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晨雨
「沒有!」杜佩茹疑惑地回答。
想了一下,李玉珊不由得苦笑了起來,而後說:「杜小姐,可否請妳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代替我嫁給一個人!」
「嫁人?」杜佩茹吃驚地望著李玉珊。
「小姐,妳想讓她代替妳嫁給歐陽寒?」瑾兒忍不住插口地問。
「不,是嫁給沈浪。」李玉珊面容哀戚地說。
「什麼?小姐,妳瘋了?」
李玉珊不理瑾兒,繼續說下去:「杜姑娘,我知道這個請求很不可思議,但是我向妳保證沈浪會是個好相公,他一定會萬般疼愛妳的。」
「既然他那麼好,妳為什麼不嫁給他呢?」
「我爹為我定了一門親事……」
「歐陽寒?對嗎?」杜佩茹插口道。
李玉珊點了點頭。
杜佩茹不由得納悶地問:「其實妳可以不管那個歐陽寒,和沈浪私奔呀!」
「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和沈浪私奔的,但我又不想讓我爹為難,直到遇到妳,我才想到既可以保全他又可以盡孝的方法……」
「妳是想讓我代妳嫁給沈浪,而妳回去嫁給那個歐陽寒,最後沈浪過著幸福的生活,而妳就在回憶裡度過一生,對嗎?」
李玉珊咬著嘴唇忍住眼裡的淚水,微微點頭。
「愚孝!既然妳爹不管妳的幸福,那妳還管他的死活幹嘛?」杜佩茹罵道。
「他是我爹,我不能不管他呀!」李玉珊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妳和沈浪相愛的事告訴妳爹。如果他是為了妳的幸福著想,一定會成全妳的。」
李玉珊哽咽得說不出話。
一旁的瑾兒說:「沒用的!我家老爺和沈家老爺是仇人,他不可能答應的。況且我家老爺是個錢鬼,為了錢他不顧小姐的幸福,把她許給了刑部尚書歐陽海的長子歐陽寒那個病夫。」
杜佩茹歎了口氣說:「這樣吧!我代妳嫁給歐陽寒。」
「什麼?」李玉珊停止哭泣,驚愕的望著杜佩茹。
瑾兒聞言不由得高興地說:「杜小姐,謝謝妳!妳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李玉珊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杜姑娘,妳弄錯了吧?」
「沒錯!我要代妳嫁給歐陽寒!」
「為什麼?歐陽寒是個病夫,也許過不了幾年他就病死了。」
「那正好!他死了之後,我就可以離開啦!」杜佩茹輕鬆地回答。
「杜姑娘……」李玉珊還想說些什麼。
杜佩茹打斷她的話,「別說了,我們就這樣決定了。」
「杜姑娘,謝謝妳!今生今世我都忘不了妳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今生無以為報,只有給妳磕幾個響頭了。」
李玉珊說著就向杜佩茹磕起頭來,連瑾兒也跟著她一起磕頭。
「起來!妳這真是折我的壽。」杜佩茹連忙扶起李玉珊,「李小姐,既然我們這麼相像,不如我們結拜當姐妹吧!」
「好!我正有此意。」李玉珊破涕為笑的點點頭。
「妳今年幾歲?」
「十八。」
「我今年二十一,那我是姐姐,妳是妹妹;咱們一切從簡吧!」說完,杜佩茹就拉著李玉珊跪在神像前。
「俊帥的土地公、美麗的土地婆,今天請你們為我倆做個見證,我杜佩茹和李玉珊結拜為姐妹,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玉珊與杜佩茹今日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杜佩茹說:「好了,日後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准妳再和我客氣啦!」
「姐姐……」李玉珊顫聲地說。
「好了,別哭了。」杜佩茹拍著她的手安慰道:「珊妹,妳有沒有衣服給我換一下?」
「有、有、有。」瑾兒連忙從包袱裡拿出衣物給杜佩茹換上,並且幫她梳了個和李玉珊一樣的髮型。
「哇!小姐,妳和我家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衣服不同,奴婢簡直認不出來了。」
「真的嗎?」杜佩茹高興地說。
就在這時,她們聽到外頭傳來馬蹄聲。
瑾兒興奮地說:「一定是沈相公到了!我去看看!」說完,她就往門口跑去。
「珊妹,我來捉弄我未來妹夫,妳快藏起來。」杜佩茹連忙把李玉珊推進內堂。
「瑾兒,妳家小姐呢?」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
「沈相公,小姐人就在裡面。」
杜佩茹看見瑾兒帶著一個男人走進來,於是連忙向瑾兒使了一個眼色。
機伶的瑾兒馬上領會杜佩茹的意思,「小姐,沈相公來了!」
「你終於來了!」杜佩茹說著,就撲進沈浪的懷裡。
「唔!」沈浪應了一聲。
「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來,又怕你被捉住。」杜佩茹煞有其事地哭了起來,由於擠不出眼淚,只好順手塗了些口水在臉上。
沈浪皺了皺眉頭,一把推開「李玉珊」,怒斥:「妳到底是誰?」
「沈郎,我是玉珊呀!你怎麼啦?」
沈浪注視了「李玉珊」好一會兒。
杜佩茹忍不住地問:「沈郎,你……」
杜佩茹話還沒說完,沈浪便拔出寶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問:「說!妳到底是誰?」
杜佩茹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沈郎,你不要我啦?」
沈浪不理她的話,大聲威脅道:
「快說!妳再不說,就休怪我無情了!」
「哎呀!不玩了!玉珊妹妹,妳快出來吧!妳老公要殺我啦!」杜佩茹大聲嚷嚷著。
李玉珊聽到杜佩茹的呼喊,含羞地從內堂走出來,溫柔地對沈浪說:「沈郎,快把寶劍放下,別傷了姐姐!」
沈浪聽了,連忙收劍入鞘。
「珊妹,妳娘不是只生了妳一個女兒嗎?怎麼……」
於是,李玉珊便慢條斯理地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沈浪聽。
沈浪自是感激不盡,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地問:「珊妹,妳娘當年生下的,會不會是孿生女兒?」
「不會!」杜佩茹搶先回答,「我和玉珊的歲數不同。」
「杜姑娘,妳會不會是記錯歲數?」
「你才記錯歲數!我的記性有這麼差嗎?」杜佩茹生氣的質問沈浪。
沈浪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又吞了回去,連忙改口道:「杜姑娘,妳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算了,我不會計較這些的。」杜佩茹擺了擺手,「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你,你是怎麼認出我不是玉珊?」
「其實很簡單,以珊妹的性子,斷然不會一見我就朝我撲過來,更不會在有一把劍架在她脖子上時,還能說得出話;再者,妳身上的香味與她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別提妳的眼神……」
「怎麼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好啦!這下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玉珊,把她交給你,我很放心。」杜佩茹笑瞇瞇地說。
「妳真的要幫我們嗎?」沈浪懷疑地問。
「其實也不算幫你們,你看我沒吃、沒住的,我幫你也算是幫我自己,這個就叫做互利互惠。哎呀!別說那麼多了,快走吧!」
「大恩不言謝!以後姑娘要是有用得著沈浪的,沈浪一定萬死不辭。」說完,他便向杜佩茹一抱拳,扶起李玉珊上了馬車,駕著馬車向南方飛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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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當新娘可真是件苦差事,那鳳冠有好幾斤重,都快把人壓得頭都抬不起來,別人還當新娘是害羞呢!
這一整天忙下來,杜佩茹直覺自己彷彿任人擺佈的玩偶,肚子都餓扁了;終於等到儀式結束,送入洞房,她才鬆了一口氣。
「人都走了嗎?」
「嗯!」一個人應道。
杜佩茹一聽,馬上掀起蓋頭,摘掉鳳冠一把丟在地上。
「哪個傢伙設計的鳳冠,弄那麼重,害得我頭都快壓斷了。」她埋怨著,看見眼前一桌子的酒菜,毫不客氣地撲過去拿起筷子猛吃。
「瑾兒,妳也過來吃,都餓了一天。不用客氣,來呀!」
歐陽寒以為二娘選的妻子應該是逆來順受、以夫君長輩為天的女子,這樣子才好任由她擺佈,哪裡曉得這姑娘根本就不受禮教約束。
那紅頭巾不等新郎來揭,就已經被她揭開,鳳冠還被她不屑地丟到地上,更別說她的吃相簡直狼狽得要命,根本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而且還一面吃一面叫,簡直是失禮得過分。
可是……他喜歡!歐陽寒不由得輕笑出聲。
她真是可愛,本來以為是株草,沒想到是個寶!
歐陽寒帶著微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杜佩茹一看,嚇了一大跳,「你……你是歐陽寒?」
歐陽寒點點頭。
杜佩茹左右梭巡,「瑾兒呢?」
「瑾兒?」歐陽寒不解地看著她。
「啊!剛才那人一直是你?」杜佩茹吃驚地問。
歐陽寒聳了聳肩。
「你全看見了?」杜佩茹瞪著眼睛。
「看見什麼?」歐陽寒心知肚明,卻故作不明白地問。
「就是那個……唔!沒事!咱們吃菜,呵、呵……吃菜!」杜佩茹裝傻地說,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小口小口地吃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