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蔚泠
虧她還這麼看好這個凌大哥,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欺負菲妮,讓看走眼的她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就是這傢伙?」沒見過凌絕琅的雅俐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不客氣地打量著他。
沒人想理會她的問題。
「你和菲妮吵架了嗎?」珍一針見血地問道。
「葵現在在哪裡?」
凌絕琅這幾日雖然刻意疏遠緋堇葵,但她的每個行程都有人向他報告,只不過對現下急著尋人的他來說稍遲了一些,剛好這會兒她的好友找上門來,他也見過其中兩位,索性直接向她們詢問佳人的芳蹤。
「你現在才想要找她不覺得太遲了點嗎?」蘇沒好氣地道。「你不高興就丟下她不管,怎麼,這會兒心情舒暢了才想到要找她嗎?你可知道菲妮被你害得有多慘?」
「她怎麼了?」凌絕琅不由和緊張了起來,抓著蘇慌張地問。
「這麼緊張做什麼?」雅俐不屑地道,除了為好友打抱不平外,有一半也是為自己原本看好的贏面哀悼,「你不是已經跟妮妮分手了嗎?」
「分手?我沒有這個意思啊!那天的爭執對我也造成也很大的傷害,她總是把工作看得那麼重,簡直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他皺起了眉頭,由她的好友口中聽到他們分手的消息,更是讓他痛心。
「葵真的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嗎?」
「難道不是嗎?」蘇接口說:「但菲妮真的是這麼想的喔!」
「你該不會是沒跟她說清楚吧?」珍抓住了重點。
「我……」他沒想到這點,當時他只想著自己的委屈,卻沒料到葵會對他的行動產生誤解。
「葵現在在哪裡?我去找她說清楚!」他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情跟她說個清楚,絕不讓兩人之間有任何誤會存在。
「慢點,在你去見菲妮之前,我想有些事還是先跟你說清楚比較好。」
阻止他的是冷靜的珍。
第八章
「你想說什麼?」
凌絕琅竭力保持冷靜,因為他看得出珍此刻要說的話一定很重要。
輕歎一聲,珍幽幽地開口道:「你可能不知道菲妮這些年來一直有胃痛的毛病吧。幾年前她剛出道的時候,因為太過用心投入在工作上,現實的壓力加上飲食不正常的結果,讓她患得慢性胃炎。
「後來雖然調養到一定的程度,但只要有一餐忘了吃,就很容易有復發的跡象,偏偏菲妮是那種什麼都忍著不說的人,就算身體真的不舒服也沒有人看得出來,真是讓人擔心。」
「真的嗎?」凌絕琅不掩擔憂地問。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健康有這樣的問題,加上她也未有任何不正常的情況,他自然更不可能知曉。
「哎——」雅俐長長歎了口氣,「妮妮真是太可憐了,她的枕邊人居然一點都不關心她。我們都知道妮妮把工作看得很重,但那是因為工作一直是妮妮長久以來的寄托,她可能還不太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就算少了一點依賴,也不能毫無體諒地把什麼都怪到她頭上啊!」
「就是說嘛!」蘇也加入撻伐的行列,「菲妮向來是很少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但她看起來卻十足是失戀的模樣,每天把自己埋進無止境的工作中,用忙碌來麻痺自己,不去想那個傷了她心的人,讓人看了好心疼啊!」
「她……」聽到她們這麼說,凌絕琅一顆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輪到珍開口了,「至於菲妮對於感情過於退縮的原因,我想或許和她父母的婚姻有關,我對實情並不清楚,但她可能會願意告訴你。菲妮的冷情並不是天生的,如果有能讓她信任的男人,我想她一定會漸漸表現出熱情的一面,要怎麼引導她就是你的工作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蘇口氣不善地道:「菲妮一向是把工作看得很重沒有錯,但她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拚命了,簡直是不要命地接Case,什麼工作都來者不拒,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一定會出問題的。」
「就是說啊!」雅俐連忙附和,「我昨天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臉色很不好,可是我又不能硬押著她上醫院。現在她手上還有多得數不清的工作,我真怕會聽到她撐不住的消息。」
珍也跟著歎氣,「照她這樣虐待自己身體的方式,萬一要是發起病來一定很嚴重,偏偏又沒人能管得住她,唉!」
三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危言聳聽,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扎進凌絕琅的心底。
「她現在到底在哪裡?」他已經被這些女人弄得失去耐性了。
雅俐看了他一眼,對他那焦急的神情感到滿意,「好吧,看你可憐,我就告訴你好了……」
才剛說完緋堇葵在哪兒,就見凌絕琅飛也似地往外衝。
「他走了唉!」蘇一掃不悅的臉色,恢復了開朗的笑顏。
「跑得真快!」雅俐以欽佩的口吻說。
「我想,他對菲妮的心是真誠的。」珍滿意於這樣的結果,也是該收兵的時候了。
「那我們現在呢?」蘇向好友徵詢意見。
「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們也跟過去瞧瞧吧。」雅俐提議道。
「也好。」珍還有另外的考慮,根據她的計算,緋堇葵也差不多該到極限了,「我們走吧!」
???
緋堇葵強撐著走在伸展台上,胃部一陣陣的抽痛幾乎打亂了她的腳步,臉上的彩妝掩飾住她蒼白的臉色,但無神的雙眼卻瞞不過任何人,只有以勉強擠出來的笑容來轉移注意力。
為了忘懷凌絕琅離開自己的心痛,她拚命用工作填滿所有的時間,讓自己沒有心思去想念他。
但這樣做顯然並不成功。
他的身影充斥在她每個思緒的空隙,愈是想排拒就愈是清晰可見,終於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凌絕琅的存在已在不知不覺間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佔據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每個行動。
她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可惜,太遲了……
緋堇葵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後台的,掛記著自己還有三套展示的服裝,腳步卻虛軟得差點無法走回更衣室。
「葵……」
好熟悉的聲音。
最近常常出現這類的幻聽,緋堇葵不敢轉頭找尋思念之人的身影,怕又是另一次的失望。此刻胃部的抽痛又再一次襲上她。
「葵!」
凌絕琅趕在她曲膝倒地之前將她護在懷中。
緋堇葵抬頭一看,「琅……」
真的是他!
她雙腳一軟,見到了他,讓她連僅存的力氣都消失了。
「葵!」凌絕琅急忙扶住她,她蒼白的臉色幾乎連舞台的濃妝都遮掩不住了,「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看到他,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鬆懈下來,卻也因此讓以意志力強壓住的胃痛在瞬間爆發出來。
「琅……我的胃……好痛……」
她的意識漸漸渙散,最後整個人沉入黑暗,安心地昏倒在最信任的人懷中。
「葵!」凌絕琅被她失去意識的模樣嚇到了,立即將她橫抱起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是啊,快去吧!」隨他後頭跟來的珍在一旁開口,蹙眉看著已支持不住的緋堇葵,「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嚴重,其他的事就由我們來善後吧。」
珍的身上已換上緋堇葵本該換穿的下一套展示服飾,臉上也化好與她相同的舞台妝。
她們三人在路上就已經商量好,決定由身材、風格與緋堇葵最相近的珍來接替她的工作,反正現在正業是服裝設計師的她是三個人之中最清閒的,在這種時候為了好友兩肋插刀是必要的。
「好了,珍,你該上台了。」
雅俐趕走了珍,再對凌絕琅說道:「妮妮接下來的工作我們都會幫她處理好,要她安心地養好身體,別再讓我們擔憂了。」
當然,接工作的是當仁不讓的珍,她只要出一張嘴說一說就成了。
「那就拜託你們了。」
凌絕琅向還留在原處的蘇與雅俐點頭致意,便抱著癱在懷中的緋堇葵匆匆離去。
???
「哎呀,不好!」等到凌絕琅抱著緋堇葵離開之後,蘇才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雅俐怪異地瞄了她一眼。
「我忘了問凌大哥要把菲妮送到哪家醫院,這樣我們怎麼去探病啊?」蘇神情懊惱地說。
「拜託!你少來了,回家去抱老公才是正事,你以為人家卿卿我我的時候還需要你去打擾嗎?別當電燈泡了,不然那位凌先生可是會給你臉色看的喔!」雅俐發表中肯的看法。
「說得也是。」蘇聳了聳肩,「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個嘛……」雅俐優雅地噘著嘴道:「咱們等著接喜帖就行嘍!」
嘿嘿嘿,她已經可以想見贏得蜜月基金的未來嘍!
不過仔細想一想,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當初她們議定的彩金是由輸的人負責勝者的蜜月旅行基金,可是若要得到這筆錢,不就表示自己也要隨著踏入婚姻的墳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