮——」

    江衍澤話未說完，姚星虹就不讓他繼續下去了，紅唇堵住了他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無意義的話。

    江衍澤感到一陣飄飄然。

    如果過去九天的忙碌，是為了美好的這一刻，他真的非常、非常樂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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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虹，這裡、這裡!」范佳茵朝甫進門的姚星虹揮了揮手。

    「不好意思，外面在下雨，塞車塞到動彈不得。」姚星虹含著歉意的笑落坐，很快地向侍者點了一杯果汁。「你來很久了嗎?」

    今天是假日，范佳茵閒著無聊便打電話給她，相約喝下午茶排遣時間。

    平常她總和江衍澤膩在一起，但偶爾也想有自己的時間，可以和姊妹淘一起逛逛街、吃吃飯，她不覺得愛情是生活的全部。

    「還好。對了，張維芝那個見色忘友的傢伙，說要跟她未婚夫去看婚紗，所以不過來了。」范佳茵咬著她那杯果汁的吸管，口氣忿忿不平。

    「他們也該是結婚的時候了，都認識這麼久了。」

    「唉……星虹，現在剩下我們兩個孤單老人了啦∼∼」范佳茵唉聲歎氣的，模樣好不感慨。

    姚星虹一聽，笑了出來。「你是孤單老人?怎麼會，你男友呢?」

    當年佳茵沒有接受陳小開的追求，反而與公司高層交往，兩人看來相當登對，戀情也高唱甜蜜蜜啊，難不成……他們之問發生什麼問題了?

    「唉……我不是跟你提過他離職了，想要自己創業嗎?當時我也跟著離職，就是想要幫他的忙嘛，誰知道他要我好好休息就好，創業的事他會一肩挑起。就因為這樣，我每天都好閒，覺得自己很像退休的老婆婆。」

    「你想太多了吧?如果真的覺得生活無聊，那來俱樂部上班好了。」姚星虹打趣地說。

    「對了，說到俱樂部，你們俱樂部在江衍澤入股之後，廣告未免也打得太凶了吧?那要不少錢耶!」范佳茵瞠圓了眼。

    「廣告都是他在負責，實際的預算我也不清楚。」姚星虹接過侍者遞來的鮮搾柳橙汁，斂下眼，喝了一口，接著用非常低的聲音迅速說道：「佳茵，我……跟江衍澤在一起了。」

    「噗∼∼」這是范佳茵的果汁剛入口就噴出來的聲音。

    姚星虹苦笑道：「太誇張了吧你?形象、形象!」

    范佳茵連忙抽來紙巾，把唇邊的果汁給抹乾淨，接著瞪大眼問：「你們復合了？！你瘋了嗎?他訂婚了耶!你要當人家的第三者嗎?」

    「唉……說來話長。」姚星虹只能這麼說。

    「我早就覺得你們當初在一起得莫名其妙，連分手也莫名其妙，現在又復合更是莫名其妙。」范佳茵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好友。「我們才多久沒見而已啊，怎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很簡單啊，我們對彼此都還有感情，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至於他未婚妻……後來我跟她見過面，也聊過，他們的確是因為雙方家人的撮合才會勉強訂婚，實際上根本各過各的……」

    「有錢人的把戲真多。」范佳茵沒好氣地哼道。

    「是啊!」

    「就算是這樣，江衍澤要跟你在一起的話，也必須要解決掉他那個『未婚妻』吧?否則再怎麼樣，你們也不算名正言順。」范佳茵說完，又感觸良多地歎了口氣。「唉……真好，維芝去挑婚紗，你跟江衍澤也很穩定，那我呢?我的感情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開花結果啊?」

    姚星虹笑著不語。愛情這檔事，任憑怎麼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如果雙方都還有緣分，無論在世界上的哪一個角落，一定還是會碰頭的。儘管當初他們說好了不能動心，結果依然躲不掉對彼此的吸引力，繞了一大圈，還是湊在一塊兒了。

    緣分，真是奇妙的事情啊……

    第九章

    他們之間，算是穩定下來了吧?

    因為確定彼此的心都是屬於對方的了，江衍澤不再採取緊迫盯人的戰術，也不再成天賴在俱樂部，反而早上送姚星虹到俱樂部上班之後，便乖乖回公司辦公，下班後再繞過來接她，雖然每天相處的時間變少了，但兩人對彼此的感情卻是一點也沒少。

    有時候拗不過他的哀求，她會到他那裡過夜。

    譬如現在，江家大宅屬於江衍澤的房間裡，他們躺在尺寸偌大的床鋪上瞎扯閒聊，等待睡意降臨——

    「你三番兩次帶我回來，消息應該傳到你母親耳裡了，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會出現?」姚星虹趴臥著，任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