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子雁
同樣是女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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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合妃娘娘受傷了。」褚公公慌慌張張的跑來御書房,連通報都沒有,直接闖入內殿。
玄禺面有慍色的站起來,「朕不是說不許任何人打擾嗎?」
褚公公一聽,連忙下跪,「皇上,奴才是有要事稟告。」
「說。」
「皇上,是合妃娘娘受傷了。」
「這點小事請御醫就好,犯得著告訴朕嗎?」玄禺眉頭一皺,冷漠的回答。
褚公公看著皇上事不關己的模樣,迅速在心中盤算,這個合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恐怕他是高估了。
「皇上,合妃娘娘受傷與玉妃娘娘有關。」
玉琴?這可挑起玄禺的興趣了,昨晚他才臨幸她,她就開始作怪了。
女人就是女人,永遠改不了愛表現、好比較的天性。
「說下去。」
「今兒個一早,合妃娘娘到嬌妍宮拜訪玉妃娘娘,好增加姐妹之間的感情,誰知道玉妃娘娘連同婢女欺負合妃娘娘,還把娘娘推倒,娘娘忍住疼痛,離開嬌妍宮回到玄雨宮時,這才發現……」褚公公頓了一下,瞥了一眼皇上,皇上的反應漠然,他有些遲疑該不該說下去。
「怎不說了?」玄禺抬高了臉,居高臨下的看他。
「這才發現,下腹流了好多血。太醫來診,說、說合妃娘娘小產。」
「什麼?小產!」一聽見合妃小產,玄禺不禁一愣,「她不是昨天才來癸水的嗎?怎麼會有孕?」
「稟皇上,太醫說那不是癸水,是小產的跡象,合妃娘娘不知自己有孕,才誤以為那是癸水。可是,今天合妃娘娘這麼一摔,真是小產了。」褚公公一口氣把話說完,把合妃小產的事全都推到程如茵身上。
玄禺握緊拳頭,忍住心中的怒氣,他好不容易才落下的種,居然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這筆帳,他一定同她算。
「來人,擺駕玄雨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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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遠遠的,他就聽到玄雨宮內傳出來的哭聲,劍眉一攢,他邁開大步進入。
一群宮女見到皇上來了,紛紛跪下行禮,「皇上萬福。」
「嗚……皇上,您終於來了。」百合一見皇上來到,作勢要撲上去。
玄禺見狀,臉色一沉,象徵性的環住她的肩。
見著太醫也在一旁,他問道:「合妃娘娘現在怎麼樣?」
「稟皇上,娘娘剛小產,臣已經開了一些藥方,只要按著吃,很快就會恢復健康。」
「皇上,是百合不好,太大意了,沒照顧好孩子,才會……才會教人給害了。」說完,她哭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玄禺問道。
「皇上,百合也不清楚王妃對百合的敵意從何而來。百合只不過想到嬌妍宮找玉妃說說體己話,哪裡知道她宮裡的丫頭欺負百合不說,玉妃娘娘還推了百合一把,那時百合還不覺得有任何異狀,等到離開嬌妍宮裡,才知道自己流了不少血。
「皇上,百合真的不知道懷了您的龍子,不然,百合一定誓死保護他的。」百合強調她「曾經」懷有他的孩子的事實。
見玄禺遲遲不接話,百合急了,「皇上,您一定要替百合作主,這個孩子得來不易啊!」
這個孩子的確得來不易,他壓抑不屑的情感跟女人歡愛,為的只是留下血脈;除了這樣,女人全都是沒有用處的廢物。
然而,好不容易才讓一個女人有了他的骨肉,可以放下與女人親密的事後,又發生這種事,之前的忍耐全都是白費工夫。
對不近女色的玄解來說,這是大事啊!
玄禺推開她,「你好好歇息吧!這件事朕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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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高掛星空,閃著銀色光芒的星子在旁陪襯,將整個黑幕妝點得活潑。
一陣微風輕拂,讓身著薄紗的程如茵打了一個噴嚏,身子忍不住哆嗦。
方才皇上派人來喚她,說是有事找她,所以她還來不及被上外衣,就跟著公公來到御書房,一點也不敢遲疑。
「玉妃娘娘,請。」小豆子恭敬的迎她進去。聽聞這個娘娘不好惹,他還是小心為上,他暗忖。
這裡她還是第一次來,程如茵細細打量掛在門上的黑底燙金字匾額,蒼勁有力的寫著「御書房」三個大字,原來皇上都在這兒處理國事的啊!
程如茵思緒還在游移時,玄禺揮手讓小豆子退下去。
「玉琴。」玄禺親自出來迎接她,不給她任何逃脫的空間。
「你知道朕找你來什麼事嗎?」
他的臉上罩著寒霜,嘴角揚著詭異的笑,令程如茵萌生一股莫名的懼意。
她搖頭,表示不明白。
「你知道你今天闖了什麼禍嗎?」他抬起她的下巴,兩眼緊盯著她。
闖禍?程如茵還是搖頭,「皇上,我今天都沒出嬌妍宮啊!」
玄禺嗤笑一聲,「沒出宮也能將朕的後宮搞得烏煙瘴氣,你也真行。」
「皇上,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朕來說!」他大袖一揮,不再貪看她的容顏。
「皇上,玉琴還是不懂!」
玄禺瞇起冷眸,「合妃今天去找你了?」
程如茵點頭,「怎麼了?合妃娘娘受傷了嗎?」
她想起合妃娘娘跌跤的那一幕,她的心揪緊,怕碎片刺傷了合妃娘娘。
「受傷?朕倒寧願她只是受傷而已。」
語中的沉痛讓程如茵產生誤解,皇上臉上的凝重全因合妃娘娘,他是那麼心疼她、那麼關心她。
唉,合妃娘娘到底還是比她幸福!
「她小產了!」玄禺突然大吼,「你做什麼推她?」
聞言,程如茵霎時僵住,她沒想到皇上是這樣想的。
「不,我沒有。」
玄禺冷冷地看著她,「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丫頭做的好事,你們主僕一條心,見朕寵她,就心有不甘;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皇脈,朕需要忍受多少你們女人的無知、愚蠢、自私……」
程如茵打斷他對女人的謾罵,「皇上,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判定一切。合妃娘娘來,我讓冰兒去端茶水,後來……」
「後來怎麼著,怎麼不說了?還是說不下去?」玄禺惡狠狠的盯住她,他要看清楚在這個美麗的身軀裡,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告訴合妃娘娘,昨天皇上對我說的話,說合妃沒有懷下龍子、說皇上不會再給她機會……」程如茵知道這麼一說以後,又會讓皇上對女人的厭惡再添上一條——造謠生事。
果然,玄禺當真這麼想。「你這樣告訴她,是想示威,還是炫耀?」
「我只是想勸她看開些。」惟有看開些,不去與後宮嬪妃爭寵,才能讓自己的下半輩子好過,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所以見說服她不成,你就痛下毒手?」玄禺抓住她的手,緊緊鉗制她,做下結論。
「不是這樣的,是合妃娘娘不信,要去找你,才會和冰兒撞上的,冰兒也不是故意的。」記得合妃離去前還曾撂下狠話,不像有受傷的模樣呀!
「不是故意就可以弄得她小產,要是故意的,是不是要取下朕的性命?」
說了半天他還是不信,他一徑認為女人可以為了爭風吃醋,而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真的不是我!」她無力辯白,如果合妃要的是她登門致歉,那麼她會和冰兒一塊兒去的,「若是皇上不介意,我是否可以去看看她?」
「你以為發生這樣的事之後,朕還會允嗎?」他捏緊她的手臂,把心中的憤怒全宣洩在她身上。
「皇上,你弄痛我了。」程如茵試著抽回她的手,手臂傳來的痛麻感讓她掉下眼淚。
「你自找的。」他不放手,這就是挑起他的怒氣的後果!
「皇上,你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若合妃娘娘要我們為招待不周道歉,我和冰兒馬上就去玄雨宮向她陪罪。」這是她僅能做的了。
「陪罪,怎麼陪?還朕一個孩子嗎?」玄禺猛地發覺,這是個不壞的主意。
畢竟,她是第一個他不會感到噁心的女子,也是第一個讓他像個初嘗情愛的男人一般、眼光直跟著她轉的女子。
說到底,皇上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皇上要我怎麼作補償,我照做就是了。」程如茵垂下眼,企圖藏住眼底的傷痛不讓他看出來。
「該死!」玄了咒罵道,她該死的露出那什麼委屈表情,他對她還不夠寬容嗎?
沒下令斬了她已是莫大的恩澤,她居然不饜足,還用一些小手段來引起他的注意。
那麼,她做到了。他的確注意到她,該死的注意到她受傷的模樣還跟著心痛得要死!
死……皇上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