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鍾璦
那氣息是如此的熟悉,是她至死都不會忘記的氣味,是沆?!
「你怎麼會來這裡?」芮瞳驚喜的低呼了聲,旋即又會意的顰起了眉,慌張道:「糟糕了,原來你就是那隻鳥。」她早該想到的。
「鳥!」赫連沆終於找到了心愛的人兒,唇角放鬆的咧了開,心情絲毫不受她的驚慌影響。
「你快走,這是個陷阱,是賈善為了引你入甕而設下的陷阱啦。」芮瞳掙扎的要他放她下來,但卻被他摟得更緊,連動都動不了。
「就算這裡是地獄,也無法阻止我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他為了找她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細胞,現在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無法讓他放手。
「東西?」芮瞳怔了怔,旋即黯然地道:「你該不會認為東西還在我身上吧!」難怪他會來這裡了,原來是為了那張藏寶圖呵。
她真是太天真了,還企盼他會出現在這裡,有那麼一點點是因為他在乎她的原因呀……
「東西當然是在你身上,今天我就是來要回他的。」赫連沆扯扯唇,目光望向她仍然平坦的纖細腰肢。
芮瞳難過的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真是枉費她對他一往情深,沒想到真如爺爺所料,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只當那一次溫存是一場遊戲了……
「呵呵呵,果然如我所料,你真的來了。」忽的,賈善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他站在他們面前,嘲諷的瞅著。
「我來了,那又怎樣?」赫連沆不動如山的挺立著,跟賈善猥褻的模樣比起來,尊貴瀟灑了許多。
賈善怨毒的瞇了瞇眼,他嫉妒上天將一切美好的都賦予赫連沆,而自己卻只能擁有平凡的樣貌與身世。
他恨、他怨,他要毀掉一切勝過他的人事物,而赫連沆將是第一個倒霉鬼。
「你很狂妄嘛,落在我手中還可以故作輕鬆?來人呀。」賈善大喝了聲,原本躲入後堂的彪形大漢全都湧了上前,將站在中央的赫連沆與芮瞳給團團包圍。
「賈善,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就衝著我一個人來,不要拖別人下水。」芮瞳大聲的朝賈善道,希望他聽進她的話。
「嗤,別人?你還真是關心他嘛。」賈善諷刺地道。
「我、我幹麼要關心他?我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我對他只有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芮瞳刻意疏離赫連沆,口是心非的冷冷道。
「你說什麼?」赫連沆的臉色倏地鐵青了起來,將芮瞳抱高,幾乎要貼上他的臉。
「我……你、你管我說什麼?反正你從來也不聽我在說什麼,現在又何必這麼在乎呢!」芮瞳的心倏地漏跳了好幾拍,差點忍不住吃上他那片漂亮的薄唇。
「該死,我不許你恨我。」他千辛萬苦的找到她,為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呵。
「不許?那我還不許你冤枉我呢,為什麼我一直向你解釋說我不知道寶藏在哪裡,你就是不相信,而且還狠心的將我關在那間又小又臭的艙房中,就連現在也一樣執意認為我在瞞你,我問你,我為什麼不能恨你?」芮瞳越說越委屈,倒真的覺得怨起他來了。
「我瞭解了。」赫連沆平靜地道,「你是由愛生恨。」
「由愛生恨?」芮瞳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尖。該死的自大狂,竟這樣看透她?她困窘的嚷嚷道:「放開我,我不需要在這裡聽你胡言亂語,我恨死你了,你這個驕傲的——嗚……」芮瞳接下來的話被赫連沆給吞入口中,她只能訝異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長睫毛。
天,他、他怎麼會突然吻她?
滿屋子的人都征愣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跟女人親熱,而且還是在大家面前?
直到赫連沆抬起頭後,芮瞳還沉醉在方纔的氣氛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聽好,我只說一次。」赫連沆的神色嚴肅而莊嚴,像要宣誓什麼似的,讓芮瞳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慢著。」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賈善恨得牙癢癢的斥聲道:「現在的主人是我,由我來主導這場戲如何繼續下去。」他們竟然這麼瞧不起他?一點都不害怕?這對他真是最大的侮辱了。
「悉聽尊便,你想怎麼樣?」赫連沆冷笑的扯扯唇,犀利的眸子直盯向賈善,一派的悠哉,倒是賈善被盯得渾身發冷,若不是身後還有一群人幫他壯膽,他可能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好,是你逼我的。」賈善掩飾自己的恐懼,朝身後的人下令道:「大家一起上,誰幫我摘下他的人頭,誰就重重有賞。」哼,諒他也無法以一敵十吧。
芮瞳擔心的仰望著赫連沆,那張俊俏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有一抹始終掛在唇角的譏誚笑意。
「上呀,快給我上。」賈善等不及身後人動作,又呼喝了聲。
總算,幾名大漢緩緩移動了身子,不過,卻是朝賈善圍去,粗壯的大掌拍上了他瘦弱的肩膀,沉聲道:「這樁交易取消,咱們不收你的銀兩了。」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賈善不可實信的張開了嘴,身子微微的退了退。
「海魅有恩於咱們,咱們是絕對不可能忘恩負義的。」想當初危難的時候,是海魅將他們自風暴中救起的。
沒錯,他們不會忘記這張英挺的容貌,他的確是海魅。
「海、海魅?」賈善的牙齒開始上下打顫,他始終搞不懂,為什麼他就是這麼倒霉,總輸在最後一步?
「現在,你該知道今天的主人是誰了吧?」赫連沆朝大漢們點頭示意,抱起芮瞳往外走去,早在看到他們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自然也不用武裝了。
賈善全身陡的癱軟,萬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彷彿洩了氣地皮球似的,再也沒有一絲絲的生氣。
「海魅恩人,請原諒咱們的冒犯,咱們實在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帶頭的大漢不再理會賈善,連忙向赫連沆請罪。
赫連沆停了停腳步,冷冷道:「不要讓我再聽到任何有關你們為非作歹的事,否則,我會將你們的命收回。」
「是,我們以後不敢了。」眾人紛紛低頭認錯。
「還有,明天去赫連府找一個叫賽軻的人,他會安排你們上船工作。」
大夥兒一聽有事可做,更是欣喜得無以復加,皆跪下朝他叩拜,大聲喊著海魅的名號。
他真的是他們的救世主呵。
至於赫連沆則是抱著早已經驚訝得目瞪口呆的芮瞳瀟灑的離開,臨走前不忘拋下一句讓她更加訝異的話——
「還有,她是我的妻子。」
尾聲
這、這絕對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夢,剛剛所聽到的一切一定都只是她的幻想,絕不會是真的。
芮瞳難掩激動的在房內踱來踱去,就是無法相信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瞳瞳,你在幹什麼?快上床去給我好好的躺著。」赫連沆一進房內,看到她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緊張的上前把她壓回炕上,不忘體貼的幫她蓋好絲被。
芮瞳的雙眸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逐漸圓瞪,直到瞪得無法再大,才眨了眨眼道:「你、你……你到底是誰?」
赫連沆淡淡地扯唇,「我是誰對你這麼重要嗎?」
她想了想,隨即堅定的搖搖頭,「你就是你,不過,我想知道你有幾種身份?」
赫連沆無謂的聳聳肩,不在乎地道:「赫連沆、貝勒爺、海魅,隨便你怎麼喊,都是我。」
「你真的是海魅?那個總是可以打敗風暴,穿梭在狂風巨浪之間毫無所畏的海神?」芮瞳興奮的半坐起身,雙手不自覺的捉緊他胸前的衣襟,帶著崇拜的眼神望向他。
赫連沆蹙了蹙眉,嘎著聲音道:「如果我說不是的話,你就不會愛我了嗎?」他突然有點兒痛恨自己身為海魅的事實了。
芮瞳愣了愣,噘起嘴放開他,「我、我又沒說我愛你,你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她這次可是學乖了,絕對不會再笨笨的承認所有事好讓他當成把柄了。
「是嗎?唉……」他假意長歎了口氣,佯裝落寞,「原來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呀……」
自做多情?!芮瞳連忙又望向他,想問又怕受傷害的瞅著他,「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心怦怦地跳,等待著他的回答。
赫連沆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一雙黑眸溫柔的回視她,輕聲道:「傻瓜,我在說我愛你呵。」
「你?你——嘔——」芮瞳幾乎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一個激動竟然乾嘔了起來。
糟糕,他該不會以為她是因為覺得他很噁心,所以才想吐的吧?她想要趕緊解釋,可是那噁心感卻始終佔據胸口,讓她無法自遏地乾嘔了好一陣子而無法停歇。
慘了,待會他一定又要板起臉質問她的行為了……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