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夕煙
「和緋翼一起玩啊。」她的工作不就是陪著緋翼,怎麼會無聊?
耿玉喜夾了一塊雖塊塞進嘴裡,「人家緋翼有游馬陪著,哪還用得著我?」
「妳可以自己玩。」羅忌廉簡直把她當成孩子看,好像一堆沙土用一個小鐵鏟就能解決問題。
耿玉喜快氣炸了,他把她當成什麼了!「羅--忌--廉!」她瞪圓眼睛。
他怎麼就那麼笨,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羅忌廉無辜的看著她,自己沒說錯什麼呀!
「你後天是不是要去幽州城?」今天下午她從游馬口中得知他要去幽州洽談生意,她可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她迄今還沒有出過遠門,游馬也一再鼓勵要她跟羅忌廉去。
羅忌廉喝下一口酒,這個該死的游馬!他本想偷偷去的。
「是。」盡量不談論這個話題。
「還想瞞我!我也要去!」她說什麼也要跟去!就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家。
「不可以。」
「為什麼?我偏要去!游馬也說讓我和你去的。」
「幽州天氣很冷,妳會生病。」羅忌廉完全出於她的健康考量,如果是春暖花開的日子他會帶著她。
「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我會穿得很暖。求求你,帶我去吧!」她軟硬兼施。
羅忌廉很猶豫,如果不帶著她,她一定會在家裡捅樓子,甚至有可能偷偷溜出府玩,那樣更危險。
「好吧,但是妳要聽話。」還是答應她吧!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縱容她。
「太好了!謝謝你忌廉,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她高興得跳起來,飛快的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被吻後的羅忌廉呆愣住,他傻傻地看著她。
耿玉喜也發覺自己好像太過得意忘形了,一不小心沒有控制好情緒。
「對,對不起。」她用手想擦去剛才親吻過的地方,卻被他躲開。
頓時,兩人好尷尬。
「我,我來收拾碗筷,你早點休息吧。」耿玉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見飯菜吃得差不多了,於是開始動手收拾碗筷。
羅忌廉看著她收拾碗筷的手在發抖。
「玉喜!」這是他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但是一直不敢,只能在心裡默喊。
「什麼事?」耿玉喜剛要走出房間就被他叫住,在她的印象裡,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羅忌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了一會兒,「謝謝。」他指著在她手中的碗筷還有剩下的菜,這頓晚飯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以後還會做給你吃的,明天見!」她微笑,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標準的好妻子,這種感覺還滿不錯的。耿玉喜哼著小調,心裡甜滋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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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廉,快點起床啦!」耿玉喜推開羅忌廉的房間就衝進去。他們今天就要出發去幽州了,昨天晚上她激動得睡不著,天還沒亮就起床收拾行李。
「這麼早就起床了。」羅忌廉正在收拾行李。
「嗯!我高興得睡不著。今天我們要騎馬去嗎?」這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是她第一次騎馬呢!
「對。」羅忌廉粗略估計到幽州最快也需要十天左右。
「我也有一匹馬,對吧?」她希望自己的馬有栗色的毛皮、黑色的馬鬃和馬尾,這樣看起來和她很配!
羅忌廉早料到她會這麼問,「妳沒有,咱們兩個人騎一匹馬。」他的馬奔跑的速度很快,別人是控制不了的。
耿玉喜好失望,難道一輩子都不能自己騎馬嗎?怎麼每個人都對她不放心。
她氣憤地跑出去坐在石階上玩著小石子。
耿玉喜看他走遠,放下手中的食物偷偷溜到馬的身邊。
今天說什麼我也要自己騎一回!
她拿出翻牆的本事一下子翻到馬背上,由於身高比較矮,她的雙腿只能夾在馬身的兩側,她雙腿一使勁,正在飲水的馬忽然一陣嘶鳴,抬高前腿,緊接著狂奔起來。
耿玉喜呆住了,她該怎麼辦?
「忌廉!」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他的名字。
耿玉喜閉上眼睛不敢看四周,冷風吹在腦門上很疼很疼,她一手抓著馬鬃一手抓著韁繩。
受驚的馬哄散了羊群,羊四處跑開,頓時草地上亂成一片。
羅忌廉聽到馬的嘶鳴聲後知道馬受了驚,他一刻也不敢遲疑,翻上一匹離他最近的馬,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緊緊抓住韁繩別鬆開!」他的心臟快停止跳動了。
耿玉喜感覺頭越來越暈,呼吸也亂了,她抓著韁繩的手因為麻掉而慢慢鬆開,馬兒忽然向左轉,正好被及時趕來的羅忌廉用繩子套住,她被甩了出去,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她!
「玉喜,妳睜開眼睛,別怕,現在沒事了!」他輕輕拍打她的臉,好涼。
耿玉喜慢慢睜開雙眼,看見了羅忌廉,死命地摟住他的脖子,全身都在顫抖。
她以為這次一定死定了,都怪自己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給你找麻煩的!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眼淚不知不覺地流出來。
羅忌廉扯下自己的上衣把她緊緊圍住,靠坐著一棵樹抱著她。
想起她剛才唇色發白的樣子他就害怕得要死,如果自己沒能及時抓住她,那麼她就必死無疑!
死?他怎能讓她死!他怎能讓自己的妻子死!
他深知自己已視她為此生唯一的妻子,就算豁出性命也會保護她!
耿玉喜縮在他懷裡,感覺到被一股溫暖的體溫包圍著,已經不那麼害怕。她知道自己做出了蠢事,不敢抬起頭看他。「忌廉,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妳說呢?」這次她真的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不管怎樣還是要嚴肅處理這個突發事件。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生氣,「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會乖乖聽話,別丟下我!」說著她的眼淚又滑出眼眶。
羅忌廉擦去她的淚水,自己什麼時候說要丟下她了?
「好了,別哭了,以後一定要聽話。」看見她的眼淚他也不想再斥責她什麼,這次確實嚇壞她了,也嚇壞了自己。
「困了?」他知道她哭過之後就會很想睡覺。
「嗯。」感覺眼皮沉沉的。
「睡一會兒吧。」羅忌廉幫她調整了一個適合在他懷裡睡覺的姿勢。
現在,耿玉喜感覺自己就在天堂,睡在他的懷裡好舒服,很溫暖也很安全,讓她忘記了剛才的一場虛驚。
她的手緊緊環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會被他丟在這裡。
羅忌廉看著不遠處的草地,羊群重新聚集在一起優閒地吃草,馬兒也恢復了正常回到水邊飲水,草地上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只有他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牢牢地拴住,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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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路途上,耿玉喜乖乖地坐在馬背上靠著羅忌廉,動都不敢動,生怕馬兒會再把給她甩下去。她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有自己騎馬的念頭了!
路程已經走了一大半,羅忌廉估計再五天就可以到達幽州。
天氣變得更冷了,他怕她會支撐不住,決定先帶她去買些棉衣。
「一會兒去城裡買件棉衣給妳。」這樣玉喜就不用老披著他的大衣保暖。
「好啊!咱們一人一件,我還真有些冷了。」耿玉喜把手摀住自己的耳朵,很涼呢!
「我說過不要妳跟來,妳偏不聽話。」
「不,我要跟著你!緋翼身邊有游馬陪著,我身邊除了你誰也沒有。」她開始撒嬌,自從驚馬事件以後她越來越依賴他,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紀依賴栗勉三一樣,和他們在一起都感到很安心。
這個不聽話的傢伙,不過她終於肯定自己的存在了,值得開心。
羅忌廉放慢速度,因為他們已經進入縣城,他們今天要在這裡留宿。
「我們到了。」羅忌廉把她抱下馬。
他們來到一家「興來悅」客棧,把馬交給店小二後要了一間客房。
一路上他們都是住在同一間客房,因為客房裡都是一張床,所以不能分床睡,所以他們還是按照老規矩一人睡一個方向。
不過受苦的還是羅忌廉,每到了半夜都會被她的腳丫子踢醒,有時候還要替她蓋好被子,她踢被子踢得厲害,如果不是他一直照顧她,她一定早就受涼了。
「店小二,給我溫一壺酒,再要一份排骨和一碗白飯。」耿玉喜不想減肥了,這種天氣還是多吃點吧,增強抵抗力。
「一份青菜和澆汁黃魚。」羅忌廉不是很餓,就沒有叫主食。
他給她倒上酒,今天讓她喝酒是為了祛寒暖身。
耿玉喜解開頭髮用手簡單梳理,一路上總是綁著頭髮,頭髮都勒出痕了,那會傷害髮質的。
羅忌廉看著她的動作,卷卷的長髮從指尖滑過,好柔順,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