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鍾璦
男子嗤笑一聲,旋即淡淡的道:「無所謂。」
「你說什麼?呃……」紫鳶蘿的話還來不及說完,男子的唇片已經壓下來,狂烈的灼熱霎時自她的唇瓣射向身軀的每一個細胞。
紫鳶蘿傻了,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這樣碰觸到她的身體部分,以往男人都會被她的嬌嗲給迷得昏頭轉向,乖乖的照著她的話做事,可是這次卻完全不同。
她呆了,只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陣陣的熱浪在她的體內亂竄,讓她無法思考。
他的唇是如此的香甜,比她聞過的任何花香都要叫人迷醉。
天,這就是吻的滋味嗎!難怪這麼多人喜歡接吻……
紫鳶蘿全身發軟,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被橫抱起,只知道貼著他肌膚的感覺好好,好舒服喔。
「鳶蘿?!
忽的,一陣驚訝聲驟的響起,打斷吻得火熱的兩人,更敲醒迷醉在情慾之中的紫鳶蘿。
「你在這裡幹麼?」男子緩緩抬起充滿怒火的黑眸,直射向那個不識相的闖入者。
「啊——」紫鳶蘿在闖入者回應之前,率先羞愧得尖叫了聲,連忙跳下男子的壞抱,衝向闖入者,「呃,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是來找你的,可是……哎呀,反正你剛剛看到的全都是你的幻想!」該死,她怎麼沒迷到人,反而被迷倒了?
「吳家豪,我們還是去談談花卉擺設的事情,你就不要怪他了,他也不是故意闖進來的。」雖然自己剛剛是吃虧了,可不知為何,她可不想要那個男子被怪罪。
「我怪他?他是我……」吳家豪的話在男子的眼神示意下猛的嚥回肚子裡。
「我知道啊,他是你的部屬嘛,他可能是看我明闖亂闖所以才想來確認我的身份,你千萬不要怪他喔,好不好嘛。」紫鳶蘿撒嬌的道。
吳家豪馬上毫無抵抗能力的傻笑起來,「不要擔心,我不會怪他。」
「真的?你真是個大好人耶。」紫鳶羅朝吳家豪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靨,讓他霎時心花怒放了起來,還以為自己真的是老闆了哩。
「你們不是有事要商討?我需要迴避嗎?吳總經理。」男子嘲諷的扯扯唇,一雙眸子則是緊盯著紫鳶羅瞧。
「呃……不、不用,我、我……」糟糕,惹火真正的頭頭就糟了。
「對對對,你快點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紫鳶蘿幫吳家豪開口,這個男人的存在讓她很緊張,老覺得無法輕鬆下來,還是趕緊趕走他比較好。
「鳶蘿,你不能這樣對他說話。」吳家豪馬上緊張的制止她。
紫鳶蘿困惑的眨眨眼,唉聲道:「我已經夠凶了,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她還以為他是覺得她不夠嚴厲哩。
我的天吶!吳家豪真想用手拍拍額頭,眼前這個男子可不是普通人耶,他可是全台灣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也是金字塔企業集團的惟一掌權者邢冶廉耶。
平常他可是嚴厲出了名,每個人看到他莫不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以免惹禍上身。
可是今天……
吳家豪偷偷的看了眼自己的頂頭上司——雙眸闃黑得有如子夜,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這下代志大條了……
只見邢冶廉優雅的順順衣服上的皺摺,唇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朝他們兩人淺淺的點點頭,旋即走開。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緩緩走出視線,紫鳶蘿不知為何竟有種落寞的感覺,好奇怪喔,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連她是怎麼跟吳家豪討論事情,怎麼回到花店都不知道。
第二章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粗嘎的吼叫聲響徹空蕩的別墅,彷彿一隻負傷的野獸似的,自胸腔發出最沉痛的聲響。
「老爺,您不要生氣,我們真的不能放您出去。」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答話的是幾個老僕人。
「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快點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她在等我……放我出去,你們忘記誰是主人了嗎?」老人夢囈般的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十多年來,他的狀況時好時懷,好的時候就跟正常人一般無異,可壞的時候便會發瘋似的重複同樣的話語。
「現在都半夜兩點了,沒有人在等您啊。老爺,您上回偷偷跑出去差點被車撞到,我們都擔不了這樣的責任啊,老爺,您就安靜的待在房內,少爺馬上就回來了。」僕人們為難的倆倆相望,不是他們想要將老爺關起來,實在是他們禁不起再一次的意外。
「少爺?誰是少爺?是不是他叫你們把我關起來的?」老人怒氣沖沖的道。
唉,真是糊塗了啊。
僕人們不禁感歎的搖搖頭,想當初老爺年輕時也是個風度翮翩、風流惆儻的俊帥男子,沒想到年紀大了會得這種失心瘋,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記得了。
唉……
「老爺,少爺是您的兒子啊。」其中一名老僕人朝門內解釋。
「兒子?」老人沉默半晌,旋即喃喃念著,「兒子……老婆……責任……這些我都不要,我都不要——」老人又突然嘶吼起來,猛力敲打著們片,「我要出去,你們快把門打開,你們再不開門的話,我就全辭退你們!」
「這……」眼看著門被敲得震天價響,老僕人們個個手足無措,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才好。
「又鬧了?」就在大家束手無策之際,低沉的嗓音彷彿天籟似的解救了他們。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老爺又開始糊塗了。」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邢冶廉朝他們點點頭,讓那些疲累一天的老僕人們先行離開,自己來面對這個「問題」。
「打開門,快把門打開。」敲門聲依然砰砰作響,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
邢冶廉帥氣的雙眉微微的靠攏,神情凝重的走向門邊,深吸口氣,將門給打開。
門才微微開出一條縫隙,門內的老人馬上狂奔而出,不過卻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給攔住。
「爸,這麼晚了,你想去哪裡?」看著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樣,邢冶廉的心情是複雜的。
老人抬起頭看一眼邢冶廉,困惑的眨眨眼,「你在叫誰?我沒有兒子。」
「爸,你今天是不是沒有乖乖吃藥?」肯定是如此,否則他不會又發病。
「吃什麼藥?」老人茫然的問了聲,隨即兇惡的瞪著邢冶廉,「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故意餵我吃藥,好讓我沒辦法赴約對嗎?該死的你們,該死的王金鳳,你們別想要用藥控制我!」
老人突然發瘋似的掙扎起來,讓邢冶廉差點捉不住他。
「爸,沒人想要用藥控制你,你生病了,那個藥只是讓你維持正常的思緒罷了。」雖然知道現在跟他解釋再多也沒用,可邢冶廉卻只能用這個方式來面對他。
「我不相信,你去叫王金鳳過來,她把我的離婚協議書藏到哪裡去了?叫她把離婚協議書還我!」老人雙眼泛紅,神情激動不已。
「她已經死了。」邢冶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描淡寫的道。
「你說什麼?去把那個惡毒的女人叫來!」
「我說她已經死了,你口中那個惡毒的女人——我的母親,她早就已經死了!」再也忍不住情緒,邢冶廉搖晃著神志失常的老人吼叫著。
或許是他的吼叫有了效果,老人真的安靜下來,失神的看著邢冶廉,重複的低喃,「死了?王金鳳死了?死了……她死了……」
「沒錯,她死了,你再也看不到她了。」邢冶廉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悲痛,他將老人扶回房中,餵了他一顆鎮定劑之後,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空蕩蕩的房中除了一張大床之外沒有別的東西,若要說這就是金字塔企業集團的總負責人居住的地方,相信很多人會搖頭不信。
畢竟這個財大勢大的跨國集團有的是錢,怎麼可能老闆的房間這麼的儉樸?
可是對邢冶廉來說,自從「那天」之後,這個地方就不再是他的家,而只是一個落腳處罷了,就跟他所有女人的房間一樣,只是他的休息站,既然只是個休憩的地方,又何必多費力氣去裝飾呢?
邢冶廉將身子拋到床上,雙眼直直瞪視著天花板,跟往常一樣,只要父親鬧過之後,昔日的痛苦就會趁著黑夜朝他席捲而來,讓他一夜無法闔眼。
可今天雖相同是個失眠的夜,取代以往痛苦的景象的卻是一雙在充滿情慾時會變成紫羅蘭色的眸子。
這對他來說是個新奇的經驗,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盤踞在他的腦海中,即使在親熱時也不例外,可今天那個女人卻可以讓他記得這麼久?
呵,看來他是該換個玩伴了,至於人選……邢冶廉用修長的手指撫過吻過她的唇,淡淡的扯出一抹笑。
就她好了。
又是一個吵雜不堪的假日,佳佳看著圍繞在花店前面做免費工人的男人們,不禁無奈的搖搖頭。